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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主子,我再信他最后一回!”
扔下这句,沈棠哐当将窗户关上了。
她坐回到小榻上,端茶喝平复心底的怒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气男子,还是恼靖阳王世子,亦或者她根本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意志不坚定。
她重生回来,花轿前拒嫁时,分明是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不嫁人的,她只想找回丢失的大哥,希望父亲长命百岁,希望姜家不会被那些人算计去,再无旁的念头。
可她拒了靖阳王世子的亲,前世没了音讯的人,又出现在了她跟前,还丝毫不顾她的清誉,隔三差五就闯她闺房,还派人来护她周全,以至于被父亲的人察觉,要他上门提亲,这事还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捅到了皇上跟前。
事情到这里,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也在心底默认了男子不久就会上门提亲,她会嫁给他。
谁想到今天去文国公府贺寿,会遭遇她两世来最尴尬的事,和自己前世的夫君一起听了两场活春宫,前世对她不假辞色的人,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娶她。
从靖阳王世子说这话起,她心底就乱糟糟的,脑子里不断回想前世临死前沈娢说谢归墨喜欢她的话,控制不住想弄清楚谢归墨为何和前世不一样,一再的救她,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过他,她分明知道就算弄清楚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嫁给谢归墨的。
沈棠不想和谢归墨再有半点牵扯,所以说自己定亲了,结果呢,非但没能拒绝谢归墨,还遭他一通笑话。
可不就是笑话!
连自己要嫁的男人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说自己定亲了。
这些混蛋!
前世对她一个销声匿迹,一个整日臭着张脸,这一世倒都成狗皮膏药了,真是活见鬼了。
沈棠越想越气,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破事,让银杏给她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银杏不知道沈棠在烦躁什么,她道,“姑娘不是要绣腰带吗?”
姑娘说尽量在文国公府寿宴前就把腰带绣完,送给男子的,紧赶慢赶还是没绣完,昨晚姑娘睡前说给文国公府老夫人贺寿完回来就继续绣的啊。
口口声声说娶她,她只是想看个脸,都遮遮掩掩一拖再拖,还让她给他绣腰带?
沈棠看向绣绷子的眸光都喷火,几乎要把腰带烧成灰烬。
不过沈棠最后还是绣了。
一码归一码,她虽然生气,但她也不能否认男子确实帮了她不少忙,她不能一边恼男子食言而肥,自己还食言,她绝不能做这样落人话柄的事。
沈棠不止绣腰带了,还不顾疲惫,熬夜把答应给男子的荷包一并绣好了。
甚至还赌气的想,要陈山没睡,让他连夜给他主子送去。
沈棠只是这样想,银杏直接这样做了,姑娘明明累的不行了,还坚持绣完,显然是着急给未来姑爷送去啊,要是不急,大可以明天再绣嘛。
看着交到手里的腰带和荷包,陈山想说这时辰爷早就睡了,他可不敢大晚上把爷叫起来看腰带和荷包,但世子妃的吩咐,他也不敢不听啊。
暗卫难为啊。
陈山飞檐走壁回到靖阳王府,准备把腰带和荷包放到某位爷床边小几上,明天醒来自然能看见。
结果他跳窗进屋,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并不见某位爷的人影儿,倒是陈七进屋来,问道,“这大晚上的,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