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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老祖死相极惨。
不对,应该是他连死相都没有。
在他的疯狂笑声中,叶璃神色淡漠的抬起手臂,拳头隔空一递。
面对这一拳,林家老祖脑海中闪过万般念头。
我这一生只是为了追逐那至高无上的境界,如今竟然会死在此处,死于自己人手中......
我错了吗?
不对,我没错。
要错也是错在我低估了柳愚这小贼的警惕性,为了对付一个金丹期的弟子,直接喊来了他师父,错在我低估了这位第十大长老的实力。
原以为两位老牌的大乘期修士,实力足以碾压这位不过修行千年的女子,可偏偏这女子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怪物,是自己一贯的经验害了自己。
对,我没错!
只是这天道属实不公!
我明明已经成功一次了,为何又要这样莫名其妙的剥夺而去。
他扯着脖子,双目赤红朝天发出不甘的嘶吼:“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不甘也无用,死前遗言罢了。
此时他身体破碎,已经没了灵力和灵器护体,下场可想而知。
一拳之下,他的身形与地面轰然消失,化为一道漆黑大洞深不见底。
清玄宗第二大长老,林家老祖林芝仙就此陨落。
就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从两千多年前那一场黑暗动乱中艰难苟活了下来,没想到如今竟然死在了自己宗门人手中。
可悲可笑又可叹。
“这就结束了?”
柳愚掏出他的破烂小灵剑,御剑来到叶璃身边。
他低头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漆漆巨坑,心中感觉有些不真实。
一个大乘期修士,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那可是他如今遥不可及的目标啊。
如今就这样被人给一拳砸死了,尸体都不剩的。
此时柳愚心情很是复杂。
联想到林家老祖死前说的那些话,柳愚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师父,你是谪仙人?”
他想从当事人这里确认一下。
谪仙人他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之前要有人说他师父是谪仙人,柳愚一百个不信,现在......
见识到了她碾压大乘期修士的实力后,谁要说她师父不是谪仙人,他跟谁急。
叶璃果断摇头否认:“不是,我只是一个迷路的旅者。”
柳愚:“......”
“行了,事情结束,我们也回去吧。”
叶璃身上气势如同气球漏气般,一泻千里。
她一脸要死了的表情,耷拉着身形,似乎没了骨头。
一旦松懈下来,她又变成那好吃懒做的废物模样。
柳愚看她不想多说,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也憋了回去。
行吧,现在她是老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让她拳头硬呢。
叶璃和柳愚慢悠悠的朝着清风小镇飞去,等他们离去后,无际山脉的生灵这才重新冒头。
无际山脉最深处,一头头气势骇人,身上气息不逊色于林家老祖的灵兽站在各自地盘,遥望着叶璃离开。
直到她的气息消失在此处后,这些兽王才放下警惕,随后它们不约而同的来到无际山脉边缘,来到叶璃肆虐的地方,看她出手留下的痕迹。
一头头兽王身上的威压将边缘修为低下的灵兽给吓得晕厥,有些甚至被吓得屎尿尽出。
这些兽王是无际山脉这个禁区的主宰者,一般不会轻易碰面。
只要碰面它们之间就避免不了一场厮杀。
可现在它们都只是淡淡的看了彼此一眼,随后就细细打量那个人类女子出手留下的痕迹。
十分恐怖。
它们没有从这些攻击中感受到一丝灵力,这就说明她动用的是纯粹的肉身之力。
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即便是它们灵兽强横无比的身躯也做不到。
“这段时间不要发动兽潮,以免激怒那女子。”
“同意。”
“同意。”
这些禁区主宰们达成了一个统一,随后又纷纷离开此处。
......
阴郁了一整天的清风镇终于下了场雨。
一场跟柳愚相遇时那般大的倾盆大雨。
李紫衣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任由雨水淋湿身子,似乎这样能够让她好受一些。
来到一棵大树下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看向那棵有些歪斜的大树。
初见柳愚,就是在此处。
那时的少年如画,笑容明媚,可自己当时一见面就将他揍了一顿,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性格确实够顽劣的。
可如果不是她接受了那个该死的任务,两人似乎也不会产生交集。
两年多前,她从林岩那里接受了一个任务委托,一个很奇怪的任务。
任务内容:教训一个混蛋。
身为林家培育的兵器,她没有资格拒绝。
她看了任务对象的信息,发现画像上的竟然是一个少年。
少年抱着条狗,一人一狗笑起来很蠢。
“真傻啊......”
当时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随后看起了对少年的介绍,上面记载了少年的各种恶劣行径。
比如,对宗门女弟子口吐芬芳,在演武场擂台上爆了同门师兄的蛋,提着沾屎的长矛攻击他人......
种种行为,看得李紫衣都不禁嘀咕一声够可恶的。
不过也好,这样她也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
于是两年多前的那场暴雨中,她跟柳愚认识了,少年被她狠狠的欺负了一番,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初见。
看着少年那被雨水淋湿的可怜模样,她竟然隐隐有些触动。
后来,她就倒霉的碰到了白玖。
再后来,她就成了某人倒霉女仆。
当任务雇主林岩得知她被柳愚限制,要待在柳愚身边时,林岩破天荒的没说什么,反而面色一喜,随后她就又有了新任务。
任务内容是让她跟在柳愚身边,获取其信任,到时候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
只要那时她完成了林岩交代的事情,事成之后,林家会归还她母亲的灵魂珠,甚至会解除她的灵魂契约,换她自由!
两年多前她对少年满腹怨念,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随后她被抽取这一段记忆,要骗人就要先骗自己。
当时她觉得自己并不会对谁有感情,即便是以后林家人让她去背刺这个少年一刀,她都不带犹豫的。
于是新任务正式开始。
相处的这两年时间过得飞快,渐渐的她发现这个少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般可恶,也没有别人口中的那般不堪。
他只是一直在做自己,在做自己的事。
错了。
自己错了。
他们也错了。
都错了。
刚开始对他的印象,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别人说他粗鄙,骂人很凶。
确实。
但他从来不会乱骂人,那些来找茬的人他才会骂。
别人说他很阴险,是个卑鄙小人。
确实。
因为他不卑鄙一点,怎么应付那些修为比他高还来找他麻烦的人?他想要变得自保,那就只能是变得阴险无耻一些。
别人说他厚颜无耻,不要一点逼脸,一直缠着武仙儿这位宗门小圣女,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
确实。
不过不完全准确,比起追求者与被追求者他们更像是普通朋友,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人想得这般恶劣,武仙儿还很喜欢他那只大黄狗。
别人说他不顾及同门师兄弟之情......
确实。
别人说他肆意妄为......
确实。
别人说他......
确实。
他们说的对。
可都是太过片面了。
因为不了解他,便打从心底里排斥他,所以无视他的困境,把他的艰苦自救说成了自私自利。
要是处在他的境地,谁又敢说一定能做得比他更好呢?
李紫衣摇头,从记忆中抽离。
她回到了灵露酒铺前,她并没有进去,而是在街道上静静的站着。
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了温暖的灯光,也没有了那道跟大黄狗追逐打闹的身影。
大雨仍在倾盆而下,亿万雨滴砸落在这道伫立酒铺门前的身影。
这一刻的她,身影显得是那么单薄。
回不去了。
她搞砸了一切。
倾盆大雨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冰冷,无情,令人心烦。
令人窒息。
在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时,一只手忽的搭在她肩膀上。
随后一脸疑惑的柳愚凑了上来,发出了疑问。
“师姐,你没带钥匙吗?”
李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