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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还跟着拿着画架的宋画师。
沈时鸢挑了挑眉,“又来画画?”
君九宸喉结微微滚动,有些不自在,“嗯,刚才母妃差人来找本王,要求再送一些画过去,所以之前落下的,今日要补上。”
和他的纠结相比,沈时鸢却干脆利落很多,“行啊,今日要画什么样子?”
“这……”
看君九宸犹豫,沈时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没想好那就想好了再来,别耽误她休息。
但看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到底还是没狠心撵人。
叹了口气,她侧身道,“进来说吧。”
君九宸进了屋。
墨炎有眼力劲的没跟进去,而是守在了屋外。
进屋后,两人在桌边坐下,沈时鸢才问,“太妃娘娘的人可有说身体如何?”
“说是和之前无异。”君九宸眸色微暗,“母妃向来如此,她哪里不舒服,一向不会轻易同我说。”
“太妃娘娘是个坚强的人。”沈时鸢由衷说。
两人说话间,宋向明已经支好了画架,拿起画笔盯着他们。
沈时鸢:“……”
她左右看了一圈,忽的想到了什么,福从心至,起身起身走到柜子前,从包裹中掏出一个那日去逛灯会随手买的小竹笛,“王爷,民女正巧会吹竹笛,不如民女吹笛,王爷舞剑,如何?”
君九宸微微一顿,“竹笛?”
沈时鸢随意道,“嗯,很久没吹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吹得好。”
君九宸呼吸微微急促。
曾经……月儿也喜欢吹竹笛。
他那时虽看不见她的样子,却能记得她的笛声——
永远那般宛转悠扬。
“王爷?”见君九宸突然不出声,沈时鸢再次开口。
君九宸回神,“好。”
他没有带佩剑,就去门口找墨炎拿了剑,之后便举剑走到前面。
阳光透过窗户,温柔的洒在他们身上,暖意融融。
沈时鸢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随性,将竹笛放到了嘴边。
君九宸看着她,拿着剑的手不自觉握紧。
她这样子,和他曾经幻想中的江竹月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月儿,就该在阳光下肆意洒脱,在月光下随意散漫,是个无拘无束,美丽动人的女子。
他听见自己心跳微微加速。
就在他几欲要陷入幻觉之时,屋内终于响起了竹笛的声音。
“苍茫的天涯石我的爱
连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正盼望着那如春风一般曲子的君九宸,“??”
他从未听过的曲调,但是能听出很“欢快”……
椅子上,沈时鸢全身心沉浸其中。
吹着喜悦的曲子,她整个身体也跟着不自觉晃动。
她闭着双眼,嘴唇微翘,似乎很开心的模样。
君九宸望着他,眼中从期盼怀念到失望,最终尽是无语。
他是掉进河里脑袋进水了,才会把这个女人跟月儿联想到一起。
月儿那么温柔善良,而这女人和疯子也没什么区别。
她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除了清梧的身份,这性格品味比不上月儿半分!
沈时鸢吹着吹着,终于停下来,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还不动?”
君九宸看了眼蓄势待画的宋向明,沉默了。
“怎么这个表情,不好听吗?”沈时鸢来了个灵魂一问。
宋向明还在这,虽然这话不一定会被记录下来,但很难保不会被他转述给太妃。
君九宸深吸了口气,转头回来勉强开口,“好听,如听仙乐耳暂明。”
沈时鸢:“……”
怎么感觉他在骂她呢。
沈时鸢面带微笑,“王爷再不舞剑,恐怕今晚你就进不了王府了。”
说着,看向了宋向明。
宋向明配合的拿起了笔。
君九宸:“……”
沉默片刻,君九宸举起剑,剑身在手中随着他身体翻转,擦腰而过,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蹁跹。
足不沾尘,轻若游云,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他会随时乘风归去。
但下一刻,他手中的剑仿若又变成了千钧重,剑影如织,随着斩落在地,发出铮铮交击之声,火花四溅。
日落西山,长剑在夕阳照耀下雪亮耀目,恍若夺了日光般于此刻霞光融合在一起。
沈时鸢恍惚想到了月夜下身姿同样俊朗的男子,一个吹笛,一个也如这般舞剑,只是那时心境与今日截然不同。
“唰。”
剑身收回。
“如此便可交差了吧。”君九宸开口,打乱了沈时鸢思绪,将她从六年前拉了回来。
她看向君九宸,冷峻的面孔下,那张与六年前重合的脸刹那间分开。
她垂下眼,收回视线。
宋向明手下飞速,很快一副图跃然纸上。
然后他停下笔,面无表情的抬头,“不够。”
君九宸皱眉,“这般还不够?”
“太妃娘娘说过,要亲密,才能促进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宋向明提议,“不然王爷教王妃舞剑?”
君九宸:“……”
沈时鸢:“……”
两人同时诡异的沉默了。
“不就是亲密吗,简单!”
沈时鸢忽道。
她一把抓住了君九宸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还往君九宸身边挪了挪,两人顿时胳膊碰上胳膊,挨在了一起。
虽然隔着衣衫,但在家中未穿厚重的外衣,透过单薄的衣料,君九宸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下一刻,沈时鸢转过脸,抬起头拿出帕子给君九宸擦汗。
袖中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尖,君九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自觉漏跳了两拍。
沈时鸢嘴角含笑,认真的帮他擦着汗,那眼神专注的仿佛真的在看自己心爱的人。
就在君九宸身体僵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时鸢却已经转头对宋向明说,“这样够亲密了吧,届时你便将这两幅画都交给太妃,便说是他舞剑后我帮他擦汗。”
宋向明点头,“好。”
见宋向明同意,沈时鸢的手立刻放了下去,笑靥如花的脸也跟着冷淡下来,随手将擦过的手帕往桌子上一丢,对君九宸道,“既是行了,王爷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