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青龙台的最中央空地之处,萧夜景坐在轮椅上,面戴面具,眼眸之中浑然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南山夫人眼看着身侧的人,早已不顾一切的呼喊着。
“阿景!是我!我是你娘!”
南山夫人何尝不知,现如今,云知微跟萧夜景情谊深厚。
她必须要哄骗好了萧夜景,才有可能得到云知微的救助。
耳畔那一声声沙哑的呼喊声袭来,言语之中仿佛透着说不出的关切。
若是在半年之前,听到南山夫人这样的呼喊,萧夜景或许还会欣喜若狂,或许还会心存幻想。
可现如今,萧夜景面对着南山夫人,只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现如今,南山夫人无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早已激不起他心底的半点波澜了。
“阿景,我是你娘啊!”南山夫人还在呼喊。
萧夜景却是好整以暇的靠在轮椅之上,淡淡的抬起头。
他那双冰冷疏离的眸子毫不掩饰地看向了南山夫人。
他的眸光很平静,如同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低声道。
“你说的不错,你手中的令牌的确是先皇的。”
南山夫人心神一松,只当是萧夜景认可了自己。
她的眼神也松弛了几分,眼底透出了希望。
云知微那个丫头有本事替她治病。
只要萧夜景不恨自己,那她就是云知微的婆母。
云知微就一定会替自己治好的。
南山夫人眼底的笑容越发深刻。
她缓缓的迈开了双足,竟是朝着萧夜景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阿景,从前娘是被别人蒙骗了,娘以后……”
她才靠近他半步,也才想要继续说下去。
萧夜景却已经不着痕迹地滑动了自己的轮椅,往后退去了些许。
“阁下请自重,本王跟你并不熟,况且,本王没什么娘,本王的娘早在生下本王的时候就死了,阁下还是莫要在这里乱攀关系。”
他的语气无比疏离。
声音之中更是隐隐约约夹杂着些许杀气。
南山夫人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跟前的人。
她明明记得,从小到大这个孩子最渴望的就是自己的怀抱。
她明明记得,这个孩子无数次想要喊自己娘亲,一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那般承欢自己的膝下。
现在,她愿意了。
她以为,这个孩子应该欣喜若狂,应该满心欢喜的。
何曾想到……
南山夫人脸色僵了僵。
可她还是不甘心的一咬牙。
“阿景,我的儿子,你是没有认出我来吗?我是……”
她想说,她是娘亲。
可是完全不等她的话语落下,萧夜景面无表情再打断了她。
他微微抬着头,满眼涌动着无尽的讥讽。
“就你也想当我娘?你,配吗?”
南山夫人:“……”
惊涛骇浪在南山夫人的心底炸开。
南山夫人顿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满眼无措的望着萧夜景。
她竟是不知,萧夜景何时竟然会跟变了个人一般?
萧天临落在上头,眼看着这一切切,则是满眼狂喜。
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他原本无比担心,萧夜景跟南山夫人相认。
到时候二人再简单的一沟通,一切就都完了。
却没想到,萧夜景竟然似乎完全不愿意认那个女人!
萧天临欣喜若狂。
“阿景,抓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敢在此假冒南山夫人?她先是伪装成轻风姥姥,如今又伪造成南山夫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萧夜景收回了视线。
他抬着眸子,表情情绪都是淡淡的。
“皇兄,虽然我跟这人不熟,不过,她的确有先皇令牌,臣弟也不可轻举妄动。”
萧天临眉头皱起。
“来人呐!快来人呐!”
他分明在呼唤着自己的暗卫。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精心培养了一支亲信队伍。
一直到现在,萧天临才发现事情有所不对。
似乎自从这朝贡盛典开启之后,他的那群暗卫们就失了踪影,再也不曾出现了。
果不其然,无论他如何呼唤,那群暗卫始终都不曾现身。
“皇兄这是在找什么人?”萧夜景坐在下方的轮椅之上。
明明看似处于下位,可他满身都绽放出了说不出的气焰,完全震慑四方。
“皇兄,您不必担心。我知道您今日身体抱恙!所以,我会替您将这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萧夜景说着,冷声呵斥着南山夫人!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来这样的场合,公然污蔑当今圣上!你莫不是以为,只要手持先皇令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说清楚你今日的来意,否则,纵然你有先皇的令牌,今日也休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萧夜景毫不留情,一字一句狠狠的斥责着。
南山夫人站在一旁,身躯都是僵硬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对这个孩子好一点。
他就能原谅自己。
就能为自己做很多事。
如今看来,终究是她想得太简单。
如今萧夜景跟云知微之间如胶似漆,而能治好自己身体的只有云知微。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萧夜景身上。
南山夫人拳头越发的握紧。
她满目都是怨毒。
“阿景,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来,我也不是故意要那么对你的,我也是被人挑拨离间。阿景,娘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萧夜景眼底一寸寸的裂开了些许残忍。
“阁下,若是再乱认亲戚,那这张嘴也可以不要了。”
南山夫人:“……”
“阿景……”南山夫人嘴唇微颤,欲言又止。
萧夜景厉声,“本王乃是当朝摄政王!”
南山夫人垂下眼睛,掩饰住了眸子之中的暗光。
“摄政王,从前我,真的做错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认着错。
可是,这些话语早已在萧夜景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了。
他只是麻木地看着前方。
席间,云知微看着眼前景象,原本也早已捏了一把汗。
她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跟萧夜景刚刚相识的时候。
南山夫人这四个字,是萧夜景的禁忌所在。
甚至只要提到“娘亲”这两个字,萧夜景就会发狂。
云知微无比担忧的望着萧夜景,却只见到前方之人,浑身的气息波澜不惊。
直到这一刻,云知微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娘亲,那个丑婆婆是谁呀?”身侧,稚嫩无比的声音袭来。
小鱼儿眼下正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个满脸嶙峋的黑袍人。
云知微眉头微不可见一动。
“不认识,陌生人罢了。”
“哦。”小鱼儿点了点头,“我看大家的眼神。我还以为她跟父王认识呢!”
云知微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管她,娘亲今日再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浪费任何表情,知道吗?”
小家伙小脑袋如捣蒜,认真颔首。
“娘亲,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