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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几句,却听到人群中又有人慷慨激昂,“一妇人都敢如此直言,我们有何畏惧!大不了我们都一起死在这里,让皇上看看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是,凭什么他们这些做官的一手遮天,我们却要受尽苦楚,却讨不回一个公道?”
“没错,今日不把她交出来,我们就都死在这里!”
他们开始一个比一个大声。
君九宸眉眼瞬间冷下来。
他扫过说话之人,见他们一个个怒火中烧,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要说错一句,恐怕就会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你们竟还敢威胁王爷!”
墨炎立刻上前,拔剑指着这些人,“谁要是再敢放肆,别怪皇城司刀剑无情!”
话音刚落,两旁皇城司的侍卫齐刷刷拔出剑,对准了中间的百姓们。
不少百姓吓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恨意的目光始终落在君九宸和沈时鸢身上。
“墨炎。”君九宸开了口,“退下。”
“王爷!”墨炎回头看向君九宸。
君九宸再次道,嗓音凌厉了几分,“退下!”
墨炎这才退后了几步,但还是不放心的盯着那些百姓。
君九宸看着这些百姓,眼底晦暗不明。
沈时鸢看着君九宸挺拔的背影,心里咯噔。
他不会就这么把她卖了吧?
要是现在把她交给这些处在怒火当中的百姓,还不知道他们会对她做出什么扒皮抽筋的事情!
沈时鸢悄悄往后瞟了一眼,开始考虑自己来不来得及从后院逃跑。
却听君九宸薄唇轻启,“这两日京中的确有不少流言蜚语,但这些纯属无稽之谈。
此番若不是王妃,皇城司也无法确定那采花贼是如何逃走,如今又是哪般容貌。
倘若本王能抓到这采花贼,王妃功不可没。”
沈时鸢刹那抬头,怔愣的看向君九宸。
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君九宸这是在帮她说话?
“那采花贼如何会有她的人皮面具?”百姓们还是不相信。
君九宸神色平静,“前些时日,王妃也遭遇了那采花贼,只是幸而被救,那采花贼失手,自是对王妃念念不忘,做一个人皮面具出来又有何稀奇?”
此话一出,医馆内瞬间安静了几分。
镇南王妃竟也遭遇了采花贼?
这采花贼也实在太大胆了吧,先是将军遗孤,后是镇南王妃,这是要把权贵得罪了个遍啊!
同是女子,这话一出,那些妇人看沈时鸢的目光便顿时少了几分敌意。
“那王妃为何频繁去水月楼?”还有人怀疑。
君九宸淡看向那人,语气却不怒自威,“王妃去水月楼不过是去玩乐散心,本王也知晓,有何不可?”
“可她明明已经嫁入……”
“本王都不介意,你们又有何资格妄议?”君九宸冷声道,“成了亲的男子去玩乐之地尚不奇怪,女子去便要被多加揣测?
水月楼的老板尚且是女子,男子能去得,凭何女子不能去?”
他掷地有声,“去水月楼者不在少数,你不过是先入为主,早已认定了本王的王妃有罪罢了!”
他顿了顿,反问,“试问若是本王的王妃无罪,你们这般行径,无异于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和那采花贼有何分别?”
“错的,是伤害女子的采花贼,而不是让女子不要出门。”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墨炎在背后默默点了个赞。
王爷真会说!
君九宸扫了众人一圈,见他们虽不吭声了,但脸上仍有犹疑之色,还不肯离开,又沉声开口,“不过未抓住采花贼,的确是皇城司之责,本王允诺,两日内,必定抓住采花贼。
倘若没有抓到,本王愿于集市中公开道歉,所以罪责,本王愿一力承担!”
此话一出,众人再说不出其他反驳之言。
谁人不知,镇南王虽性如罗刹,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敢许下如此诺言,百姓们也再说不出逼迫之言。
“王爷既已许下承诺,各位大可放心了吧?”墨炎趁机站出来道,“大家都先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先一步转身离开。
之后便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直到医馆内空无一人。
墨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还在兀自发愣的沈时鸢,“王妃,没事了。”
沈时鸢怔怔嗯了一声,目光却仍是落在君九宸冷暗的面孔上。
他不是不愿意承认两人的关系,还很厌恶她吗,为何还要为她许下如此承诺……
“王妃,是不是感动了?”墨炎凑过去,激动的搓搓手道,“王爷这次可真厉害,属下都被感动了呢!”
沈时鸢:“……”
君九宸眉心跳了跳,“墨炎,走了。”
“这就走了啊王爷?”墨炎看向医馆内一片狼藉,“这里不需要帮忙收拾一下吗?”
君九宸:“……这么喜欢收拾,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帮忙吧,本王可以另择一个侍卫统领。”
说完又看了沈时鸢一眼,冷声道,“不必摆出这种表情,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并非为了帮你。
何况皇上本就下令给本王七日时间,如今只剩下两日,与你无关。”
“王爷!”
墨炎真恨不得拿根线把王爷的嘴缝住。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王爷,我们不是还要去抓那采花贼吗,走吧走吧!”墨炎反过来赶紧催着君九宸走了。
再不走,怕是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这点好感都要败光了!
君九宸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墨炎看了眼,低声对几个手下说,“你们留下来守着王妃。”
说着就带上其他人匆匆跟着君九宸离开了。
见君九宸走了,王天增和小杜才松了口气。
再看一地狼藉,王天增面露心痛之色,“这药材,这桌椅……诶,好不容易医馆才有点起色……”
小杜在边上安慰师父,“人才是最重要的,今日多亏了王爷及时前来,已是因祸得福了,我们收拾一下便是了。
至于这药材,我瞧着还是有一些能用的,我这就给收罗起来看看!”
他说着赶紧去捡药材了。
留下的几个皇城司的侍卫也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整理被踢倒的桌椅。
王天增则是转头看向沈时鸢,“小小姐,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