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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7章 不知道为何这般难受
凝竹端来一杯热茶,塞进她冰凉的手里给捂着:“宛姐姐手指怎的这般凉?这大冷天难不成李家送都不肯送你一程么?”
秦氏黑着脸,找来一块干净巾子,浸润了热水替她擦脸:“这李夫人有钱,还抠门的要死?这大雪天,我们找不着你,你要是在路上出事,叫我们怎么办?”
自从覃宛先前莫名失踪过,秦氏就经常患得患失,生怕几个孩子再有那样不堪回忆的遭遇。
覃宛被热帕子一激,逐渐缓过神来,乍然进入温暖的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摇头道:“我没事,就是累了。”
秦氏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事,只是不肯说而已,朝凝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想办法从覃宛口中问出话来。
她们如今是年龄不相上下的姐妹,比起她这娘亲还有月儿和覃弈这俩弟弟妹妹,更容易充当知心人的角色。
有些事,做娘的不好问,但凝竹能问。
秦氏和凝竹一起帮她把湿凉的衣物换下来,然后自个出去叫了月儿过来。
月儿的手指刚搭上覃宛的脉搏就急了:“姐姐今个是做什么去了,身体冷成这样?”
“这要是不及时吃药,不用等到明早,今晚就要发热。”
说着她急急忙忙去熬药,又叮嘱娘亲给覃宛好好洗一顿热水澡,又指挥凝竹去煮碗姜汤过来给姐姐驱寒。
她八岁的年纪却已然像个小大人,吩咐旁人做事倒是安排的井井有条。饶是秦氏爱训诫她,这会也老老实实的听从她的安排,心里忍不住欣慰,自己的几个孩子年纪不大,但一个赛一个能干懂事。
覃宛喝下一碗姜汤,捂出汗来,又被覃月强求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才被允许睡觉。
她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却一点也睡不着。凝竹一直坐在榻边守着,她想让她尽早回去休息,可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凝竹见她似乎想说什么,忙低声问:“覃宛姐姐可是最近太累了?”
这几天流香居的订单很多,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也在京城有了些名气。她和覃宛姐姐两个人忙的脚不沾地,整日起早贪黑,还要费心指点秦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覃宛自从修了内功,就很少有疲惫的时候,可今日她却觉得身心俱疲,心上的无力和哀伤像浪潮一样翻涌着将她逐渐吞没。饶是她暗自劝自己,不过是他要娶妻,不过是又借了他的势才有流香居如今生意火爆的盛况,只要她狠下心不去想这些纠葛,又要什么要紧,总之能达到在京城站稳脚跟的目的就行了。
可心里仿佛被人撕了一个裂口,空洞洞的,风灌进去,雪飘进去,冻成了冰,让她整个人冷透了。
想了一晚上,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更介意借了陆修远的东风,还是亲眼看到那位姜小姐频繁出入陆府似乎与陆修远感情甚笃叫她难受。
凝竹在一旁旁敲侧击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覃宛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叹气替她掖好被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