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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墓园,前年跟我妈郊游的时候曾经路过。
清晨的墓园,鸟声如洗。
有风吹过,带着树叶的清香。
看着四周静谧的环境,当时我妈还跟我打趣,说她以后死了,让我就将她葬在这里。
听到我妈的嘱咐,我当时只是望着山坡上林立的墓碑。
但现在怎么都想不到,不久以后,这里真的会是我妈要归去的地方了。
是的,我妈是永远睡在了这里。
我痴痴的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就那么孤独的悬挂在夜空中,柔和却又一种坚定的力量。
就像是我妈一样。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释怀。
我妈走了,但并不是只有我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的。
在另一个地方,我妈离开了我,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妈那么要强的人,肯定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的消沉下去。
而且,还有很多事,我还没有完成。
比如,报复秦鸣。
再比如,解开我的身世之谜……
出来墓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没有我妈的家里。
于是,我只能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办公室隔间里,我安置了一张小床。
平时我接诊的空当,会去那里稍做休息。
偶尔加班不回去的时候,也在那里住一晚。
这天晚上,我就在医院那个小床上,歇下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难过到,没有语言,没有情绪。
就在哪里静静地发呆。
一晚上,浑浑噩噩,半梦半醒。
脑中,就像是幻灯片一样不断地闪现。
甚至,一些画面,我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在做梦。
第二天一早,手机的闹铃声让我强制清醒。
虽然,丧假还没有过完。
但是,既然我妈的后事办理完了,我也想赶快让自己忙碌起来。
不想总是沉溺在,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中不能自拔。
我去医院的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洗漱,就准备开始上班工作了。
不过,天不遂人愿。
我正在查看最近的病人就诊记录,虚掩的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了。
我没等来自己的病人,反倒遇到了两个我发自内心厌恶的人。
抬起头时,气势汹汹的大姑姐和婆婆,向着我冲了过来。
婆婆毕竟年纪大了,由于太过激动,随着大姑姐冲过来时,差点儿摔倒。
我起身时,大姑姐已经暂停住了脚步,接住了自己的母亲。
我还在担心,婆婆这么大年龄,要是真摔倒了可就麻烦了。没想到,接着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气势汹汹的瞪着我。
“你们过来,有事吗?”
“看病的话,请先去一楼门诊挂号。”
看出他们来者不善,我公事公办的说道。
只不过话音刚落,大姑姐就松开了婆婆的胳膊,气势凌厉的几步上前。
看她有动手的意思,我随即往后闪了闪。
她动作落空的时候,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踉跄了几下。
这一踉跄,就更加的恼羞成怒。
只见,她转身就指着我的鼻子骂开了:“顾梦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弟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你害了我们全家你知道吗?还有脸在这里人模人样的当白衣天使,你配吗你!”
说着,大姑姐气不打一处来的,又要对我使用暴力。
看她向我冲过来撕扯,我下意识的又后退了几步。
站在身旁的婆婆,这时也全无了往日只会动嘴挑唆的“高段位”。
撕破脸时,嘴里不停的骂着我脑子有病。
大姑姐张牙舞爪时,婆婆也不甘示弱的冲上前,二人一副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的势头。
我知道,二对一的局面,这样的情形对自己不利。
何况,现在正到了上班时间,我才刚刚复职,不想再因此丢了工作。
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躲了。
打定主意时,我向着办公桌一边闪去。
婆婆本来已经要抓上我的胳膊了,我这一闪。
她不提防,直接重心不稳的,栽倒了下去。
婆婆到底是年纪也大,手脚也不灵活。
只见,她一头直接磕在了我的方桌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个桌子的边缘处坏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功夫报修,我只能每次来病人时,多加提醒。
玩玩没想到,就是这个缺角,竟然今日伤了婆婆。
“妈!”
大姑姐在看到这个场面时,尖叫着扑了过去。
我也赶紧过去,想要检查婆婆的伤口。
但是却被大姑姐狠狠用力下,推开了。
“你给我滚!溅女人!不要碰我妈!”
“你害的我们房子没了,害我弟弟被警察抓走,现在还要害我妈!”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呢!我弟弟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娶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姑姐一边想要扶婆婆起来,一边满嘴是对我的咒骂。
大姑姐满嘴污言秽语,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
我只觉得聒噪的头疼,懒得理她,只是查看婆婆的现状。
眼下,婆婆已经出现了短暂性的昏迷。
头上的血结成小河蜿蜒下来,盖住了她的一只眼睛,模样甚为可怕。
我无奈对大姑姐说道:“你到底是要先骂我,还是先救救你母亲的命!”
不等她说话,我再次上前,想要扶起婆婆进行救治。
但是刚刚过去几步,就被大姑姐再次用力推到。
“顾梦,我说了你给我滚!”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的装好人!是你推了我妈,是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这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丧尽天良的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大姑姐说着,一边用力对着办公室门外嚷嚷,恨不能走廊里渐多的人都聚集过来。
我被她推的摔了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后。
熟知她的无赖和刁蛮,懒得再跟她争辩。
“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丢下这么一句,我转身想要去急救室叫人,但是路已经被围观人群堵住了。
大姑姐就那么蹲坐在地上,抱着昏迷的婆婆,撕心裂肺的嚎哭。
她的哭声吸引来了更多的人,渐渐的从办公室外头的看热闹,变成了近距离的围观。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病人和家属。
他们其中有认识我的,这会儿开始偏着头议论。
有些,经过热烈之后,已经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由的眉头起皱,这样下去,我不能正常上班不说。
还要被人误会,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出了医疗事故。
现下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我又刚刚才复职。
这个节骨眼,再不能出事了。
我必须,让周围的人了解事情的原貌,不能再扩大影响。
大姑姐眼看人多,更是铆足了力气卖惨,继续咒骂我。
“顾梦!你不是人!你害人全家啊!”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这是杀人凶手啊!”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高声打断了她。
“请你不要再血口喷人。”
“如果不是你们一进来就要打我,我也不会躲,你母亲她也不会摔倒了。”
大姑姐可能觉察到我的软肋,更肆无忌惮的大哭大叫起来。
看到她略显浮夸的表演,我怀疑她是真哭,还是为了毁掉我,不惜不顾母亲的身体。
“顾梦,是你骗婚在先,我好好的一个弟弟,被你卷走了财产,还送进了警察局!”
“你把我们一家的房子都偷偷转手卖了,害的我们无家可归,这才过来找你理论!”
大姑姐抽噎着看了一圈的围观群众,继续道:“可你呢!我们刚一进来,你就二话不说推了我母亲一掌!”
“你要想推,你推我啊!你有什么气,你朝着我发啊!”
她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你明知道母亲年纪大了,你这样做,就是在故意杀人啊!”
“你们大家评评理啊,这样的人,她能当大夫吗?你们还敢找她看病吗?”
“我弟还被关在警察局呢,她就在外面跟有钱男人鬼混。”
“当初嫁给我弟,也只是因为给人带孕了,嫁不出去了。”
“大家说说,你们见过这样的人吗!”
周围人的议论声,嗡嗡的,一阵比一阵大了起来。
甚至有人开始骂:“这什么狗屁大夫啊,这样的人还能当了医生?”
“要说现在的医患关系紧张呢,你看看,你看看这长的人五人六的,心黑啊!”
“这老人哪经得住这么一下啊,我看啊,她是要惹人命官司了。”
“行啦行啦,我们也别跟着掺合了,换个医生看吧!”
这些议论,一句句刺进我的心里,我有一腔的解释,却堵在嗓子眼里,一句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