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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
几丈外,实在担心罗东泉的宋彦拐回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陈三石也听到他接近。
事实上。
宋彦就算不回来也跑不掉。
骑上白鹄马,不出二十分钟就能追上杀之。
做事情,斩草要除根。
“你知不知道你二舅做过什么?”
“我知道,他该死!”
宋彦泣不成声:“但他是我二舅,我还是要给他报仇!来吧!”
“噗呲!”
练血武者。
哪里是陈三石的一合之敌。
对方拿着刀冲上来,就立马被捅穿心脏,倒在血泊之中,失去呼吸。
“又特么搞得我跟坏人一样!”
姓宋的这小子,性子其实还行,可惜跟错人。
“不知道韩承那边情况如何。”
陈三石处理掉尸体后,就在【寻踪匿迹】状态下,朝着他们约定集合的地方赶去。
……
树林。
单元直、老奴都肢体残缺的躺在地上,用最后一口气完成一生的走马灯,随后便一命呜呼。
“韩承,你,你!”
唐鸣低头,看着忽然扎穿胸口的刀刃,神情愤怒中带着不解:“叛徒,你给我去死——”
即便心脏中刀,他竟也没有立即死去,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可怕的蛮横之力,一掌拍在对方胸口将其打退,然后重新拔出已然归鞘的绣春刀,与之厮杀在一起。
远处。
季广贤和薛裕平坐在马背上遥遥看着这一幕,都是诧异不已。
“姓季的,韩承是你的人?”
“他不是你的人吗?”
季广贤皱着眉头:“莫非,消息是他给本官的?”
不久前。
有人往他的住处塞了封密信。
如今看来,肯定是韩承。
“不是你的人?”
薛裕平很快想明白:“那就是孙象宗的人。”
“他也掺和进来了?”
季广贤催促道:“薛知县,还不赶紧从实招来,你们到底在云州搞什么鬼?!”
“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只是来找仙宝,其实的事情一概不知!”
薛裕平说着,骑马就要先走。
“驾!”
“站住!”
季广贤死死拦在前方:“姓薛的,交出仙宝,然后说出事情来龙去脉,饶你不死!”
“季广贤,你算个屁!”
“粗鄙!”
“好,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我二人也比划比划,如何?!”
“来就来!”
一名绯袍官员,一名青袍官员,各自下马,摘下乌纱帽、取下腰带,脱下官服,只穿着内衬,撸起袖子扭打在一起。
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胡子。
“卑鄙!”
“粗鲁!”
“蠢货!”
“奸佞小人!”
不一会儿,两位朝廷命官,就互相打得鼻青脸肿。
“两位大人,身手不错啊。”
陈三石悄然出现。
“陈大人?!”
薛裕平大喜过望:“你来得正好!快快动手,诛杀此獠,然后随我离开此地,直达京城!”
“陈大人,杀了他!”
季广贤占据上风,骑在薛裕平的身上,死死抓着对方头发:“然后跟我走,内阁高大人会护佑于你!”
“呲!”
镇岳出鞘。
季广贤人头落地。
“好!”
薛裕平还没松口气,就看见明晃晃的剑刃朝自己逼近:“陈大人,你干什么,你疯了!”
“呲!”
手起剑落,收下性命。
都该死!
都想着用各种手段操控他。
陈三石收剑。
“唐鸣也死了。”
韩承结束战斗,浑身是血,脸色发白,:“陈大人好计策,好一招借刀杀人!若非如此,薛裕平见到你不走,必然会命令唐鸣拐回去,先杀了你。”
“你不要紧吧?”
陈三石看出对方受伤。
“死不了,但恐怕也没什么战斗力了。”
韩承咳出一口鲜血,虚弱地说道:“尸体简单处理后留在此处,蛮族探子很快就会发现。日后京城方面查起来,会认定是严、高两党互相残杀而死,至于我,也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不测。
“总之,就算怀疑,也只会怀疑到我身上,再怀疑到督师府身上。
“不用担心,你要是真能救小姐和少爷,背口锅算得了什么,督师府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领着小姐少爷一起从小路走?
“情报上说,两天后,蛮族就会从主战场抽掉两万兵马来鄱阳,其中极有可能,还隐藏着巫神教化劲高手。
“所以要是走的话,咱们最好今夜就走。
“你带上你发妻,再加上小姐少爷,轻装出行,就从小南门突围,应该不成问题。”
“韩百户。”
陈三石目光凝视着城池的方向:“我什么时候说过,只带他们走?”
韩承一愣:“陈大人什么意思?”
“都走!”
陈三石声音铿锵:“鄱阳县城,但凡守城时肯出力的,不论是将士还是百姓,一起走!”
“怎么可能。”
韩承愕然:“陈大人,蛮族四面围城,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起离开?”
“我有办法,让悉河部落暂退,两日之内,不敢追击半步,从而争取两到三天的撤退时间,然后就能得到恒康府两千兵马的接应,未必没有生路。”
陈三石知道,携民而逃,是累赘。
但那些愿意跟着他去死的将士们,哪个没有家眷?!
留下来,百分之百一个都活不成。
要是走,路上也肯定会死掉许多,但哪怕是多活一个也是好的。
还是那句话。
能力极限之内,他要做到问心无愧。
还有同样重要的一点。
不管血祭有什么用,狗皇帝勾结蛮族想做什么。
他偏要搅一搅局!
……
“交钱了交钱了!”
城西。
赵氏武馆赵家的大宅当中,几乎聚拢着全城的乡绅、老爷,他们各个绫罗绸缎、身宽体胖,唯有脸上惶恐不安,印证着最近日子过得并不太平。
汪直站在最高处,嗓门洪亮:“交钱了,只要银票啊,银子不要!”
“汪大人!”
赵氏武馆馆主赵善明,脸色有些发白:“一千两银子走一户人家,是不是太贵了些?”
“就是,汪直,你这是趁火打劫!”
一名曾经是官员,如今告老还乡的乡绅指责道:“我认识安定府都指挥使司的上官,你小心我去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