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李子冀很早就开始下棋了。
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够深刻透彻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担任一个被动的旁观者角色,经历的种种事情也都是在被动入局。
他看出了世界的不对,看出了各大势力的束手束脚和暗潮汹涌。
他知道世界的真相一定特别的令人震惊和无奈,所以李子冀开始自己做执棋者,他现在不在乎那些大人物们的谋划,不在乎天下无数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缘由。
他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你最好赶快离开圣朝。”李子冀找到了禁灵石,将其拿出来用力捏碎,同时对着沈自在说道。
禁灵石天地罕见,哪怕你侥幸发现了也会如高树林此处一样,只有那么巴掌大小的可怜一小块,所以若是打算用禁灵阵对付五境大物的话,那所需要的禁灵石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量。
今晚这里的事情瞒不住,李子冀也不打算隐瞒,沈自在一定会进入到后党的视野当中,继续留在圣朝,说不准就会死在什么地方。
对于这一点,沈自在倒是并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应对国公府和洗剑宗的报复。
他只是一个被北海与道门驱逐的外人,无论是哪方势力要杀他都不会有太大顾忌。
“我欠你的人情两清了。”
沈自在的身影缓缓退出高树林,在月色下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山外山二人交手,李子冀最后手持折渊剑悬而不发,那一剑没有落下去,便等于是饶了沈自在一命。
沈自在心知肚明,承情离去。
所以李子冀请他帮忙他才会答应的很痛快,并愿意因此得罪势力错综复杂的后党以及虎视眈眈的北海。
沈自在冒了很大风险。
这一点李子冀也心知肚明。
人情就是这样,你来我往,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
“下雪了。”
李子冀抬头看着天空,细碎的雪花摇曳着落下,因为太过零碎,大部分尚未落到地面就已经消融不见。
禁灵石被捏碎,高树林的死地也恢复正常,原本永远也不会落进来的雪花也缓缓飘入,自高往下带着晶莹的月色映衬在李子冀的眼底。
他与李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也仅仅只是有过数面之缘,在今天之前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
所以李子冀杀了他之后内心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甚至没有什么太过多余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李若仅仅只是一个过路人,唯一值得他多看一眼的就是李若是李孟尝和宁夫人的儿子仅此而已。
将十几具尸体挂在树上,李子冀抬手举着高树走出了荒山,要杀人就需要一个好理由,就像先前说过的一样,李若勾结北海假扮邪修设下陷阱,这是铁证,一定要完美的利用。
要杀人不错,但也不是说盲目去杀,有利于自身的证据不用,那一定很愚蠢。
......
......
先前离去的官差还守候在西城门,来回焦急的踱着步,本来他们是不太担心的,毕竟李县侯的名声的确天下皆知,可当荒山上闪过白昼一般的亮光之后他们就不淡定了。
看那气息波动,最起码也得是大修行者才能够施展得出来的,不过是一群三境邪修罢了,动静何至于闹这么大?
可让他们过去查看又怕拖后腿,又担心会有邪修趁乱逃入城中,所以就只能在原地焦急的来回踱步。
“有人下来了。”
有官差一直在盯着荒山,看见有动静之后立刻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了过去,他们忽然感到十分紧张,生怕下来的人是那些邪修。
“是李县侯。”
为首的三境武差长出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刚要迈开脚步上前迎接,身体却忽然顿住,那张脸在大冷天里骤然布满了汗珠。
就连身上的官服都在这一瞬间湿透了。
因为他看到了李若的尸体。
百岁城的知府,国公府的次子,就这么死了?
三境武差只感觉天旋地转,险些一个没撑住瘫坐在地上,这样的权贵人物死在这里,百岁城上下还不能被齐刷刷清洗一遍?
“李县侯,这可如何是好,还有王别驾何在?”
看着走到面前的李子冀,三境武差只感觉身体好似都要虚脱了一样,颤抖着声音开口询问。
西城门前总共二十几人,全都是苍白着脸望着他,等待一个能够让他们安心的回答。
李子冀举着高树走进了百岁城:“召集百姓过来,等天亮我会说明一切。”
......
......
新历三十四年十二月末。
天西郡的折子送去了长安城。
国公府次子李若勾结北海,在百岁城外假冒邪修,引诱汝南县侯李子冀深入高树林,欲要置于死地,所幸李子冀手段高明,侥幸活命,并且反杀了李若以及北海妖族。
这份折子送到朝堂上完全可以说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官无不是哗然一片。
礼部尚书当即就站出来要求追究国公府,并且禁足李孟尝与宁夫人,派遣都卫禁军包围国公府,禁止所有人出入。
与北海勾结乃是大忌,现在被李子冀抓了现行,证据确凿,李若又是李孟尝和宁夫人的儿子,可以说国公府完全逃脱不了一点关系。
而且在百岁城设计杀李子冀,计划之周全详细,一看就是提前酝酿许久,陈原甚至要求请刑律司出面严查洗剑宗。
此言一出可以说让不少人狠狠咽了口唾沫。
刑律司隶属刑部,但在几百年前就不受刑部节制,完全可以说是单独的刑律部门,平常很少会出面,只有在调查一等一的国之大事才会由刑律司出面处理。
礼部尚书陈原这话完全可以说是要置洗剑宗于死地。
吏部侍郎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表示反对,说事实如何现在还不清楚,不宜大动干戈,单凭天西郡调查不足以定罪,此事究竟如何还要等李子冀回长安之后再做定论。
何况李若是李孟尝的儿子,李子冀难道就不是?
若因为李若牵连国公府,那为何不因为李子冀奖赏国公府?
而且勾结北海之事现在还子虚乌有,冒然处理实在是有失公允。
一封折子让朝堂炸开了花,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加入了争辩,莫名其妙的,一场针对国公府以及洗剑宗的动荡悄然间扩大到了近乎无法掌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