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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萧煜冷嗤了声。
像是自嘲,又像是大浪翻腾前的暗流,携着深不可测的危险。
“是朕误会么。”
他依旧抓着她的胳膊没有松开,并且越发用力。
凤九颜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着的凛然戾气,试着挣脱胳膊。
她看不见,他此刻氤氲着赤色的眼眸,也看不见,他冷俊的脸上覆着阴沉。
突然,他单手扣住她后颈,似一头野蛮凶残的狼,对着她的唇,啃咬……
凤九颜紧闭着唇,尤其守紧牙关。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处,推不动,便狠着心,抓着他左肩的伤口处。
但是,弄痛他,他反而越发狠。
原本抓着她胳膊的手,箍住她后腰,将她桎梏着……
凤九颜心中燃起怒火,杀心顿起。
理智将她的冲动拽住——眼前的人,是南齐的君主。他若死了,南齐就乱了。
但,也不能由着他这样发疯!
不管了!
凤九颜迅速取出银针,对准他脖颈上的穴位一扎!
萧煜此刻正是情绪难控的时候,没有提防住,挨了那银针后,骤然停下,瞳孔放大,又放大,随即闭上了眼。
不过几息,他便倒在了凤九颜身上。
凤九颜扶住他,将人放倒在床榻。
她站在床边,拳头紧握着,面上覆着冷冷戾意。
这狗皇帝,索性是不能与他纠缠下去了。
说不定等他醒来,又要逮着她发疯。
随即她转头看向门那边。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只不过,弄到这一步,有些麻烦就是了。
计划有变,她很快又有了章程。
片刻后,她淡定地走出屋子。
陈吉和一群侍卫在外清理。
一方面控制住刺客,一方面揪住几个刺客审问。
那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孙子,应是被刺客提前迷晕,此刻没有一点动静。
陈吉见到凤九颜,立马恭敬地上前行礼。
“娘娘。”
他从崖上摔下后,很快就寻到了皇上。
但彼时皇上私下与他会面,让他带人过来,准备抓捕那些刺客。
而这些事,皇上是瞒着娘娘的。
凤九颜转身关上屋门,背对着陈吉,语气从容且平静。
“皇上伤口复发,先歇着了。我去别屋坐会儿,你们小声些,莫要惊扰皇上。”
陈吉不无紧张地问。
“娘娘,皇上现下……”
“他无事。”
凤九颜打断他的话,径直走向那偏屋。
那屋是老夫妻俩用来堆放杂物的,平日里没什么人住。
陈吉他们并不知道,那偏屋有扇后窗。他们也没有防备,不晓得皇后娘娘存了逃跑的心思,只专心看守住那些刺客。
凤九颜进屋后,遂放下了门内的门栓,反锁住。
而后她望向那后窗,眼神清冷、决绝。
……
一盏茶后。
嘭!
屋门被推开。
陈吉和众侍卫循声望去,只见皇上好似那突降人间的修罗,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高大的身躯颇具压迫,一双眼睛充斥着沉戾,翻滚着冷冽。
可谓,恐怖如斯!
“皇后呢!”
农家院落内,一股迫近死亡的气息席卷开来。
陈吉赶忙回。
“娘娘在偏屋!”
但,等他随着皇上进入偏屋时,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陈吉一愣。
他明明看着娘娘进来的。
萧煜的视线落在那后窗上。
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在意识到凤九颜跑了后,眼底掀起一阵肆虐的腥风骤雨。
很想,杀人。
……
三日后。
云城外。
一家驿站内。
靠窗边的桌上,坐着两个人。
“少……主子,我们已经出了云城,接下去要往哪儿走?”吴白险些有叫错称谓。
他对面的戴着面具、一身男装的,便是凤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