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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刘知行这里问出太多消息,宁恕也没有多留。
拿着刘知行给的三千两私房钱,返回镇国公府。
没想到,回去之后,就看到赵天赐和陈伯站在那里。
见到宁恕回来,两个人就连忙迎了过来。
“主家,铺子找到了。”
宁恕有些惊讶:“这么快?”
宁恕给了他十天时间,这才刚过去一天,就找到了?
十天时间,宁恕可是算过的,就算他自己去挑个合适的,恐怕都要花这么多时间。
赵天赐解释道:“是我一个老朋友,他最近正好想把店铺卖了回老家。”
宁恕叫下人过来把朝服换了,一边问道:“回老家?京城不好吗?”
赵天赐道:“他是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想回家乡养老了。”
那这就不奇怪了,乡土情结嘛。
“在西市是吧?看看去?”
“自然。”
宁恕换好了衣服,回来都没赶上坐一坐,就又出了门。
陈伯驾车带着他们来到西市,在一处商铺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布行,里面各种品质、颜色的布料都还摆放着展示,可不像要搬走的样子。
下了马车,赵天赐立刻进去,很快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出来。
还是忘年交呢。
“主家,这就是这里的孙老板。”
宁恕上前,面色柔和的问道:“孙老板,听说你要回老家了?”
孙老板看面相有点老,身体稍微有点佝偻:“没错,再过几天我就走了,现在还在想办法,把这些布卖掉呢。”
布匹虽然不如以前那般珍贵,但这里这么多,也不是一笔小钱。
孙老板显然没法把东西都带回去,万一遇上山匪什么的就不好了。
“这位公子,听说你打算要个商铺,你看这里,可还看得上眼?”
宁恕扭头往四处看去,整个店铺看着得有五百多平了,面积很大,而且地段也还不错。
尽管大魏早已取消了只能在东西两市做生意的规矩,但东西两市依然是人们最常过来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这可不是三千两能拿得下来的。
赵天赐这次是真走了狗屎运,大概是孙老板着急处理,就自愿亏了一点。
虽是靠运气,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这人可以留。
“嗯,不错,勾搭,地段也挺好,这个铺子我要了。”
孙老板顿时笑开了花,看着竟比宁恕还高兴:“那这些布什么时候运走啊?”
宁恕一愣:“什么布?”
赵天赐赶紧上来,低声道:“主家,他低价卖掉这商铺,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把这些布全卖了。”
“不过不是按原价,会打折。”
宁恕不禁看向他:“这可不止三千两了。”
赵天赐讪笑道:“单论商铺的话,的确是三千两,这真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宁恕倒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道:“一共多少?”
赵天赐道:“他这里一共还有个两千匹布,一口价八百两,一共是三千八百两。”
现在一般布匹的价格都在三百到四百文之间,更好的绸缎会贵一些,他这里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布,但的确也有不少的绸缎。
两千匹加起来才八百两,真的是在打折卖了。
打折的布加打折的商铺,这次怎么都算捡漏,宁恕也就没多犹豫。
“行,三千八百两就三千八百两吧,陈伯,再回去拿八百两过来。”
宁恕身上还揣着从刘知行那里拿的三千两呢,本来以为够了,结果居然不够。
“孙老板,地契都在吧?”
孙老板立刻道:“在,都在的。”
可见孙老板也很急着卖出去啊。
陈伯立刻回去,宁恕没有走,而是和赵天赐来到门口。
宁恕看着他,道:“赵天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完成了,按理来说,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契约,我按之前说好的条件给你。”
“但是,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一共需要三千八百两呢?”
赵天赐咽了咽口水,道:“主家,我,我太激动,忘了。”
宁恕淡淡笑道:“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真忘了。”
见此,宁恕便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道:“你当过掌柜,因为知道,老板最讨厌手底下的人耍小聪明。”
“这次虽然是占到了便宜,但下次说不定就是陷阱,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清楚,可不要忘掉一部分哦。”
虽然没有呵斥,而且宁恕的语气也很平淡,但这股压力却是让赵天赐冷汗直冒。
“我,我明白。”
见此,宁恕深吸一口气,道:“头三个月的待遇减半,没意见吧?”
“没意见。”
如此,宁恕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陈伯回来,一共三千八百两交给孙老板,宁恕从他手中接过地契,这间商铺就算是宁恕的了。
店里的伙计早已经被孙老板遣散,宁恕之后还得另找伙计。
不过关于这个,他倒是有点想法,没有着急,之后再说。
至于这些布嘛。
“陈伯,叫几辆马车过来,把布都拉到城外宁家庄去。”
宁家庄,其实就是安置黑甲军家眷的地方,同时也是镇国公的田邑,一共有个六千多户。
六千多户食邑,在大魏之中这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了。
但这绝对不是一种收入来源,实际上这些田邑的产出连黑甲军自己都养活不起。
黑甲军黑甲军,顾名思义,每个人都有甲的,宁恕之前为了追求机动性没有让他们带而已。
一万副铁甲,再加上黑甲军都是当精锐来养,吃的用的都不便宜。
完全可以说,黑甲军的战斗力是和花掉的钱成正比的,不只是田邑,镇国公府每年的俸禄,大半都要花在里面。
有时候宁恕都在想,是不是就是为了转移成本,所以才会给宁家这么一支军队。
毕竟哪个正常皇帝会允许臣子有这么一支精锐部队?
别说精锐了,那就是一万人的杂牌军,一般的皇帝也不会容忍吧?
只能说李魏皇室每一代都对宁家展现了充足的信任,而每一代宁家也都没有让皇室失望过。
这种君臣关系,又何尝不是一桩美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