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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要告发雅贵妃私通——
啊不是。
黑时宰眨了两下眼睛,他在门外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本来就住风雅对面,那两嗓子直接传到他那里了。
听得出来是救命,黑时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垂眸揣手,本想让里面那人吃点亏。
可他还是很快推开了门。
叫得烦,也许傍晚的螃蟹还是太好吃了,大晚上的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叫。
“你们私通就算了。”黑时宰反手一个关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我就住对门,想来看看哥哥,到是我来的不巧了。”
风雅回头:“治君,你来的正好。”
“你是了解我的,我对咱准小妈怎么可能有意思。”风雅大义凛然道,“这不是为了让迷路的俊国小姐,找到去父亲那里的路吗?”
“而且,你怎么能怀疑你的枕边人……我床上还残留着你的热度呢。”
黑时宰:“……”
无惨:“……”
无惨猝不及防又吃了口瓜,都有点惊疑不定了。鬼的嗅觉很敏锐,稍微一闻,还真就能感受到这个房间里残留着两人的气味因子,特别是床上。
“……”活了很久的无惨被这兄弟友爱之情给震慑了一下。
他终究是不理解人类情感的,只是看到这两人面容如此相似,又亲兄弟,还滚到一张床上,感觉很怪。
连带着他们的气味都变得很怪,不好吃了。
不对,注意力被转移了。
无惨眼神一凝,不再听两人瞎掰扯。他面若寒霜,一把推开风雅,决定把这俩怪东西一起吃了。
——可他竟是没推动。
身体里的力量好似被什么东西封印了,无法动用鬼的力量,甚至感知不到自己放出来的其他鬼的位置。
他心下大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把他按在窗边的风雅却还掐着他的手腕,声音可怜兮兮:“俊国小姐,我带你去父亲那里,怎么样?”
无惨瞳孔地震,呼吸几乎停止。他渴望生命远远大过于一切,对那些弱小如蝼蚁的家伙却是不屑一顾。力量,力量是长生的关键。可他现在竟然莫名失去了他的力量——为什么?他什么异常都没有感觉到。难道这是鬼杀队为了弄死他研发的新东西?不可能,那边怎么会这么快发现他的新身份。
五条家的这几个人,相亲的时候他就确认过了,身上只有普通的锻炼痕迹,那两个子嗣甚至身体孱弱,不可能接触过呼吸法。碰到的那点紫藤花茶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效果。
到底是为什么?
极度的恐惧和愤怒中,无惨身体冰冷,只有手腕上那一截,持续地透过来对他来说有些滚烫的温度。
他死死盯着风雅的手。
“俊国小姐的脸色好差啊。”
黑时宰也在盯着风雅的手,那几根纤长的手指扣在俊国小姐的皓腕上,攥得很紧,姿势也那么暧昧。风雅的声音始终柔和,动作也轻柔,几乎让人感受不到那份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攻击性。
很难想象他们刚才还在一张被窝,这就已经摸上别的小姐姐的手了。
“五条家晚上的看守那么森严,俊国小姐能一路跑进来,想必是爱极了我父亲。”黑时宰顿了一下,“或者我哥哥。”
“别害怕,我们是支持你的。”风雅松了手,“只是父亲这个点恐怕已经睡着,夜深,送你回家也危险。不如去客房休息一晚?”
无惨仍旧盯着自己的手腕,可以比大理石更坚硬的皮肤上面开始浮现一小片红,就像他刚才真的变成了一个纯正的孱弱人类,被人轻轻一捏就会留下脆弱的痕迹。
现在停下了接触,他虽然能感觉到力量没完全恢复,却已经能感知到其他鬼的存在了。
……死了。
被他驱使,去杀死五条家其他人的鬼,已经死了。
那记忆停留在甜美的血液气味里,是稀血的味道。五条家里竟然还藏有一个稀血的人类。纯黑的发,纯黑的瞳……是一个女性。
再然后,就没有信息了。那鬼死得毫无知觉,不是太阳,不是呼吸法。
无惨微微弓起身,大量的思考和恐惧压垮了他的情绪,他认识到一件事:这里真的有可以杀死他的东西!而且他暂时还无法理解!
未知的恐惧比什么都可怕,无惨颤抖着,深深呼吸了一口对他无用的氧气。
“对、对不起……”他掐出俊国小姐柔弱可怜的声线,“是我太心急了,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现在就离开,不会麻烦你们的。”
“啊……那我还是找一位司机送一下你吧。”风雅很绅士地回答。
无惨盯着他。
现在唯一的好事,就是眼前这人看起来很愚蠢,满脑子都是小妈之情和弟弟友爱,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无惨很谨慎地思考着。也可能是伪装自己。
不管怎样,他只要能离开,就一切好说。
从卧室到出去的那一段路,无惨几乎把自己的人生给回忆了一遍。
他隐约听到宅子里传来剧烈的、砰砰作响的打斗声,心道这里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明明是古典豪奢的一栋房子,此刻,真是比鬼宅还恐怖。
……
风雅腿软了。
幸好、幸好赌对了。在无惨进来的时候,他光速把所有的积分都花在了【无效化(升级版)】上,就赌能不能克制一下无惨的力量。
【无效化(升级版)】
【俺寻思这个世界上哪有异常啊?大家都是普通人。坚定点,那都是骗小孩的。】
风雅一开始还有点没法使用这个能力,毕竟他看过鬼灭的漫画,深深知晓无惨的恐怖。现在要把他想象成一个普通人,实在是有点太难了。情急之下,只能在脑海内默念数百遍“对面是一个柔弱小妈”,才终于点亮了能力。而且起了作用。
吓死他了。
辛辛苦苦扮演得来的积分已经清零了,不过风雅觉得挺划算。他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有点疲乏地走向某个富江的房间。
……没有人。
再一看,其他富江的房间门打开了,浓郁的血气飘出来。
风雅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他真的有点害怕了。
“治君。”他忽然对身边的人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俊国小姐是什么吗?要过去看看吗?”
