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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裕臣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着的电梯门,空间非常的安静,安静的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平稳的跳动着。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步地靠近他,只一会脚步声便消失了,沐晴希站在他的身侧,眼眶通红看着他颓然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你不应该让她就那么走了,这里是S市,她人生地不熟的,你让她去哪里?”
“现在开心了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多管你的事,你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沐晴希,我对你的感情就像许皓的生命一样,彻底的消失了!如此你满意了吧。”语落,他摁下了电梯的摁钮,没一会电梯便缓缓的打开。
沐晴希看着他慢慢的走了进去,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上前一步,趁着电梯还未关上,道:“谢谢你,阿臣。”话音刚落,电梯门便随即合上。
秦墨并没有走的太远,她坐在医院花园的椅子上,看着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发呆,眼泪慢慢的滑落脸庞,脸上却始终没有半点表情,只是涨得通红的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许皓就这么没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前还见他活灵活现的,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躺在最冰冷的地方。他虽然坏,可是却不至于要死。
“秦墨……”不知何时,宋裕臣已经立在她的身侧,微微喘着气,看着她,眉头深锁,脸上满是歉疚与懊恼。
她没有转头,视线依旧落在前方,伸手轻轻的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缓慢的站了起来,也不说话,直接往医院大门走去。宋裕臣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用力地挣扎,脸上满是厌恶之情。宋裕臣稍一用力,将她拽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给她半点动弹的机会,在她耳侧用力的说道:“秦墨!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被他抱在怀里的秦墨,突然不再动弹,双手垂在身侧,视线看着远处的灯光,过了半响之后,才冷然的说道:“你解释。”
“我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找人去保护她,许皓的事,是我没法预料到的,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若是我在,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他出半点事!”
“我信,可是相信了又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事,若是所有的如果都能变成真的,那我宁愿不要遇见你,不要让许皓跟你有半点瓜葛。我宁可他还在酒吧里混,起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灌入他的耳朵,她太镇定,镇定的让宋裕臣心里觉得难受,他宁愿她发怒,发狂,也好过现在这样的安静淡定。
那天晚上,宋裕臣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连夜将许皓的尸体带回了H市,只是秦墨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姑说。因此,许皓便被暂时搁置在了火葬场里,之后的几天,秦墨像个没事人似乎,依然住在别墅里,只是不再跟宋裕臣呆在一个房间里。很多时候宋裕臣都几乎都见不到她的面,她是故意的,故意避开一切可以想见的机会。
11月底,距离许皓的死已经过了一个星期,30号那天是家庭聚餐,正好是星期六,秦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心想着今天要见到秦雯,这件事情一定是要有个交代,一天天的拖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双目一直紧紧的盯着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越来越紧张不安。
宋裕臣坐在客厅内,一根根的抽着烟,抽完最后一根烟之后,他用力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径直的走上了楼,站在秦墨的房间门口,抬手,毫不犹豫的重重的敲下了门。提高声音,道:“秦墨,你给我开门!”
语落,里面没有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宋裕臣又想敲第二次的时候,门便开了。秦墨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抬眼看向他,问道:“请问,有事吗?”
话都还没说完,他就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将她拽出了房门,并拉着她直接走出了别墅,拽上了车子。当车子开进,她所熟悉的一条道路时,这才惊觉,宋裕臣想要做什么!
她什么都来不及顾及,也不想他还在开车,就伸手用力的扯了扯他的手臂,慌张的问道:“你想去找我姑姑?你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处理,我来处理,所有的事情我会承担,你只要在一边看着就好!”说完,他更是用力的踩下了油门,车子飞速前进,超过一辆又一辆正在前行的汽车。秦墨直直的挺着背脊看着他坚定的侧脸,深吸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宋裕臣到底还是高估了秦雯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他应该很了解失去至亲的感觉,只是他还是高估了别人,当他站在他们夫妻两面前,忏悔般的将许皓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秦雯便像是疯子一般用她长而粗糙的指甲划破了宋裕臣的脸颊和脖子,当然秦墨也没能幸免,狠狠的挨了一耳光。
打骂是不可少的,要不是宋裕臣一直挡在秦墨的面前,也许她现在不单单只是红了一边脸颊而已,她一定会被打的面目全非。
“你们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的皓皓!我唯一的儿子啊!”秦雯一面哭闹着,终于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低吼着,一边大声哭泣。
宋裕臣紧紧抿着唇,上前一步,低着头,诚意十足的说道:“许皓是因为公事,才出事的,我宋裕臣会承贷一切责任,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无条件赔偿给你们。”
秦墨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牢牢的捏着他的手臂,身体微微的有些发颤,她很怕,太过害怕。从小到大,她从未经历过亲人的去世,即使有,那也是她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在她的人生中也从未出过这样大的事情,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处事还未深的人,她的承受能力,并不大。可是她却还要强迫自己,必须承受,必须坚强的承担下来。
她的脚步慢慢的往前移动了一小步,深深的低着脑袋,颤动着嗓音,道:“姑姑,姑父,是我没有照顾好许皓,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有什么用!赔偿有什么用!你们能让皓皓活过来吗!我的命怎么那么苦,一辈子没个好运,好不容易把我唯一的儿子拉扯大了,现在还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们要我怎么活,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秦雯一边说着,一说嚎啕大哭起来。
许士军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眼眶通红。这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消息,直接打中了他们二老的要害,原本兴致勃勃,每天起早贪黑,为了就是这么个儿子,可是现在儿子没了,他许士军的主心骨便也没了。他这么苦挨了一辈子,结果什么都是一场空,想着便老泪纵横。
后来宋裕臣将他们夫妻两人带去了H市的殡仪馆,将许皓的人运回了老家,之后的聚餐也就取消了,所有人都一齐来到了秦雯的家,整个家里气氛显得特别的低沉。许皓到底还是太过年轻,连生命的一半都没有过完,就那么走了。
晚上守夜的时候,秦墨兀自起来,坐在了许皓的身边,看着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伸手一点点的靠近,手指触及他的脸颊,一片冰凉,那种冰冷,直接凉到了她的骨髓,简直比捏着一块冰还要冷。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夜风微微的拂过,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自责,你怪我好了,别怪自己。”不知何时,宋裕臣已经站在她的身侧,低眸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想要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却终究没有那样做,只怕她会反感。
秦墨深深了吸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怪你,你有你的理由,我谁都不想怪。我只希望小姑姑不要那么伤心,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
宋裕臣走到她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递到她的面前,道:“这是许皓留下的所有东西,其实他很简单,也很够义气。可是他选择了走黑道,这一条最危险的路。”
她稍稍顿了一下才伸手接过了那只袋子,里面的东西不多,一块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表,一本红色的存折,手机,还有一本封面有些发黄的日记本。她捏了捏那本本子,侧目看了一眼许皓的脸,扯了一下嘴角,道:“我跟他关系最不好,从小就爱吵闹,他总是跟我争,可每一次都争不过我。从小我就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可是我们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亲人,他不在了,我的心里很难受。宋裕臣,为什么你要让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眼里有忏悔和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