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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墓穴帮你们吧!”冷胭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虽然是新人,但能力还不错,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方老先生。”
“这……”
“冷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云中山宽和的笑意中,冷胭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无理取闹的中二少女。
正沉迷在幻想中无法自拔,而云中山十分无奈。
他在斟酌措辞,想要在不伤害冷胭,尊重她的爱好的情况下拒绝,含糊地说:“我会再考虑,今天就不继续打扰冷小姐了。”
“你不相信吗?”冷胭不依不饶。
她上前一步,试图证明自己,“上次我们在古玩市场遇到,我们同时看上了一面铜镜,您忘了吗?那面铜镜的确是真货,我能看出来,就是因为上面有灵气。”
“所以您可以相信我,起码我的眼光并不在您之下。”
“哈哈……”
“我们居然见过吗?”云中山真诚且困惑,推了推眼镜,有些歉意道:“抱歉啊,冷小姐,我大概是每天都和这些物件打交道的原因,见的人少,以至于不太能认清楚人脸。”
俗称脸盲症。
云中山说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冷胭。
但那枚铜镜的确在他手中,他大度的说:“原来冷小姐当初也看上了吗?我已经将铜镜修复,如果冷小姐感兴趣,为了表达头骨的谢意,我可以送给你。”
他热情了些,但还是不相信冷胭的能力。
仍然坚持拒绝,“关于墓穴,我们团队一直有合作的大师,大概是做做法事一类的吧,我也不太懂,但总归是个熟人……害,其实就是走流程,图个心理安慰。”
“也是告慰墓穴中的亡灵,主要还是为了让我的那些学生们安心,他们年纪轻轻,爱多想,我就干脆每次都请大师来做法。”
云中山摇头失笑,看起来对这些学生很是无奈。
直白地承认自己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所谓的找大师做法,不过是形式。
“可是你手中的头骨,上面的确有一个怨灵。”冷胭皱紧眉头,已经被云中山的态度绕晕。
这人一个考古学家这么相信科学做什么!
“唉……”
“冷小姐怎么执迷不悟呢,你年纪轻轻,还是要少看灵异故事,都相信科学啊。”
冷胭表情复杂,神情扭曲。
被云中山的态度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留在原地和裴景夜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自己本来是来试探云中山的。
但现在,反倒变成了云中山来教导她相信科学?
“我的直觉……”冷胭有些绝望,“我的直觉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胭胭,先别多想。”
裴景夜见她开始消沉,可靠的声音安抚道:“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试探,没有得到结果很正常,我会派人再查他的身份,或许只是藏得太深。”
他深深看了一眼云中山消失的方向。
这是冷胭第一次直觉受挫,她的确消沉,接二连三地叹气,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苦恼。
“我第一次见到云中山是在那间寿材店,第一眼就觉得他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尤其他还莫名其妙给我留下一本书。”
“后来再遇到,还这么巧,偏偏就在我得到玉针的古玩市场,现在他再次出现……让人怎么不心生怀疑?”
直到现在,冷胭还没有完全相信云中山。
但对方的种种表现,还有方老先生的话,让冷胭觉得自己仿佛神经质。
直觉万一真的不准了怎么办?
直到一只骨节敲了敲冷胭的脑袋,裴景夜语气平静,甘醇清冽的声音轻易让人觉得温暖踏实,心中有了落脚点。
“相信自己的直觉,为人警惕是好事,这样能更好的保护你自己。”
“比起对任何人都无条件相信,你这样就很好。”
他宁愿冷胭多一份戒心。
“我知道了……”冷胭幽怨地叹气。
事到如今,自己的试探彻底以失败而告终,接下来只能寄希望于裴景夜的调查,希望能挖出来一些别的东西。
裴景夜和冷胭结伴离开,车辆消失在街道尽头。
谁也没有看到,云中山手中托着那枚头骨,正拿着手帕轻柔地擦拭,镜片底闪过一抹精光。
唇角勾起无声笑意。
抬眼再看,冷胭和裴景夜的车辆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无法看到冷胭的反应。
但心中清楚,自己要钓的鱼已经上钩了。
“呵……”
“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他夸赞一般敲了敲那枚头骨,里面的怨灵蜷缩成一团,甚是胆怯。
哪里还有在冷胭面前缠着云中山不放的模样。
云中山的履历调查结果很快出现在办公室桌面。
从出生到现在,去过这些年,去过什么地方,又和什么人有过交往,几乎事无巨细,所有能留下痕迹的全部被挖了出来。
甚至就连亲戚也都一条条线地画出来。
但无论哪一条线,都没有任何玄学的痕迹,云中山此人更是与玄门毫无关系。
若不是因为考古需要找大师做法,这人的履历上来看,分明是个避玄术而远之之人。
“怎么会完全没有呢?”
“那他给我留下的那本书,是从哪里得到的?”
冷胭仔细地翻看履历,迟迟找不到线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履历上简直和玄术毫无关系。”她翻看云中山的求学经历,对方虽然喜欢传统文化,一门心思考古,但就连选修课,都对与玄术有关的不感兴趣。
现在冷胭连带着那本阵法书籍都觉得陌生了起来。
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怪圈。
云中山不相信玄学,但是拥有一本正好能解决自己的困境的阵法书,还在十分恰巧的时机留给了自己,事后却闭口不谈,称自己脸盲……
单凭这本书对自己带来的帮助,冷胭都不会放弃对云中山的怀疑。
她干脆重新找到那本被自己翻烂的书,重新认真翻看,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线索。
这本书中,冷胭看的最多的就是转移气运的阵法。
正要重新研究,恰巧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冷胭的思绪。
“胭胭啊……”
孙莲站在门外踌躇:“开下门,是妈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