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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集团江建辉是你的亲外公,宋氏集团宋荣泽是你的亲爷爷,宋博峰是你的亲生父亲,宋裕臣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这句话一直在江昊源的耳朵里久久环绕,每一个人的面孔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面色苍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江惜云见他一言不发,脸色看上去也变得不是太好,原本捏着她手腕的手也早已经松开垂在身侧,眉头紧锁着,眼眸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过了好半响,他才突然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第一次亲眼见到的外公,微微俯身,推开了椅子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心情吃这顿饭,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改天吧。”说完他便用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亲人距离自己这样近,原来自己不是没有亲人,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这些血亲竟然可以这样冷眼看着他们母子那么多年飘摇无依,这可真真是血亲啊!
江昊源双手紧紧捏成拳,快步的走向了电梯,江惜云已经连连的追了出来,快速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门缓缓的打开。里面正巧站着宋博峰身边还搂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看到江惜云的时候,他的眼眸里飞快的掠过了一丝惊讶,转而便扬起了唇角。
江惜云看到电梯里的人,心头一紧,身侧的江昊源明显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情绪,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着的身体。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暗示着他不要冲动,宋博峰见他们不进来,松开了搂着美女的手,上前一步抵住了门,视线扫了一眼江昊源,最后落在了江惜云的身上,笑道:“好久不见了,惜云,那么多年,都没怎么变嘛,还跟以前一样那么漂亮。这位是?”他说着视线又落在了江昊源的身上。
他眉头深锁,眼里满是隐忍的怒意,在宋博峰和那年轻美人的脸上来回打转,正想开口质问的时候,江惜云一下子用力的将他拦在了身后,微微一笑道:“你猜他是谁呢?”
“你呀,怎么还能以前年轻时候似得爱耍小性子。”宋博峰笑着,还暧昧非常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松开了抵着电梯门的手,道:“既然今天你我都有约,那么咱们下次再约,好好叙叙旧。”
“也好,那就不打扰你了。”她也同样客套的说着,冲着他友好的笑了笑,便看着电梯的门慢慢的关上。
电梯门一合上,江昊源便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桎梏,眼中满是怒意,压制着心内的怒意和不解的低吼了一声,道:“妈!”
虽说他什么都不问,可是这一个妈字中却也包含了他所有的问题,江惜云听的明白,一脸恬淡,强扯了一下唇角,冲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伸手再次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们先回去,我会慢慢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告诉你,我不带你回家的苦衷。”
宋裕臣之所以长的这样妖孽,大半部分的功劳应该是属宋博峰的,宋博峰年轻时候的模样堪称是富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因此身边缠绕着的女人也是不计其数,为他生为他死的多了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花心,可是很多女人却也不死心的想要成为他爱情的终结者。
宋博峰糜烂的生活,一直到宋荣泽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为了巩固宋氏,给宋氏带来利益,宋博峰便取了银行家的女儿钱薇月,是个性情温婉的女人,但也是个感情的完美主义者。其实钱薇月是极度不想接受这样的经济联姻,从小她向往的便是美好的爱情,要嫁也必定是要嫁给自己爱的人,可是这个宋博峰她连见都没见过,别说是爱情了,连友情都没有,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然而在钱家人的强制下,她终究还是哭着嫁进了宋家,宋博峰是何等人物,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只花了半年的时间,便让钱薇月彻底的爱上了他。可是他本性就是个花花公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着一个女人,在钱薇月刚刚怀上孩子时,他便又开始了他风花雪月的生活,这给钱薇月的打击非常之大。怀孕之人本就辛苦,再加上宋博峰无时无刻不给她带来刺激,这期间,她只得了轻微抑郁已经算不错了。
江惜云遇上宋博天,正好是在钱薇月预产期前后,钱薇月生产的那天,宋博峰不在身边,她忍着腹部的剧痛,非要给他打电话,也是因为那个电话,钱薇月便从此抑郁成疾。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传来的不是宋博峰的声音,而是江惜云的呻吟声,还有似真似假的**碰撞声,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耳膜。
