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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子大王人小小地,脾气大大地。
傅应绝才说一句,她敢顶嘴一百句。
胖丫头觉得自己气势不到位,又蹬蹬蹬地跑到了傅应绝跟前。
脑瓜子一仰,横眉竖眼地。
“小梨子大王是嗷呜~龙!爹爹不听话,我打,我打打打!”
“打,朕倒要瞧瞧你多大能耐。”
傅应绝今日是同她杠上了。
冷笑一声,将方才看的折子扔到一边。
长腿跨开,手肘撑在膝上,身子前压,一俊脸就这么凑到了傅锦梨前头。
可傅锦梨是谁啊。
惹火了她她是真要揍人,可是这样上赶着找捶的却叫她无从下手。
聪明瓜挨揍了会自己跑。
只有笨瓜才会站着挨打。
爹爹今日大大笨瓜!
胖丫头反而安静下来,抓抓自己的小胖脸,脸蛋肉乎乎。
眼睛困惑地觑着傅应绝。
傅应绝乌沉的眸子就望着她,优越的下颌往后收,冷冷淡淡地。
“爹爹,脑袋笨笨了,脑袋笨笨不会跑~”
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担忧地将小爪子放在傅应绝脸上。
瘦削的脸颊被她用小手扒拉两下。
想了想,又踮着脚去拍他的头。
轻轻地,十分笨拙。
“我拍拍脑袋,拍聪明,梨子聪明,爹爹写课业写笨笨,要夫子教一教,小梨子夫子一样聪明。”
本来就在气头上。
不提夫子还好,一提夫子傅应绝直接破防。
”傅锦梨!”
将胖娃娃的手扯下来,傅应绝气得口不择言。
“今日不叫你这呆瓜晓得好歹,老子皇陵叫人掘了种地!”
傅锦梨呆住,根本不晓得爹爹怎么又生气了。
可傅应绝已经转身去了书架上拿她放着的小棍子。
胖丫头脸一紧,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想都不想扭头就跑。
“爹爹打!爹爹打我啦~小梨子跑跑跑,爹爹收拾我啦——”
跑起来一步三晃,慌不择路。
回头望一眼,傅应绝拿着棍子比划了两下,冷着脸就追来。
傅锦梨赶紧地转头回去,小胖腿儿抡得飞起。
“哇——爹爹不收拾,我乖乖,乖乖不打。”
傅应绝人都没追上,更别说上手了,可她嚎得满殿都是奶娃娃的哭声。
苏展引着几位大臣进来时候,就听见这动静。
瞥见那几位大臣在傅锦梨的哭声中齐齐顿下脚步,他暗道不好。
不过是离开片刻,俩祖宗又掐起来了。
“这......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苏展心下将傅应绝骂几句,笑起来解释,“约莫是小殿下淘气了。”
“淘气?”有个脸庞板正的大臣,胡子一动,脸色肃然,“小殿下这个年纪本就是孩子心性,陛下如何能同她动气。”
“小孩子家家闹些是正常的,陛下怎动起手来了。”
说着,他三两步就往紫宸殿去,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其余几位大臣见状,也一道去了。
只留苏展一人在后头急得直打转。
————
傅应绝身高腿长,逮住傅锦梨不过是易如反掌。
“腿挺短,溜挺快。”
将人提溜起来,傅应绝不免冷嘲热讽。
胖娃娃害怕得缩成一小团,胖爪子将小脸死死捂住。
看不见就不是被抓住了。
傅应绝一手提着人,一手拿棍子,敲在一边的圆柱上。
冷着声音威胁,“将手拿开,你今日嚎破天去,这顿——”
“陛下!”
急急赶来的几人险叫眼前的场景骇死!
“陛下快快住手啊!”
“使不得使不得!”
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皇帝,那样一个弱小可怜的小殿下。
陛下这浑人,还抓了棍棒伺候!
