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16章 萧三姑娘
连等了三天,江杨派出去的探子一拨拨回来,却并未打听到有用消息,直到这天,探子总算打听到了些有用的,可张口便是:“属下探明,严侯又……进了萧姑娘屋子。”
“啪嚓"一声,一盏新上来的镶银窑杯应声落地,摔成几块碎片,直落到暗探脚尖处。
一旁的萧三姑娘萧漪禁不住‘哎呀’一声叫出来,发现失态后忙拿手帕捂住嘴。在发觉严廿不肯放人后,萧家主便直接做主先让自己的三庶女来替,也不是正妻,只算了个平妻身份,萧漾受了伤,为了不让旁人瞧出端倪,便一同送过来疗养。
江杨冷眼扫过来,因在新婚,家中又无正妻,萧漪穿了身大红色百褶外衣,头上也戴了支红玛瑙玉珠簪,虽显得装扮娇艳,可落在江杨眼里却是刺眼得很。
见江杨狠狠瞪过来,萧漪忙垂了眼,将身子弓得更深了些,身边的婆子忙搀住萧漪,将她带到角落里,不在江杨眼前晃悠。
“这是我三妹妹的嫁妆,江将军这样糟践,属实不把我萧家放在眼里吧?”萧漾坐了半晌,静静听完暗探的回话后便一言不发,见此情景才冷冷出声。
“萧三姑娘的嫁妆?据本将所知,这是大姑娘来前就早已送来的物件,怎么转眼成了萧三姑娘的?”江杨嗤笑一声,眉宇间皆是不屑,“萧二姑娘来了两三天,倒是把这里当作萧府一般了。”
萧家主将萧漾送来,说是暂住几天,说实话是为了养伤,若是这副摸样回了主京,萧家便能叫人笑掉大牙,萧家主本就因萧漾‘胡言乱语’而生气,索性就将她送到这里待几日。“你!”萧漾涨红了脸,作势要起身,可身上的伤尚未好全,只得又在婢女的搀扶下重新坐回去,江杨见状,目光更是森然。
萧漾忍着脾气,定声开口:“我让将军说的话,将军可全然告诉那严侯爷了?”
“自然,一字不落。”江杨沉脸,面上愈加不悦。
他走前可是明明确确看见,严廿是攒了一身火气,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人一般,怎么几日功夫便没了事。
“我这大姐姐可真是好计量,连这位冷然至极的严侯爷都能被治的服服帖帖。”萧漾冷哼。
“闭嘴,你不配说萧大姑娘。”江杨冷声开口,望向萧漾的目光中满是凉意。
“怎么,连江将军都被大姐姐下了药不成,她都成了严侯爷的人了,将军还想着她,这又把我与三妹妹放在何处?”萧漾挣扎着站起身来,暗暗捏紧拳头。
无端被点到的萧漪一阵怅然,揪住手帕低下头去,半个字都没发出来。
江杨一记眼刀过去,蔑视般瞅了萧漾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与酥大姑娘相提并论,你也配?”
“你!”萧漾还要说话,江杨却无心再待下去,一掀帘子迈步出去。
等人走远了,萧漾还站在原地,胸口不住起伏,手紧紧按着心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似的。
萧漪叹了口气,默默走上前来,开口劝道:“二姐姐,你少说些话吧,你明知将军最听不得这些,为何还要频频触犯呢?”萧漪拿手指转着帕子,脸上俱是无奈。
萧漾恨铁不成钢,愤愤问道:“三妹妹,江杨这样说咱们,你成亲已满半月,他却从未进过你屋里,连那些卑微的婢子都比你得脸些,你就安心这样?”
萧漾咬牙切齿,好似嫁来的是她一般。
萧漪淡然道:“二姐姐,且满足些吧,爹爹…做了这些事儿,引得全城议论,我们如今能安稳度日已是不易,你做的那些事……还不够吗。”
见萧漾茫然转过脸来,萧漪蹙眉,压低了声音:“大姐姐的轿子为何被劫,主母为何被爹爹训斥,这些……大姐姐难道不清楚吗?”
“你怎么会……”萧漾忙止住话头,脸上俱是诧异。
萧漪深叹一口气,无奈道:“大姐姐,府上不是人人都眼瞎心盲,做过的事总会有人知道的。”
见萧漾怔怔着不说话,萧漪也不再多留,身边的婆子识趣的打开帘子,萧漪就着这当口出了帐子,抬头打量着外面的天气。
外面阳光正好,这也是萧漪来了这半月里见的最好的天气。
萧漪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的婆子牢牢搀着,正出着神,萧漪忽地想起萧雨酥出嫁的前一夜,她将亲娘缝的贺礼被褥送去,两人促膝长谈。
看着那大红绣着金线密纹的喜衣,她羡慕极了,萧雨酥却只是淡淡的。萧雨酥是平妻生的,也算得上是嫡出,何况生的花容月貌,又得萧家主爱屋及乌,待遇一度很高,而萧漪是姨娘的女儿,生母宠爱一般,又生在利欲熏心的萧家,最好的结果也只会被送去做个小妾,面对这一切自然是羡慕的。
没由头的,萧雨酥忽然问她,“三妹妹,若是这门亲事给你,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做梦都能笑醒呢。”萧漪只当作玩笑,乐滋滋回了话。第二日走前,萧雨酥忽地说起怕路上风雪染了嫁衣,便只穿了常服,将喜衣压在箱底,萧家主也同意了,可等到过了几日萧漪收拾萧雨酥给的回礼,却忽然在箱底翻出了这衣服……
与萧雨酥所言相同,萧漾受了伤,被换上去的便成了萧漪,她便穿着那身衣服嫁了人。
萧漪眼睛亮了亮,如今能做个平妻,上头没有外人制辖,还有这些嫁妆傍身,连姨娘都被抬为平妻,后半生有了着落,如今吃喝穿戴都是上品,纵使江将军不理她,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看着每日来往不断的暗叹。萧漪日日在心里祈祷,希望大姐姐能与严侯爷过得安乐,如今果然成了真,萧漪忽然愉悦起来,脸上挂了笑,转头对身边的婆子说道:“奶娘,咱们回去吧。”
“好嘞。”奶娘也跟着笑,两人一同渐行渐远。
萧漾在军帐里待了许久,等出来时脸已变得昏暗,江杨一直歇在旁的帐里,忽地传来急报,望着金黄烫金挂帖,江杨微微皱眉,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