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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司的人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位霍姑娘在京都城内风评那么差了,都说她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可不是嘛!都快把他们监察司给掀翻了!
她虽然是来认罪的,但她针对的是许鸿阳这样的恶徒,且她身份尊贵,监察司也不敢将她当罪犯处置。
赵御史格外关照她,有意给她安排个干净的房间,派人把守,确保她不会逃走就行。
可这位姑奶奶不干啊,非说自己是犯人,理应关进监察司的地牢。
赵御史是左劝右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说动她,他们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把她带去地牢。
也怪他们想法太简单,谁家正常人有好地方不待,非要往地牢凑的,他们早该料到她别有目的。
不过纵使他们早有所料,也猜不到这位姑娘娘竟胆大包天到要去暴揍许鸿阳啊!
那许鸿阳也是活该,自打被关进来到现在,稍微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开始嗷嗷乱叫,让这姑奶奶一下子知道他被关押在哪儿了。
总之狱卒们是没能拦住霍家这位祖宗,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力气,冲上去劝阻的都被她甩飞了,谁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也怪赵御史,吩咐他们好生照顾霍姑娘就去给督公汇报了,他何不带着这祖宗一块去见督公,反正他们二人看起来很熟悉。
宋危听闻霍云卿前来认罪的时候明显很感兴趣,他破天荒的出了湖心木屋,来到地牢看个究竟,岂料看到了霍云卿将许鸿阳打了个半死。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许鸿阳这条命或许就交代在这了。
他本就伤势还没好,霍云卿逮着他的背猛砸,将先前她在他背上留下的伤又给加重了。
宋危出声喝止,赵佑兴和徐进连忙上前去拉,许鸿阳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霍云卿打人打得浑身冒汗,看到宋危还不忘行礼,“臣女霍云卿,见过督公。”
宋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霍姑娘这是把本公这监察司当成自己家了?”
“岂敢,只不过云卿从小在边疆长大,是个不懂规矩的,请督公见谅。”
“见谅?”宋危看了眼蜷缩在牢房里哀嚎阵阵的许鸿阳,沉沉道:“霍姑娘把朝廷重犯打成这样,叫本公如何与陛下交代?”
霍云卿不以为然:“督公也说他是朝廷重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死在牢里能有多稀奇?”
言下之意,她就是想打死他!
宋危眉头紧皱,赵佑兴连忙上前,试图打圆场,他赔着笑脸:“督公,霍姑娘只是不懂规矩,再者许鸿阳也没什么大事,不如……”
“赵御史。”宋危眼眸一眯,带着警告之意沉沉开口:“许鸿阳若是死在监察司,你可知后果?”
听了这话,赵佑兴不敢说话了。
宋危看向霍云卿,淡声道:“霍云卿目无法纪,在监察司牢房重地行凶,罚五大板以儆效尤。”
听到宋危说五大板,霍云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既打了许鸿阳,后果她承担便是,反正她打爽了。
赵佑兴反应比霍云卿大得多,他上前挡在霍云卿身前:“督公,不可!”
宋危危险的眯起眼睛:“赵御史这是要抗命?”
“属下不敢,属下只求督公网开一面,霍姑娘身为女子,怎能受得了仗刑!”
宋危被赵佑兴气得眉头直跳,她都能夜闯别院打翻上百名护卫,如今连这区区五板子都受不住?
面对宋危愠怒的面容,宋危不退不让,坚定的挡在霍云卿身前,他再次求情:“督公,开恩呐。”
宋危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下令:“来人,将霍云卿拿下,押出去行刑!”
监察司其他人自是听从宋危的命令,直接上前扣住了霍云卿的手臂。
赵佑兴又急了:“她手臂上有伤!”
两名监察司的吏卒忙松了力道,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宋危喝道:“押出去!”
霍云卿没有反抗,被吏卒带去了地牢外,另有两名吏卒一人搬来了长凳,一人手执刑仗。
赵佑兴跟在身后,待看到霍云卿被押在长凳上,他扑通一声朝宋危跪下了,再一次求情:“督公,属下愿代霍姑娘受罚!”
宋危都快被赵佑兴气笑了,他此时只想对他说一句话:孺子不可教也!
但他依旧是儒雅的姿态,沉声低呵:“赵御史,本公命你退下!”
徐进上前去拽赵佑兴,并小声在他身边劝道:“督公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赵大人还是听命行事。”
不过五大板而已,倘若督公真的有心要罚,起码是二十大板起步,这区区五大板,打了跟没打又有什么不一样。
赵佑兴听不进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求督公开恩!”
宋危也恼了:“你再不起,本公连你一起打!”
赵佑兴自是不肯起的,霍云卿趴在长凳子上,抬起脸看向他,劝道:“多谢赵御史为云卿求情,不过云卿自知犯了错,甘愿受罚。”
宋危侧目看向霍云卿,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赵佑兴还想说话,徐进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朝宋危赔着笑脸,拽着他往后拖。
“徐哥,你别拽我!”赵佑兴含糊不清的喊着,徐进不说话,只是将他的嘴巴捂得更加严实了。
宋危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他神情漠然的下令:“动刑。”
手执刑仗的吏卒当即上前,只见他高高举起刑仗,又要重重落下。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急促传来,紧接着监察司的人便看到辰王殿下疾步走来。
萧北乾见霍云卿趴在长凳上,也不知方才有没有挨了板子,他一双眼赤红,盯着手执刑仗的吏卒喝道:“谁给你的胆子!”
吏卒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无助的看向他们家督公。
萧北乾顾不上其他,伸手将霍云卿从长凳上扶起,大手本能的往她身后探。
霍云卿感觉到他碰了哪里,脸刷的红了个透,身子僵硬着不敢动。
萧北乾这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一时也愣住了,他方才只是想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傻眼了,一个个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模样。
萧北乾眸中闪过寒光,扫了众人一眼:“还不给本王转过身去,今日之事但凡被本王听到只字片语,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不敢回话,快速转过身当什么都没看到,宋危默了片刻,也背过身去,唯独赵佑兴,他僵在原地,迟迟未动。
萧北乾瞥了他一眼,赵佑兴这才僵硬的转了个身,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