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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情况如何?!”
六皇子曹焕数日没有安眠,双眼当中满是血丝,就连衣衫都有些不整。
“好消息,好消息!”
部下终于等来一支从外面射进来的箭矢:“吕将军已经奔赴朱陀关前线!”
“来得及吗?”
曹焕看向身侧的几名将军。
赵无极等人都是沉默。
“能撤走一部分吧。”
程位给出答案:“生门洞开的话,会在罗天山脉东侧。”
“那就提前准备。”
六皇子曹焕下令道:“命令城内的各营将士在罗天山脉外集合,生门洞开之后立即逃生,至于城内的百姓,可以跟在后面,等到将士们先撤,他们随后再撤!”
“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无极领命而去。
很快。
困在凉州城内的北凉军和卫所兵就集结起来,维持着秩序朝着罗天山脉,队伍的最后,则是跟着成群结队的百姓。
很久之前因为年纪大,习武跟不上,所以留在后方搞勤务管粮仓的赵樵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熟,一如当年他们从鄱阳逃亡。
……
蛮族大都。
在九皇子宇文信的带路下。
洪泽营一路畅通无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阴山山脉。
经过连续两月有余的暴雪极寒,整片大漠都已经化作冰川雪原,连绵不断的山峰,更是早就变成一座座雪山,可谓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中,一座漆黑的城池巍然耸立,如同一头冬眠的吞天巨兽。
蛮族大都!
天山城!
大漠之中,少有建筑物,就算是有,大多数也都是类似风霜城那般的小阵形式存在,而天山城,是蛮族唯一的一座坚城!
其坚固程度不比中原任何王朝的京城差。
在此之前。
这里一直是蛮族最强盛的部落,拓跋一族的都城。
但洪泽营的目标不是它。
而是天山城后百余里的一座山峰,狼居胥山!
那里。
是蛮族的紫薇山,是他们的祭祀之地,是血祭大阵的主阵眼所在。
宇文、拓跋、慕容、段氏,蛮族四部的大汗,此刻更是悉数聚集于山峰之上。
这一战。
会是百年来。
中原人和蛮族人的最后一战!
在狼居胥山外五十里处,洪泽营暂时停驻。
“大人!”
赵康回来汇报道:“前方二十里,就是蛮族十万大军,他们提前结阵军阵,在此等候多时,保守估计,也有五名武圣,基本上除了幽州以外,这里就是蛮族所有的力量了,而且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
“既然路只有一条,那就……”
陈三石顿了下:“杀上去!传我的军令,洪泽营全体将士,就地列阵,准备——冲锋!”
“是!”
楚仕雄领命。
命令层层传达下去。
洪泽营就在冰天雪地之中,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宇文信。”
陈三石开口道:“你走吧。”
“当真?”
一路提心吊胆的宇文信大喜,他走出几步后,看着远处黑压压的蛮族军阵,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姓陈的,前方就是十万大军,再加上各部落的武圣,最后更是有巫神教的大祭司坐镇,你们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我劝你还是不要白白送死,现在逃命,将来躲到哪个偏僻的角落,说不定还能苟活。”
陈三石立于马上:“天黑之前,咱们还会再见。”
“你、你说什么?”
宇文信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放他回去,又说天黑之前在前。
姓陈的意思,不就是说,天黑之前,他要打到山顶么?
“狂妄!不过……”
宇文信嘲讽道:“见到你的尸体,或许不用天黑,两个时辰之后就可以!”
等下一句狠话,他才骑马火速逃离。
……
山巅。
祭坛。
巫神教大祭司盘膝坐于祭坛之上,他手中结着法印,身子底下摆放着诸多煞石,维系着血祭大阵的运转,两个月下来,他浑身上下早已冰雪覆盖,看起来宛若一尊冰雕。
“最后几日!”
“血祭大阵就会大功告成。”
冰雕内传来嘶哑的声音。
“大祭司当真?!”
听闻此言。
几名大汗都面露兴奋。
这意味着。
只要熬过最后几天。
整个东胜神洲,就都是他们天族的!
大汗们无比期待地在山巅等待着。
数日后。
一名士卒来报。
“陈三石来了!”
“白袍和洪泽营,已经在山下列阵!”
“……”
“这么快?”
宇文景濂冷哼一声:“他们还真敢来!”
“大汗,九殿下回来了!”
“父汗!父汗!”
只见九皇子宇文信风尘仆仆的闯入帐中,一头跪倒在地上。
“信儿,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宇文景濂有些不可思议地起身:“姓陈的,就这么把你放回来了?!”
“父汗,此人无比嚣张!”
宇文信痛斥道:“他放下狠话,说要在天黑之前,拿下父汗和几位叔伯的脑袋!”
“找死!”
闻言。
拓跋宏信勃然大怒:“区区一万两三千人,想上山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族勇士何在?!”
“我等在此!”
足足有五名武圣挺身而出。
他们。
就是除去幽州之外,整个蛮族的最强战斗力。
其中。
拓跋有两名。
剩下的三名,三部落各自再占据一个。
“你们听清楚了!”
拓跋宏信说道:“你们任何一个人,只要能砍下姓陈的脑袋,血祭大阵结束之后,就封王!其余任何一个将士,只要能让陈三石留一滴血,就封伯爵!砍下他的肢体,哪怕是一截手指头,就封侯!”
如此重赏!
休说是十万将士,就是连五名武圣,神色当中也都暗藏兴奋。
“还愣着做什么?”
“快快下山,不要再中了此子的阴谋诡计!”
“……”
……
山下。
洪泽营将士们把身上仅剩的一点干粮和肉干也塞进嘴中,以此来进行最后的体力补充。
陈三石也从储物袋中,取出另一杆虎头湛金枪,亲手一节一节地拼接组装起来,算是留作备用,刚要回到阵前指挥,脑海中就响起一阵冰雪般的女声。
“跟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