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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三郎大婚,前来霍府观礼的宾客多不胜数,霍家门口早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半年前霍怀修大婚,在前院迎客的是霍将军和霍夫人,时过半年,霍云卿也有了迎客的资格,陆家兄妹跟在她身旁帮忙,倒是让她轻松不少。
“爹,娘,姐姐。”
今日霍家三郎大婚,作为霍家养女,霍惠然定是要来观礼的,端王陪同在侧。
上次端王来观礼,是奉了陛下命令,这次却已经和霍家沾亲带故,以霍家女婿的身份前来观礼。
不过他这位女婿,前两日和霍家撕破了脸。
说起来,算是霍将军单方面跟端王撕破了脸,哪怕由陛下出面,将其粉饰太平,霍万鸿在看到萧璟丞的时候,也没给好脸色。
霍云卿那就更没好脸色了,要不是看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都能把人给赶出去。
霍夫人看了看自家夫君,又看了看自家女儿,无奈的主动相迎。
“端王殿下,惠然。”霍夫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虽说永兴帝用皇长孙的消息,把端王给霍家嫡女下药一事给压过去了,但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是不在少数。
如今看到端王来了,大家都看了过去。
霍惠然向来会做戏,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住霍夫人的手开始寒暄。
“娘,女儿真是太想念您了,近日您身子可好?”
“好,你不用挂念。”霍夫人对霍惠然,多了几分客套。
霍惠然自是察觉到了,但还是当没发现,继而看向霍万鸿:“爹呢?您身子可好?”
霍万鸿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第二句话。
霍惠然自知尴尬,只好又看向霍云卿:“姐姐今日打扮的好美。”
霍云卿的确是精心打扮过的,今日是她三哥大婚的日子,总不能像平日那般示人。
要是别人这般与她客套,她指定也是要回应几句的,但对方是霍惠然,她何必给她面子?
霍云卿嗤笑了声:“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霍惠然一时语塞,着实没想到今天这样的日子,霍云卿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她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睛,低声说道:“姐姐莫恼,今日是三哥大喜的日子,就算姐姐对惠然有再多不满,也请先放一放吧。”
言下之意,霍云卿今日针对她,就是在针对霍怀宁。
霍云卿懒得搭理她,没接茬。
霍万鸿皱了皱眉,说道:“你也知道是大喜的日子,别哭哭啼啼的,不是有孕在身吗?进去坐吧。”
霍惠然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霍家已经彻底没有位置了。
霍万鸿以往对她不满,也不会说这种重话,除非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可今日他明显的厌恶她。
萧璟丞一言不发,拽着霍惠然进去入席。
霍惠然被拽得手腕生疼,她更是委屈,入座后忍不住抱怨:“殿下,您弄疼妾身了。”
萧璟丞侧目看她,出言讽刺:“侧妃向来会忍,今日又何必做作?”
霍惠然眼眶通红,小声问:“殿下,您为何要如此对待妾身,是不是因为霍家对妾身的态度?”
萧璟丞拧眉:“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殿下,妾身知道当初您为什么要娶妾身,妾身也很想帮殿下,可妾身只是养女,妾身也没办法。”
萧璟丞嫌恶,没搭理她。
“殿下,妾身会尽力的,母亲向来心软,妾身待会儿找机会与母亲说说话,让母亲知晓殿下和姐姐的事只是误会。”
霍惠然是个聪明人,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萧璟丞,今日霍家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全是因为她。
萧璟丞又怎会听不出来,他嗤笑了声,讽刺的看着霍惠然,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那是误会了?”
言下之意,他就是对霍云卿有想法。
“惠然,你很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本王看在你曾经救过本王的份上,可以容忍你算计本王,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你最好也别让本王知道,你还有别的事情算计过本王。”
萧璟丞和永兴帝一样,生性多疑,中秋宫宴的时候,他怀疑当初的救命之恩有蹊跷,可是不等他细查,霍惠然就用计怀上了他的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想再计较,但是她若再敢自作聪明,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皇长孙是很重要,能够帮助到他,但皇长孙的母亲是谁,并不重要,霍惠然要是不听话,他大可以给他的孩子换个母亲。
霍惠然不知萧璟丞心中的想法,但尽管不知,她也不敢造次。
那日她用计与端王欢好,事后端王发了好大的火,还将她禁足,要不是她运气好,真的怀孕了,现在的她可能还无法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
她心中满是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霍云卿可以轻易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只是想在这京都城生存下去,都这般艰难。
霍惠然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她不作妖,就凭她霍家养女的身份,也可以嫁的很好,至少可以做个高门正妻,倘若她婚后相夫教子,与霍家也没有那么多隔阂,她在夫家后院,也无人敢欺她辱她,她这辈子顺顺遂遂,并非难事。
偏偏她好高骛远,想要的太多。
霍云卿没有施舍半分眼神,说白了,她不想看到霍惠然,更不想看到萧璟丞,只是碍于今日的场合,不好发作罢了。
她也没想到萧璟丞还会来,不过细想,他当然会来,若是不来,定会让人说闲话,坐实他给她下药的事实,所以他这次是来做戏的,想让旁人以为,端王府和霍家没有任何隔阂,先前的种种都是误会。
其实霍惠然和萧璟丞挺般配的,毕竟他们俩都很会装腔作势。
霍云卿没闲工夫关注他们,她能听到锣鼓声了,接亲的队伍快要到了。
“爹,娘,你们听到了吗?”
霍夫人连连点头:“听到了,我们快去迎接。”霍夫人抓着霍云卿的手,满脸堆笑的出去迎亲。
一如半年前,长街的尽头,浩浩荡荡的队伍越来越近,看得她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