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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也只有再等等看,约定时间一过,我们又没到,想必大人会自行想办法突围的。”
“咚咚咚!”
正说话间,战鼓再次响起。
“这么快又来?!”
汪直怒目圆睁,重新提起陌刀便是飞檐走壁,回到城墙之上。
然而。
敌方大军并没有再次来袭。
战鼓响起只是因为一名修士飞到城墙上方。
“咻咻咻——”
弓弩手齐齐发射。
箭矢好像瓢泼大雨般落在王俊的身上,但是尽数都被一层金色的屏障格挡在外。
“王竣!”
魏玄自然认得对方。
不久之前的官渡之战,双方还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王竣道友,你要来送死?”
宋桂芝说着,碧玉般的长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手中,就要对天上的修士出手。
“两位且慢!”
王竣示意对方停手,解释道:“在下此番前来并没有敌意。”
“那你想干什么?”
汪直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实不相瞒,在下是来劝降的。”
王竣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北凉军的粮草被断,最多也就再支撑几个月,城外更是有三十万大军团团围住,败局已定,不如早早开城投降,免得生灵涂炭!”
“笑话!”
魏玄冷笑道:“老夫当年在汉阳城,一守就是三十年,脑子里就从来没有过‘投降’两个字!”
“说的好!”
汪直骂道:“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城内的粮草还能支撑数月,再加上十几万大军,不到最后一刻,尔岂敢口出狂言,妄断胜负?!”
“最后一刻?”
王竣等候已久,顺势说道:“看来你们信心十足,在等什么?等陈三石来救你们?那我大可以告诉你们,不用等了。
“你们猜猜。
“洪都府为什么迟迟没有给你们回信?”
众人面色一沉。
宋桂芝反应迅速:“呵呵,王竣道友,你才来凡俗多久,怎么也学会逞口舌之能,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动摇我等军心?”
“不信?
“那诸位请看……
“这是什么!”
只见王竣从身后,提出一颗血淋淋人头,随手丢下,砸在众人的面前,咕噜噜滚了数圈之后才停下。
汪直嗤之以鼻:“狗日的,你当老子是吓大的,这是拿谁的人头来糊弄人呢,我看看……”
他定睛看去,五官顿时僵住。
刹那间。
全场死寂!
不对。
应该说。
仿佛此方天地的光阴,在某个大能操控下,定格在某个瞬间,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寂静无声。
他们……
看到了什么?
这颗人头的脸,为什么如此熟悉?
陈三石!
不是别人。
就是十五万大军的统帅,整个北境的北凉王,他们的师弟、将军、朋友、亲人……
陈三石!
“操你祖宗。”
最终,还是汪直率先开口,不屑地冷笑:“糊弄谁呢?随便弄颗人头,施个易容术,就能唬住老子?!”
他说着捧起人头,不断用袍子擦拭着这张脸,似乎想要将其擦成另外一副模样。
可无论怎么折腾,摆在面前的都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魏!”
“你看看,这是不是天水洲的什么幻术?!”
“……”
“应该不是。”
魏玄如实说道。
低境界修士的幻术都有时效性,对方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
听到这话,汪直忽然间像是骨头散架般瘫倒在地。
“师弟……”
“大人!”
“大帅!”
“师父!”
“……”
陷入死寂良久的城墙之上,猛然爆发开来。
荣滟秋、叶凤修等人都是眼眶充血,在愕然、悲恸、愤怒等等的情绪叠加之下,身子都有些发抖。
尤其是北凉军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崩塌。
“陈三石很厉害。”
空中,王竣平静地说道:“领着区区七千人,就挡住春秋府的反扑数月,要知道,凌云、李鹤他们,单纯论境界都还要强于陈三石。
“但人力终究有极限。
“在超过极限之后就会死,谁也不例外。
“尤其是陈三石,在城内断粮之后,竟然当众把自己所有的辟谷丹全部烧掉,连最基本的体力都无法保证,被镇南王四人合力斩杀,也是在所难免。”
当众把辟谷丹烧掉……
这是以身作则,表示和将士们共同进退!
确实是陈三石会做出来的事情。
“陈三石死后,你们就再也没有人能顶在前面,等到镇南王曹嵘和李鹤道友等人赶来之后,不论你们抵抗或者不抵抗,城破都是必然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的坚持没有意义。”
王竣继续说道:“当初在官渡,在下好歹也算跟各位有过一些交情,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各位白白送死,快快开城投降吧。”
“杂种,受死——”
汪直连同其余的师兄弟们,几乎是同时拿起兵器,带着无穷的怒意和滔天的杀气,就要先把面前之人宰杀再说。
王竣早有准备,当即御剑逃离此地,只留下一句响彻天地的喊话。
“白袍已死!
“尔等开城投降,免受一死!!!”
“……”
许文才在齐成的搀扶下登上城墙,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仰面向后倒去,幸亏弟子及时拉住,才没有直接从城墙上摔下去。
“先生!”
齐成连忙说道:“节哀,节哀啊!”
“混账,我节什么哀?!”
许文才一巴掌打在对方脑门上:“假的,是假的!快,告诉底下的人不要慌乱,人头是易容术易容出来的而已!”
齐成这才反应过来。
这种时候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承认。
否则的话城内不用几日就会大乱。
齐成下去安抚军心。
许文才等人则是用白布把首级包裹上,回到中军大帐。
“师父!”
“师父啊!”
苏灿、于继于烈师兄弟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都怪我们……”
汪直“咣当”一声丢掉兵器:“都怪我们战线前推的太慢,错过支援洪都府的时间……”
“大帅。”
邓丰也跪倒在白布前:“你和末将的约定,尚未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