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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兴并非没脑子的人,他也明白此案涉及到陛下,沈高义便没有活路。
让霍云卿感到诧异的是,赵佑兴竟会想着保护沈高义。
赵佑兴确实和监察司的其他人不同,他有他独特的查案方法,也有他自己的底线。
“督公告诉我,沈高义没有活的可能。”
赵佑兴愣了愣,随即出言安抚她:“也不一定,事在人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保不住他,上次王大林不也保住了。”
霍云卿深知沈高义和王大林不同,但她没有多说什么,总不能赵佑兴愿意给她希望,她却自己打破吧。
二人边走边聊,直至到了御史堂,沈高义坐在门边角落的位置,有时看着御史堂的人忙碌的身影,有时看向门外。
当他看到霍云卿和赵佑兴的时候,他连忙起身相迎,满眼期待的望着他们。
“如何?监察司接案吗?”
赵佑兴笑道:“霍御史亲自到监察司报案,我们哪有不接的道理。”
沈高义有些迟疑的问:“你们真的敢接?”
“监察司直属于陛下,这天底下哪有我们不敢接的案子?”
沈高义闻言神色怅然,眼神恍惚的点了点头。
霍云卿见状朝赵佑兴说道:“赵御史,我带他先走了,有什么消息麻烦你派人来霍府传个话。”
赵佑兴应下:“好,我知道了。”
霍云卿带着沈高义离开,知晓他心情低落,便提议去茶楼坐一坐。
沈高义有些拘谨,“霍姑娘,不敢劳您破费。”
他身上还是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衫,补丁似乎比先前更多了,像沈高义这样的寒门子弟整个大庆数不胜数,可在这京都城中,他显得格格不入。
霍云卿心中感慨,不容拒绝的说道:“走吧,我有话与你说。”
沈高义闻言没再多言,只是有些难堪的捏了捏挂在腰间的荷包,说那是荷包也不像,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布袋子。
霍云卿带着他进了茶楼,孙小小看到她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姑娘,您来啦!”
孙小小看了眼跟在霍云卿身后的沈高义,便引着她往窗边的位置走,那是霍姑娘最喜欢的位置。
霍云卿却是叫住了她:“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孙小小这才仔细看了看跟在霍云卿身后的沈高义,明白他们定是有要事相商,便带着他们往雅间走去。
“姑娘,还是老样子吗?”
“嗯。”
“那这位公子呢?”
“一样。”
“好,二位稍等。”孙小小转身出去备茶,沈高义依旧拘谨,站在一旁也没敢坐下。
“坐啊,客气什么。”霍云卿还记得第一次见沈高义的时候,他染了瘟疫,饶是在夜色下,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脓包,如今病治好了,脸上的脓包也没了,他眉眼锋利,若是多几分自信,倒也是个俊朗刚毅的美男子。
沈高义虽是个书生,却长了一张硬朗的脸,看着更像武生。
“霍姑娘,草民怎敢与您同席。”
霍云卿叹了口气:“不必讲究,坐下说话。”
沈高义生怕惹霍云卿不耐烦,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她对面坐下,他佝偻着肩膀,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孙小小很快端着托盘过来了,她将茶点一样一样放在桌上,收了托盘却不急着走,站在一旁以眼神询问霍云卿,像是有话要说,又担心不能当着沈高义的面说。
霍云卿朝她微微颔首,孙小小会意。
“姑娘,最近都在传您是菩萨转世,我与哥哥都认为再这样下去,对您和霍家都不利。”
孙小小和孙大壮自从跟了霍云卿,兄妹俩除了看好这家茶楼之外,闲暇之余都在看书,他们想变得聪明些,也好帮姑娘办更多的事。
可见成效不错,他们兄妹二人对此事有正确的看法。
听到孙小小的话,沈高义明显愣住了,他疑惑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游移。
霍云卿淡笑着为他解惑:“这家茶楼是我的,所以你尽管吃喝,花的银子最终还会落入我的口袋。”
沈高义有些迷茫,他不明白霍云卿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展露在他面前。
霍云卿看向孙小小,吩咐道:“想办法散播消息,就说我在临山城住过的客栈掌柜莫名其妙被人掳走,还被断了手脚,挖了眼珠子,只为逼问掌柜除了我和监察司右御史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
孙小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沈高义,显然她猜到沈高义一定是为这件事而来。
她郑重应下:“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记住,别让人查到消息是从你这出去的。”
“小小明白!”
“去忙吧。”
孙小小应了声,出去做事了。
霍云卿看向坐在对面的沈高义,直言询问:“你在监察司的时候,问赵御史是否真的敢接这案子,你知道掌柜的是被谁人所害?”
沈高义闻言苦笑了声:“先前并不确定,如今确定了,草民一直在想,端王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找麻烦,那么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不可能是辰王,他没必要查自己,那么在这京都城中,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睿王殿下,或是……陛下!”
“你很聪明,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草民知道,草民说过愿以性命为掌柜的讨回公道。”
霍云卿自嘲一笑:“就算你赔上性命,也不可能为他讨回公道,帝王又怎会有错?”
“是啊,帝王怎会有错。”沈高义红了眼眶,他握着拳头满目不甘,“所以平民百姓就活该吗?霍姑娘可知,草民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春闱榜上有名,为陛下,为朝廷,为大庆子民奉上草民的一生,可如今,草民不知考取功名后应当如何?这官场,这朝廷,有草民为之献上一切的必要吗?”
“那为天下子民呢?”
霍云卿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沈高义神情凝滞,不知该作何回应。
“沈高义,你有凌云志,大庆这一潭死水,需要你这样可以为天下子民不顾一切的人!”
沈高义的目光有一瞬间坚毅起来,可很快又黯淡了,他苦涩一笑:“如今说再多也无用了,霍姑娘,草民愿做您手中的一颗棋子,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