这如何使得。
小殿下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禁得住他打几下。
傅应绝皱眉,看着要来拉开他的几个老头。
身子一转,避开去。
语气不爽:“你们来作甚。”
“臣等自然是同陛下商议要务,还能来作甚啊。”
“陛下快些将小殿下放下吧,这成什么样子。”
“这……这如何能同外头一样,棍棒在手,拳拳到肉,教育孩子要讲究方寸。”
心疼地看着被揪住的小殿下,好几次想上手解救,奈何傅应绝眼神忒吓人。
傅锦梨五指溜开条缝,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在里头悄悄看。
好多大臣。
一来,爹爹都注意不到她了。
又悄悄看一看自家爹爹,一脸不耐烦,但被缠得没时间收拾他。
胖丫头嘴一咧,放下手来,有恃无恐,正要笑。
傅应绝冷不丁就道:“如何,朕收拾她还要看日子?”
“今日打了便打了,她哭都不敢哭出声。”
小身子一僵,傅锦梨不笑了,又唯唯诺诺地将手捂回去。
傅应绝这话,傅锦梨信了,大臣信了。
唯有后头进来的苏展险些捂脸遁逃。
没耳朵听。
毕竟是当皇帝的,扯大话要面子也是正常。
可几位大臣能叫他唬住,苏展却是天天看在眼里。
现在义正言辞,说一不二的皇帝,是如何低声下气,敢怒不敢言地哄着。
可为了给自家陛下一个台阶下,他还要装作慌张地上去。
“哎呦,陛下您说哪里话,什么打不打,正事要紧,您快些跟几位大臣商议去吧。”
其实傅应绝也是一时口快。
可朝臣在前,又是天子,便是混不吝如他,也是要点脸面。
因着傅锦梨呆头呆脑,什么话都敢说,他又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得厉害。
外头早有传言,道是他傅应绝再如何称王称霸,回家来不过也是个女儿奴。
说得没错。
可傅应绝他别扭。
狂妄不羁了小半生的人,现在有了个女儿,千娇百宠放心尖尖上,叫小闺女压了一头还闹得人尽皆知。
说是心有锦玉,化骨纤柔。
大男人,要个狗屁的纤柔。
也就落安那小白脸当得起这名头。
这样一番心理路程,叫他一时逞了口舌之快。
傅锦梨不敢哭出声?
她那胆子,大得都能给他皇宫掀了。
更别说倒反天罡,反过来将他打一顿。
届时他才叫真的不敢哭。
还不敢叫人晓得。
怕丢人。
于是,苏展这话于他而言无异于及时雨。
傅应绝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眼,怼起眼前低眉顺眼的几个老头腰杆更加硬了。
“朕教化万民,还管不得她?”
“今日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朕教孩子。”
他巡视几人一眼,扯唇道,“正好,您几位也瞧瞧,切勿叫外头说朕是个女儿奴,收拾不得你家小殿下了!”
苏展:……
还给他装上了。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小主子晓得错了,您细心些教总是听话的。”
一个接一个地劝。
傅锦梨这呆瓜怕傅应绝不松口,也急得赶紧挤两滴眼泪来叫他心软。
“爹爹不打我……我乖乖了,乖乖不能打,打了哭哭,伤心不上学,呜哇——”
一堆人,就可这他一个奉承。
久违了。
自从傅锦梨来了之后少有。
傅应绝,爽了。
假意教训两句,才心情颇好地将傅锦梨放过。
小孩儿更是后怕地赶紧抱住他的手,撒娇一样好言软语,漂亮话不要钱一样拍龙屁。
傅应绝嘴角差点没压住。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才言归正传。
朝几位大臣问,“有何要事现在来寻。”
大臣也想着赶紧地将那一茬翻过去,赶紧回话。
“是为着端阳一事,陛下原先不愿去,后来不是变了主意要龙舟观礼,那议程就得改一改,臣同礼部几位老大人前来商议。”
是要事。
可傅应绝脸上的笑却淡了。
大臣心一慌。
正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叫陛下不悦之际。
傅应绝道:“哦。”
“那你们记错了,不是朕答应的,是你们小殿下。”
傅锦梨替他上了一天朝。
糊涂蛋想去,当朝就答应了。
怕大臣不给她去,糊涂蛋学坏了,直接假传圣谕。
说是爹爹想去,谁不给爹爹去,爹爹生气,打板子,关起来打板子。
而他这个当事人,也是今天才晓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