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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蜀山,晋羽看着姬言手中的轩辕剑,同一个位置,不同的人,不同的剑,都是朝着自己的命来的。
但此刻的晋羽,和十年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十年前,自己以为失去了姬言,又被人欺负,在举目无亲的轩辕宫,一心求死。
十年后的今天,晋羽看着姬言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眼神依旧宠爱,依然面露微笑,似乎毫不在意姬言这要自己性命的一剑。
旁观众人,不论是群妖后或蜀山,又或者轩辕城的卫士,一时均肃静无声。
“好!”
这时,轩辕遂在几名护卫的扶持下,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姬言刺穿晋羽的心脏,脸上流露出疯狂的喜悦,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躲!”
姬言趁着轩辕遂还未走近,小声的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杀我!”
晋羽傻笑一声,在自己心中,姬言一直是那个善良纯真的小言,那个会哭、会为自己下跪求情、会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小言。
“即便你真的要杀我,我也不会躲。”
晋羽继续说着,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没有一丝丝痛恨,苦笑着继续说道:
“因为我的命,本就是你救的。”
“这十年来,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死多少次。”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轩辕总管作为轩辕宫的总管,为什么会传授武艺给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奴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勤奋吗?”
“你暗中求轩辕总管的事我早知道了,你暗中救了我多少次,我都熟记于心。”
“我欠你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
“现在,我只是将自己欠你的,还给你罢了!”
这十年来,不管轩辕遂如何想杀自己,又或者其他狗腿子如何针对玩弄自己,姬言始终在暗中保护自己,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姬言一脸天真的对自己说道:“说等到了轩辕城,我会像月季和蔷薇两位姐姐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现在,她做到了,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那自己呢,也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为了姬言,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看着晋羽一脸认真的温柔,姬言内心一揪,乱了方寸,眼神变得闪烁,好似有晶莹的泪光。
“对不起,我答应了父亲!”
姬言脸色略微苍白,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但还是拔出了剑。
轩辕剑拔出的瞬间,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往外流,晋羽两眼一黑,只感觉一片混成,随即身体瘫软的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晋羽看到了姬言的泪花,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个人傻女人,又一次为自己留下了眼泪。
“姬言,干的漂亮!”
看着晋羽倒下,鲜血不断往外流,步履蹒跚走上来的轩辕遂大喜,眼神中尽是疯狂的得意之色,这种眼神,有对于输给晋羽的耻辱,也有姬言刺穿晋羽心脏的欣喜和激动。
“晋羽,对不起!”
看着晋羽浑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姬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这个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傻子,内心一股强烈的愧疚和自责感,也只能在心里向晋羽道歉。
“但愿,来世我们还能再见,到那时,我希望我不再是少女帝,你也不是九黎人,就算是普通的耕农也好……”
姬言悲痛欲绝时,沫雪已经冲了上来,抱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晋羽,大声喊着晋羽的名字:“晋羽!”
看着鲜血依然不断的从心脏往外流,沫雪将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撕,紧紧的捂住晋羽的伤口。
但轩辕剑的锋芒太过于锐利,又是神兵利器,这种伤口,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止血。很快,晋羽体内的鲜血湿透了沫雪的衣衫,染红了沫雪洁白的手,血液中,还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晋羽,今天你是定了!”
看着沫雪怎么也止不住血,轩辕遂很是得意,恢复了往日高傲的神情。
“不,他不会死的!”
沫雪依然紧紧的用衣服捂住晋羽的剑伤,心中坚信,拥有九黎之心的晋羽,没那么容易死。
可看着晋羽的意识渐渐消散,伤口又是被旷世神兵的轩辕剑所伤,血流不止的晋羽会不会死,沫雪心里并没有底。
就在这时,蜀山整个大地突然颤抖起来,紧接着,周围不断回荡着一声声怒吼。
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巨大的震感,将轩辕遂等人纷纷逼退。
待尘土散去,众人这才看清楚,那个巨大的身影,是一只黑白相间、面目狰狞、浑身镶嵌金黄色铠甲的野兽。
“吞金食铁兽!”
蜀山长老清玄一脸惊奇,虽说梁州这边有大量食铁兽,可是敢来蜀山的,这还是第一只。
吞金食铁兽扫了一眼蜀山,眼神中并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一步步走向晋羽和沫雪的方向,从他的体型看,是寻常所见食铁兽的两倍有余。
“孽畜,敢来蜀山放肆!”
清德长老第一个出手,手中的拂尘一扬,一张大网立即朝着吞金食铁兽飞了过去。
然而,吞金食铁兽那健硕的双爪奋力一撕,大网当即被撕裂。
“好家伙,看来吞金有些年头了!”
“再不治理你,就要练就金刚之身!”
清德见网被撕裂,怒目圆瞪,就要上去收服吞噬食铁兽,却被清玄拦了下来,眼神中满是警惕。
清德这时候才发现,大量的食铁兽浩浩荡荡的冲上蜀山,很快将整个蜀山占领,密密麻麻的食铁兽,让整个蜀山的局势更加紧张。
“食铁兽大军!”
清德长老和整个蜀山都不淡定了,看着不计其数的食铁兽大军将整个蜀山占据,握紧了手中的拂尘,如临大敌。
如临大敌的不单单只是清德,就连掌门的清玄脸色越发不自然,蜀山昨夜才血战恶魔一族,损失惨重,到现在还没好好调养,却天降食铁兽大军,就算最后能侥幸获胜,只怕落得个玉石俱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处境。恐怕到那时,作为天地间第一的修仙门派,就要落败在自己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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