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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
皇帝不仅仅知道许文才的生平夙愿,而且还直接干脆利落的把人给调去幽州参与战事,要是立不了功,搞不好要人头落地。
当然,陈三石相信老书生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不来跟自己辞别。
也是很简单的道理。
切割。
皇帝给他这个机会,就是看重他一没有修为,二没有派系。
要是继续跟自己深度绑定,就不可能再继续往上走。“
“这老小子太气人了。”
冯庸骂骂咧咧地说道:“如今还没立功,就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将来要是真闯出个名堂,岂不是要鼻孔朝天。”
“行了。”
陈三石叫停他们:“老许有自己的路要走,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了解老书生,此人油滑但并非小人。
小人得志的事情,许文才干不出来。
他注意到,人群最后的汪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于是就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
关上门后,陈三石问道:“六师兄,有事?”
“对。”
汪直从怀里掏出一张封好的信笺:“这是老许让我转交给你的,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这两天你又不吃不喝的练武,我在旁边看着,也没敢上去打扰你,咋样,通脉了?
“是。”
陈三石没有隐瞒。
他接过信封拆开以后,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开始在心里默念。
结果开头第一句话,就给他干懵了。
“臣本布衣,游手好闲于鄱阳,幸得大人不弃……”
前半段,基本上全都是在写如何感激知遇之恩。
后半段,则是开始描述宏图大略。
总结下来的意思。
就是切割是装样子,希望自己不要介意,只有装得像一些,才有机会真正掌握到兵权,指挥佥事还远远不够,说到底也就是个副职,给他个机会,一年之内,给自己带回来两万精兵……
“我要这么多兵做什么?”
陈三石心中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还只是一营主将而已,也就是一万多人,老书生张嘴就是给他笼络两万多人回来。
还有这个“臣”字。
用在和他的对话中,怎么也不合适吧?
搞什么东西?
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如下: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
陈三石看完以后,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来得好。
“咋样?”
汪直好奇地问道:“老许信里面说的啥?”
陈三石抱歉道:“师兄见谅,他不让我外传。”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就说这老小子不对劲。”
汪直心领神会,他压低声音:“我估计,是皇帝派锦衣卫查过许文才,确定他可用之后,就准备把他笼络走,而且这种事情你还没办法说,你要是不乐意,就是不大度,就是限制手下的前途,往大了说,叫做结党营私。
“咱们这位陛下,别的本事没有,分权制衡有一套的,跟当年如出一辙。
“你等着吧,扩营结束之后,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武将都会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八大营自己的人。”
“是啊。”
陈三石又何尝不知。
但这些问题,暂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就算为之苦恼也掺和不上。
他可不敢让许文才的信给第三个人看到,里面很多言辞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旦走漏风声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和风波,当场就把信笺丢进炉子里烧成灰烬。
汪直也准备走。
“师兄。”
陈三石叫住他:“你等等我,我相信肯定有治好经脉的法子。”
“我……”
汪直有些汗颜:“师弟,你不用管我,我这样也挺好的,手底下人少,责任也小,睡觉睡得香甜。”
“得了吧。”
陈三石说道:“除了你,其余人体质太差,我也只能指望师兄你。”
“……”
汪直握着刀,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说当初那八两银子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完全准备白拿。
当初天元武馆的人使绊子,言辞之间有要陈三石性命的意思。
汪直拿了银子,一开始确实没准备传授呼吸法,但实际上是准备保他一次性命的,八两银子换一条命,在他看来,怎么也是划算的。
他贪财,但从来不害命,贪的大部分也都是武馆的银子。
只是有些事情,过了那个时间段,好像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而且陈三石貌似也真的没记恨他。
思来想去,汪直最后还是推门离去。
“……”
陈三石跟着起身,回到演武场上练武。
傍晚时分。
他收拾东西,唤来千寻准备回家时,附近响起震耳的马蹄声。
只见大师兄吕籍,骑着一匹通体赤红,不断冒着白烟,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从火焰中钻出来一样。
“吁——”
“师弟!”
“刚刚接到你的调令!”
他勒马而停:“兵部令你挑选二十人随从,然后启程,前往莱州参与东征讨庆!”
“东征?”
陈三石疑惑道:“就二十个人吗?”
“此去路途遥远,带的人多是个麻烦,速度也太慢,你们南下之后,将会直接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东境。”
吕籍沉声道:“陛下已经给你准备好三千玄甲军,只要你赶到地方,他们就会完全服从你的调遣。”
“玄甲军?”
陈三石听说过。
这可是皇帝亲军当中最精锐的部队。
所有人都穿着玄甲,战马也都是上上等的极品战马。
“还有。”
吕籍继续道:“老四也在目的地等你,你收拾收拾快出发吧,据我所知,这次是陛下为了给你更高的封赏,专门给你的立功机会。”
陈三石问道:“大师兄可知道如今东边的战况如何?”
“一切顺利。”
吕籍认真地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就能够收复三州之地,到时候陛下将会在紫薇山大祭,有功之人也会在太庙旧址论功行赏……
“畜牲,你做什么?!”
两人说话间。
吕籍座下的火烈马,朝着白鹄马慢慢靠近,然后……被千寻直接一脚踹开,继而高傲地扭过头去,不去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