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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扑扑的铜镜落在那人手中,都无端染上了几人高贵的气质。
仿佛蒙尘的宝物终于见到天日一样,在男人手中备受瞩目。
但冷胭在看到铜镜出现在男人手中后,便没了抢夺的心思,此时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当初这人将书留在寿材铺子,书就恰巧为自己提供了帮助。
现在又忽然出现在古玩市场,还这么巧的与自己看上了同一面铜镜。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最后还是闭上嘴,与那男人突兀的出现在小摊前。
不明情况的人多看了一眼,见二人中间是一枚铜镜,习以为常的移开了视线。
还以为又是因为同一件宝物而争夺起来的游客。
冷胭没说话,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人也在暗中诧异。
他手中的铜镜还在持续散发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并非一般人能感受得到,此时诧异的多看了冷胭两眼。
没想到她居然能有这种眼力……
于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铜镜,手腕翻转间,挂在腕上的长长一串手串闷声闷气的响起,质感上乘,声音莹润,不知是何材质。
二人都在等着对方率先开口。
尤其是那中年男人,自信满满的神色中透着势在必得,依旧气定神闲的打量铜镜。
既然如此……
“您请。”冷胭课堂的退后一步,将空间让给那男人,无所谓的微笑道:“有缘者先到先得,我与它无缘,您请自便。”
而后紧张的猜测,这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多谢这位小姐割爱,让我与此物有缘的,还要加上这位小姐的一重通透。”
男人不过客套两句,干脆利落的付钱买账,看起来的确十分满意。
这再正常不过的态度,却令冷胭眉心皱的更深,越发不明白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试探,也没有搭话,没有任何多余的举止……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买家,看起来对自己并无印象……
“不对劲。”
冷胭没有轻易放下警惕,目送那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确认他彻底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眼底的警觉之意依旧,只是这次多了困惑。
对方平静的表现,就好像自己才是误会的那个。
她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的转身离开,不顾小摊摊主另外介绍其他物件的吆喝声,径直朝着有玉针现世的店铺走去。
路上也再也没有遇到过给自己带来异常感的东西。
有玉针现世的铺子在古玩街的尽头,生意冷清,客人稀疏,仅有的几个路人也匆匆看一眼就走开,对看起来灰扑扑的铺子没什么逛的念头。
更何况,里面看起来有的确没什么好东西。
柜台玻璃窗中,不过摆着几支破旧的竹签,字迹已然看不清,一般人甚少主动收藏这种东西。
“扣扣。”
“唔……谁啊。”
一只漂亮的手敲击玻璃橱柜,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老板,只见闯入的女人露着半张脸,红唇清冷贵气,惜字如金道:“玉针。”
“啧。”
那老板抹了把脸,打着哈欠弯腰掏出一个厚重的木盒,黄花梨刷了厚厚一层封油,铜锁崭新,显然是一副特地新打的容器。
咔哒一声,木盒落地,老板这才清醒了点,想起来打量冷胭。
内心感慨这东西居然真有人要啊。
尤其是……这看起来唬人的玉针,还是别人不要钱白送的,刚挂上网页想着能不能骗个冤大头,立马就有一个看起来身价不凡的女人来买。
走大运了!
他轻咳一声,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捧着木盒,对冷胭试探道:“我这东西可不便宜,客人您要诚心买的话,我这儿可不还价。”
“验货。”冷胭语气平平。
木盒打开,一套和官网上一模一样的玉针出现在冷胭面前。
她不动神色挑了挑眉,观察一眼老板游离的目光,是当即勾唇意味不明的说:“开个价吧。”
“一口价!嘶……这个数!”
老板观察着冷胭的脸色,试探地伸出五根手指,“不退不换不还价!”
“呵。”
他听到冷胭冷笑,还以为自己狮子大开口太夸张了,正后悔恐怕要砸手里,却见冷胭直接收起木盒,拿出一张卡,干脆利落地刷卡结账。
那老板见她神色淡定,挂着笑意,瞬间心中一凉。
仿佛亏了大钱。
自己一定是报价太低了!
事实的确如老板所想的那样。
这木盒刚打开的那一刻,冷胭就看出了其不亚于裴景夜手中扳指的品质,这老板开价五万……真实价值再翻十倍也远远不止。
亏自己来之前还担心会破费,谁知道遇到了不识货的。
她收起木盒就要走,那自觉亏了大钱的老板苦哈哈,虽然认命吃下这个亏,但一定要拉着冷胭攀谈起来,满心酸涩的想要打听玉针的消息。
“你一个老板都不知道,我身为买主能知道什么消息?”冷胭滴水不漏。
“关键是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有人专门送给我,指名道姓要我挂在官网上,说赚的钱都归我。”
“唉……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买!”
老板悔的捶胸顿足,恨不得没赚这五万块钱。
“有人送的?”冷胭一下来了精神。
她回忆多次遇到中年男人的巧合,试探道:“对方长什么样?”
但听了老板的描述后,冷胭失望地发现这与那中年男人的形象大相径庭,自己又一次猜错。
但这玉针……出现的太过巧合,简直像是专门送给自己的一样!
冷胭无法放下警惕,揣着满腹心事回到家后,将遇到玉针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他,最后犹豫的问道:
“这玉针,我们要怎么处理?它出现的太突兀了,我不信只是自己运气好。”
“你对它的直觉是什么?”裴景夜反问道。
他看出冷胭的不安,于是安慰道:“跟着自己的直觉走,相信你的气运能帮你。”
而后又顺着之前冷胭的描述,帮她一起回忆那中年男子:“四十岁出头,穿大褂,身上有常年不离手的手串,这人似乎经常出现在考古书刊做嘉宾,你看看是不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