是的,那一次,正好是江惜云与宋博峰暧昧了一段时间之后,第一次上床。电话是江惜云故意接通的,当然宋博峰也没有阻止。最后钱薇月在愤怒和伤心欲绝中生下了宋裕臣,之后便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而那时候的江惜云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美好姻缘,在她以为自己的婚姻会牺牲在家族经济上时,她遇见了宋博峰。她不怕他的花心,不怕他家有娇妻,因为她有自信能够成为他的终结者,让他为她离婚,为她改变。可是她还是错了,其实是所有想要改变宋博峰的女人都错了,因为宋博峰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改变,也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付出真心,想要的时候他会对你极好,不难烦的时候,便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
江昊源坐在沙发上,听着江惜云说着过去的事情,心不由的颤了颤,原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眸子里的怒意淡去了一份,换上的便是落寞和失望,小三生出来的孩子,该叫做什么呢。
“我跟宋博峰好了三年多,当年的我还真是傻透了,以为他会娶我。可是当我与家里人闹翻,在医院证实自己怀孕回家的时候,他却给了我一份大礼。这大概是报应,当初我刺激钱薇月,现在他便又找了另一个女人来刺激我,只是我比钱薇月坚强,她最后抑郁的想带着儿子自杀,而我却好好的活着,带着你,好好的活着,总比她好,比她好……”她说着眼眶早就已经通红一片,她又好到哪里去呢,每个女人对宋博峰的爱都是付出了全身心的,可是怀来的却是穿心的伤害,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宋博峰知道她肚子里怀了孩子的时候,所说的话。
‘把肚子弄干净,我们还能继续,否则,好聚好散。孩子我家里有一个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惜云,我不需要你给我生孩子。’这句话让江惜云彻彻底底的死心,也同样恨透了宋博峰,恨透了自己。
江昊源不说话,挺直着背脊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捏成了拳,江惜云见他一直都不说什么,心头微微一紧,正想伸手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突然极其厌恶的一翻手。他的动作和神情,让江惜云心中一整慌乱,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昊源……”
“妈!你现在把这些告诉我,想让我怎么样?接受一切,开开心心的做江家的外甥?跟你一块回去?让我接受我有那么个人渣父亲?接受你当初犯下错误而生下了我?”他说着猛地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又道:“活了二十多年了,你从来不说我爸爸是谁,我也不问,既然你以前不说,那就永远不要说,我宁可你瞒着我一辈子!也不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我更加不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小三!而我是不干净的东西!”说完他不顾江惜云的阻拦,大步的离了家门。
江惜云站在玄关处,看着重重关上的门,心里满是自责,也许她真的不该说出来,应该给江昊源心中留个美好的遐想,总好过接受这样不堪的事实。她恨,恨死了宋博峰,可是越是恨着,就代表着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这个渣滓一般的男人。
江昊源开着车子在马路上飞驰,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他自己就是个孽种。心口的那股气一时之间无处可发,憋的难受,大约是实在忍受不住,他一拳用力的砸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应声响了起来,延绵流长。
秦墨接到江昊源电话的时候,正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自从过了除夕宋裕臣就鲜少出现了,偶尔她打电话过去,不是打不通,便是他的助理任轩接的电话。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里一惊,却还是接起了电话,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紧接着便是江昊源低沉的声音:“出来!”那是命令式的,就好像过去一样,他心情不好了,就会用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话。
她看了一下时钟,已经晚上八点了,外面又冷,再加上对方是江昊源,她没有理会出去。微微顿了一下,她才说道:“太晚了,我不方便出来。”
“我叫你出来就出来!老地方,我等你!你不来,我就去别墅找你!”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秦墨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似是下定了决定非把她弄出去不可。
秦墨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换了衣服,匆匆的出去了。老地方她知道,因为每一次江昊源不高兴了都会去哪里,是个酒庄,酒庄老板的儿子跟江昊源是同学,因此专门有个房间是供给他们喝酒的。
她匆匆的过去,酒庄在偏离市区的郊区,车子过去也有二十多分钟,秦墨也算是大胆,独自一人打车就赶了过去,熟门熟路的进去,穿过酒窖,便停在了一扇木门前,伸手轻叩了两下门板,便走了进去。进门,江昊源正坐在放置在房间中间的皮质沙发上,周围一圈全是酒架,上面摆放着不同年份的红酒。
他靠着沙发背脊,修长的双腿交叠横在那里,手上举着酒杯,黄色的射灯照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成熟魅力,他稍稍抬眸,视线扫了一眼门边上的秦墨,微微一笑,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