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爷!”
秦长旭见说好话无用,只得强硬道:“你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
靳兆福冷笑:“在这八百里水泊,老子就是规矩!”
言谈之间。
秦长旭率先拔刀。
“找死!”
靳兆福后发先至,腰间的长剑轻松挡下这一击。
秦长旭不过通脉大成,哪里撑得住,当即便倒飞出去,后背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剑光闪烁。
靳兆福直接朝着他的面门劈下。
“铛!”
兔起鹘落之间。
禾苗长刀死死将其挡住。
靳兆福抬起头,就见到是先前那名面容极其丑陋之人:“好啊,有玄象!你们果然是朝廷的走狗!弟兄们,把这一船的人都给我拿下!”
“铿——”
兵刃出鞘的声音不断响起。
其中一名梁山泊的小头目,举刀就要朝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砍过去。
“砰!”
下一刻。
一股可怕的劲力怦然爆发,徒手接住他的刀,紧跟着一拳砸来,整个人直接失去意识。
“通脉!”
其余弟兄大惊。
这个老头儿竟然是通脉。
“这个瘸子是化劲!”
船上各处,都在重复类似的情况。
更有一名无臂老人,用衣袖卷着一柄长剑,乱砍乱杀。
哪里是什么老弱病残。
都是武林高手!
事实上。
这些人都是从八大营退下来的老人,自然不是闲杂人等。
大船之上,展开一场混战。
甲板之上。
靳兆福手中剑锋一挥,便是有一道剑罡劈出,所处之处,地面上的模板寸寸炸裂。
玄象精通。
罡气外放!
“嗡!”
陈三石的禾苗长刀闪过,击碎这道剑罡。
看见他的防守方式,靳兆福顿觉心中有数:“好啊,不能罡气外放,玄象入门而已,去死——”
“铛铛铛!”
刀剑交接。
“真龙罡?!”
然而。
很快靳兆福就意识到不对劲。
眼前之人境界不高,但势大力沉,而且是“活”的,每次交手都像是有数不清的钢牙利齿在啃噬他的剑锋,短短几个回合下来,剑刃之上居然出现豁口!
然后……
他的罡气就开始不足,渐渐落入下风,直到露出破绽,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就看着甲板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直到砸在脸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瞧见自己的身体还站在原地,脖颈动脉之处,血水涌泉喷出,旋即就进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六爷!”
见到头领死去。
匪徒们顿时慌了神。
督师府的侍从们展开一场屠杀。
那名无臂老人,更是直接跳到附近的一艘小船上,鲜血很快就染红湖面。
“快!”
“快去叫人啊!”
“……”
梁山泊的匪徒们,一边放箭雨,一边去叫人。
船上的人,都是化劲之上。
短时间内倒也不惧怕这些箭雨。
“张大侠!”
秦长旭对外不会喊出真名:“如何是好?直接抢一条小船,然后杀出去吧!不然的话等到大军围过来,会有些麻烦。”
“咚!”
“咚!”
说话间。
船身忽然间开始震颤。
“不好了!”
“船底舱漏水了!”
“有人在水下凿船!”
“……”
“轰隆隆!”
梁山泊的匪徒们开始放火箭。
很快,整艘大船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九爷来了!”
“你们死定了!”
“……”
梁山泊的众人开始大叫。
“九爷?”
陈三石把昭昭拉过来,让她帮自己挡着箭雨,问道:“秦侍卫,这个人你可有了解?”
“知道的不多!”
秦长旭严肃地说道:“只知道是个年轻人,好像是从北边发配来服徭役的,修运河的时候跟着一起造反上山,靠着一手打异鱼的好本领得到赏识,自己也是个习武天才,貌似后来,不知道又从哪学来一些妖法。”
“鸟甚的妖法!老夫去会会他!”
那名无臂老人说着就跳入湖水当中。
“砰——”
大约几个呼吸之后。
只听得一声巨响。
那名无臂老人从水中倒飞出来,另一名老弟兄慌忙上前去将其接住。
“砰!”
湖面之上,忽地炸起水花。
一道矫健的身影,竟然是踩着水柱现身,居高临下地呵斥道:“尔等朝廷的走狗,岂敢来犯我水泊,又杀我弟兄!”
“妖法!”
船上身经百战的众人,直到此时才有些慌乱。
此人竟然能够御水,不是妖法,又是什么!
“轰!”
九爷大喝一声,便有一道水柱如同蛟龙般砸来。
“铿!”
陈三石一刀将水柱劈开,同时高声道:“张顺!可认得你爷爷我是谁?!”
“管你是谁,都得死在……”
半空中,张顺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他看着甲板上的丑陋之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以置信:“癞子叔?你是绝世高手?!”
他自幼和三石关系密切,常在燕边村玩耍,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人厌恶,奸懒馋滑的家伙,此人经常连小娃娃都欺负,只不过没有太坏的心眼。
这家伙怎么……
是玄象境的高手?!
而竟然能劈开自己的法术,莫非也是修仙者?
好歹也是老乡故人。
自然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地打下去。
“住手!”
张顺赶紧下令。
“九爷?”
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他杀了六当家!”
“让你们住手,听不懂吗?我先上去和他们谈话,然后再做定夺!”
“遵命!”
“……”
“哗啦——”
伴随着大水,张顺落在甲板上,他抱拳道:“癞子叔,换个地方说话吧?”
大船已经沉了一半,马上就要支撑不住。
这一幕。
凝香等人同样搞不懂。
怎么陈三石易容还能遇到熟人?
他平日里装的是谁?
在张顺的命令下,很快就有一艘腾空的小船来到面前。
陈三石和他单独来到船舱之中。
“癞子叔,你藏得好深啊!”
张顺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就是癞子头无疑。
他说话时,也有着警惕:“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和靳兆福他们打起来的?”
“路过而已。”
陈三石告知道:“那厮觊觎船上的女眷,我也逼不得已才出手。”
“这家伙……大当家早就下令,不准干这种事情,真是本性难移,死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