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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之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视线扫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宋裕臣,一边伸手握住秦墨的手,一边冲着宋裕臣道:“小宋,你要好好照顾墨墨,知不知道?这孩子涉世未深,容易被人骗,你比她大几岁,你要教教她,教教她……”
“爷爷,我不是孩子,这压岁钱我也不能要,我没有那个资格,真的……”
“在爷爷眼里,你就是个孩子,无论长到多大都是孩子。这钱是我自己的,我管不了别人认不认你,可是我这个老头子就认定了你是我孙女,好孩子就别拒绝,乖。”他笑着,眼里满是慈爱的看着秦墨,将红包又一次紧紧的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秦汉之没有留太久,也没有进别墅,只是在门口把要说的几句说完,就走了,还叮嘱她要多去看看他老人家。秦墨在门口站了很久,手紧紧的捏着那个还留有爷爷温度的红包,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爷爷是真的对她好的,即便她的身上留着别人家的血,爷爷依旧疼她。
说实在的,秦易的一巴掌和程婷的话,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是积了一些怨恨的,她的不愿相见,多少也算是一种抱怨,对他们不理解自己的抱怨,对他们冤枉自己的抱怨。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她便回身进了屋子,宋裕臣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电视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她换了鞋子,脱掉了身上厚厚的外套,扔在了单人沙发上,走至他的身侧坐下,看着茶几上的红酒,道:“干嘛?你想跟我拼酒吗?”
“当然不是,心情好,想喝点酒。秦墨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今天算是我觉得过的最快乐的年,这样简单的快乐,是我一直向往的,可是在那个大宅子里,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刻感到快乐。”他的语气略显落寞,伸手圈住了她软软的身子,在她的耳侧轻声细语着。
秦墨顿了顿,侧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这话头起着,再加上这认真的表情,他似乎是想跟她说些什么。秦墨侧过了身子,稍稍坐正了身子,给两只杯子倒上酒,拿在手里,将其中的一只递到他的面前,笑道:“新年快乐!很可惜,你又向40岁迈向一步啦。”
她嘿嘿一笑,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仰头轻轻抿了一口,吧唧了两下嘴巴,笑了笑,道:“不错,这红酒是几几年的?”
宋裕臣整个人倚在沙发背上,一只手举着酒杯,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秦墨愉悦的模样,又扫了一眼她放在茶几上的红包,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道:“红包里有多少钱?数了吗?好孩子。”后面的好孩子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秦墨自顾自的喝着酒,盘腿坐上了沙发,一面喝了一口,一面道:“是啊,在爷爷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既然我是孩子,你是不是也应该封个红包给我?宋叔!”她笑着,伸出了手掌,叔字还拖长了音。
他轻笑着扫了一眼她的手,只一眼,便发现了,她的指尖有无数个细小的伤口,虽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可是那一道道细细的褐色线条,还是有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在她的手上停驻了好久,直到秦墨有些不自然的将手迅速的捏成拳,然后迅速的缩回了身后,耸了耸肩头,假装不在意的说道:“不给就算了,小气鬼。”
可是她略显轻松的语气并没有让宋裕臣展露笑容,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眉头微微的蹙着,半响之后,他坐起身子,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伸手不顾她的挣扎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摊开了她的手掌。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一根根伤痕累累的手指,满目的心疼,他真的猜不透秦墨的底线到底是在哪里,看上去明明就是个抗不了事情的女人,可是却意外的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强颜欢笑着。即便是被人陷害了,也不知道反抗,就这样逆来顺受。然而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心疼,越是想要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将她好好的保护起来。
心里想着,捏着她手腕的手不由的稍稍用了些力气,抬眸,眼里闪着一丝怒意,道:“至于那么拼命吗?为了什么?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值得吗?你怎么就没脾气呢?一顿饭而已,我可以带你出去……”
他的话还未说完,秦墨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低眸,轻声说道:“因为我怕,怕你会离开,怕你不要我了。阿臣,自从看到那份DNA鉴定书,看着昔日的好友躺在我的面前楚楚可怜的对我说你完蛋了,爸爸打我,妈妈骂我,他们说我恶毒之后。每晚每晚我都睡不好,我怕,我多么希望这一些都只是梦,可是偏偏事实却相反,梦里的我依旧如过去那般幸福,一睁眼,却发现一切都是假象,事实是我不再是秦家的孩子,永远都不是。我真的完蛋了……”她的脸上依旧笑着,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我现在最害怕的是,若是我不努力,不认真,我还要失去你。”她说完,便轻笑了起来,似是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声越放越大,然后松开了捏着他的手,转身蹲在了茶几前,给自己倒满了红酒。仰头一口饮尽,笑道:“你是宋氏集团宋荣泽的独孙,宋荣泽是怎么样一个精明的商人,谁有利可图,他心里一清二楚,你也一清二楚,我也清清楚楚。可是我的心里总是存着一丝侥幸,我的世界好像一直在倒计时……”她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宋裕臣看着她的瘦弱的肩头,挺得直直的背脊,正想要辩驳的时候,她突然转头,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所以,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不要让我措手不及,连准备都没有。永远不要骗我,永远不要是第二个沈忆娜,否则……否则我会恨死你们的。”她说着眼里闪现的是一丝认真,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宋裕臣却看到了。
他已经在喉咙口的那句永远不会离开,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唇角微微的往上扬了扬,伸手一点她的额头,笑道:“小孩子说什么恨,你等我一会。”他并没有说明要去做什么,只是起身直接上了楼。
十多分钟之后才下来,手里多了个乔巴,特别的可爱,秦墨看到那粉色的大帽子,就笑了。宋裕臣走到她的面前,将乔巴塞进了她的手里,视线落在布偶上,道:“若有那天我暂时不在你身边,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告诉它,它会代替我帮你决绝的一些困难。”
“你真当我是孩子嘛,这种鬼话还是留给你以后的孩子吧。”
“怎么?你想给我生孩子?一个可不够哦……”他说着,脸上的笑容邪邪的,一步步的靠近了她。秦墨腿一软,倒在了沙发上,宋裕臣便顺势压了下来,她迅速的将乔巴横在了两人之间,可是那么个小布娃娃怎么能阻挡的了宋裕臣高大的身躯。
他稍稍用力便将横在他们之间小乔巴扔在了地上,低头一下子擒住了她的唇,扬唇,道:“我们生孩子吧……”说着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欺上了她的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秦墨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稍稍挣扎了两下,双手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颇为疯狂,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做运动,可能是过年的缘故,也可能是之前那点红酒的催化,总之连平时一贯保守的秦墨都陪着宋裕臣疯。
凌晨12点整,伴随着几个主持人的倒计时,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爆竹声中,电视机里的人像是在唱哑剧,但是别墅中的大厅里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寥寥的几件衣服,茶几上的两只高脚杯紧紧挨着放在一块。杯子的主人正在楼上房间的大床上翻云覆雨,似是抵死的缠绵,又像是恩爱有加。
宋裕臣紧紧抱着秦墨软软的身子,他慢慢的停止了律动,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喘着气,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对你永远都是真的,你只要相信我是爱你的。”这句话宋欲臣说的十分认真。
可是由于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运动,秦墨的神智早就已经有些模糊了,再加上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她根本就听不清晰他说了些什么,双手紧紧的攀住他的身子,双目微微的睁开,含糊的问道:“什么?”可是宋裕没有再回答她的话,身体再次律动了起来,直到完全释放,才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沉沉的,甜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