黑时宰见过的东西远比他多多了,并不害怕,但对这种危险的事还是有点兴致。他越过风雅的身体,往前走去,推开了第一扇虚掩的门。
四处喷溅的血。
而后是第二扇。
桌子后,是毛骨悚然的咀嚼音。
一只富江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血污,和兴奋的笑容。她似乎和某只可怜的鬼融合了,头顶长出了一只尖锐的白色鬼角。却仍然维持着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哈!冒牌货已经被我吃掉了,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富江。”
风雅没吭声,靠在墙边。
黑时宰轻缓地吐出一口气:“恶心。”
富江已经无所谓了,她沉浸在自己的力量中,兴奋卷着她行动,去追随最本能的喜好:“好香……你们身上好香啊……”她流出涎水。
黑时宰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很“淡定”的风雅:“听见了吗?哥哥,她说你好香。”
“也不知道被鬼吃掉后会怎样,人的灵魂还会轮回吗?”他喃喃。
富江已经扑上来了,他走在前面,所以理所应当是先来扑他。
“唉。”
黑时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却只看见风雅站在他面前,一条胳膊塞到了富江嘴里。
应该是很疼的,他看见风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他的动作还是很稳定,抓住富江头上的角,用力掰开,又冷冷地命令:“快去捡绳子。”
原本用来捆富江的、沾满血液的绳子,重新被绑在鬼化的富江身上。有无效化控制,两个人的行动勉强还算顺利。
凌晨四点了。
很快,太阳就会升起。
风雅让黑时宰把富江给弄到外面,自己垂着胳膊,一点力气都没。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他不喜欢疼痛,不喜欢自虐,非常后悔要来漫展出这次cos,要是不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泪水有点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沾湿了睫毛,滚落下一颗后,又很快被收起。
因为黑时宰回头了。
他有点惊诧:“哭了?”
“嗯……”风雅觉得丢脸,而且他记得自己还要演戏,太宰治是不会哭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但无效了鬼的能力?”黑时宰才不信他,“我看得出来,他们接触你之后力量减弱了。”
风雅还是一副很难过的表情。
“又不是没给你找医生。”黑时宰烦躁地挠了一下头,“骨头断了,别动。都比我大多少了,怎么还会哭?”
风雅的表情更加难过:“因为你想自杀啊。”
黑时宰:“……”
确实,他看见富江的时候想了一下,是想要就这样死掉的。反正这个破游戏就够折磨了,虽然看起来被咬死很疼,可是他忽然就想那么做。
“自杀怎么了?”他恶声恶气,“你难道没干过?”
“我还没死,你就死我前面了,这会显得我很丢脸。”风雅没绷住,啜泣了一下,鸢色的眸子可怜兮兮,“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黑时宰沉默。
听起来很正常,他也不想看见某个宰在走向死亡这件事上,比他更成功。
可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很怪,很恶心,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烦死了。
“别掉眼泪了。乱动的话伤会更严重,我给你做个止血。”黑时宰走过去,就地撕了碎布,熟练地包扎起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体术比我还要烂。人怎么会越活越差劲?”
“可我只是一个作家。”风雅辩解。
黑时宰动作麻利,却不温柔,Mafia干部做事从来不会考虑疼痛,他是讨厌疼痛的。疼痛还能让人清醒,让人明确地感受到还活在这个腐烂的世界上。不喜欢,但还是需要疼痛。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黎明前的温度总是最凉的,冷风穿过花丛,卷着夜色沾染过的玫瑰与山茶香气,驱散那些让人不安的血腥味。
风雅本来快要停止掉眼泪了,被一包扎,疼得眼泪又掉了出来,额头和后颈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白日里努力维持成熟冷静的人,在此刻就像那些被晚风摧折了的花儿,蜷缩在一块假山边上,任由黑时宰动作。两人都沉默着。
“好了。”
黑时宰起身。
风雅松了口气。
却见黑时宰又俯下身,沾染了一点血腥的脸庞在他面前放大,几乎能够嗅到他身上既危险又清雅的气息。黑时宰不知道从哪找了绷带,又给自己缠上了,手背手掌上的疤痕被遮盖。苍白纤长的手指先是按到了他的额头,是带着枪茧的粗糙触感。
风雅感知到黑时宰的手指穿过了他汗湿的发丝,摩擦头皮,一阵窸窸窣窣。
“有脏东西。”
黑时宰退远了一点,摊开手,那是一朵被吹断的白色山茶花,还很完整,漂亮得紧。他合拢手指,将花在手中碾碎,花瓣又零零散散地落在风雅身上。青白与红黑混合。
“哎呀。”他笑起来,“我的哥哥,你怎么露出这种呆滞的表情。”
“你也不想你掉眼泪这件事,被其他同位体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