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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萧姑娘不见了
这是半年来严廿头一回受伤,还是遇袭,更是不容小觑。
军营里一时忙活起来,古太医很快进了军营忙活。
严廿遇袭,连带着一同归来的将士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只得一同拉去包扎,一盆盆的血水不断端走浇去雪地,军营里顿时散发着一股血腥味,远远看着惊心。
严廿稍有几丝意识,咬着牙忍着伤痛,不发出痛呼。
众人都忙乱,显然都忘记了萧雨酥的踪迹……
…………直至第二日午时,严廿浑身伤口包扎完,又恢复了神智,缓缓从床上睁开眼睛。
听完此次伤治情况,严廿眼底闪现杀意,声音冰冷:“看来辽军是不能再留了,吴校尉,整治兵马,半月后便去征辽,再命人写封折子递上去,快马加鞭送去奉上。”
“是!”吴校尉点头应着,身边专听命令的小兵立即动身去办。
吴校尉恨恨的:“侯爷诚心去休战,没想到这辽贼竟这么无耻,竟想半路对侯爷下手。”
严廿冷嗤:“正好,若不这样,哪里有征战的由头?”吴校尉一惊,睁大眼看向严廿,没有闲人在旁,严廿反而变得淡然:“圣上年年求和,那样只会让辽愈加猖狂,战事永不会断若是一次结清,那便无后顾之忧。”
严廿淡淡拉紧胳膊上包扎上的布条,斜眼瞅向吴校尉:“我严府中人,十几个女流外加两三个护卫,轻而易举的到这边关来,你就没觉得蹊跷?”
吴校尉微微一怔,疑惑道:“侯爷不是早就知道……”
“不止,他们不单单受了外族人挑唆,段壹与本侯早就说过,那些婆子是瞒着他溜走,为了掩人耳目,他才装作护送,没有京中位高权重之人护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严廿冷冷道。
“不过是有人看我严府不顺眼罢了,这次一战,可使严府免于灾祸,可让辽国歇歇心思,不过受个伤,倒也值了。”
严廿被子下的手掌暗暗握紧,目光放向前方。
“是啊,自打当年小将军征战大捷,多年来两朝不断求和,虽是少了战乱,但长久给辽送贡,倒是涨了他们野心,每隔上一两年便要借个由头犯来。”吴校尉气到头上,一口气说出憋了许久的话来,没注意到一旁的严廿。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严廿神色暗了暗,不再作声,吴校尉意识到失言,一时也不再动弹。
沉吟半晌,左右看看,严廿忽地抬起头来问道:“昨夜那么喧扰,吓到她了吧,将她叫来,本侯有些话要说。”
这个她说的是谁,吴校尉自然知道。
“是。”吴校尉下意识点了头,刚往外走两步,忽然顿住,他突然意识到,萧雨酥已经一夜没见踪影了。
“怎么了?”见吴校尉脚步不动,严廿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无事无事,属下只是许久没见萧姑娘,想必是被安置在别处了,属下这就去找。”吴校尉出了身冷汗,结结巴巴说道,罢了便忙往外离开。
谁知刚走到门口,还没等探出头去,便有一个小兵急急冲进来禀报:“侯爷,侯爷,外头人说萧姑娘不见了踪影,四处都找了,也没……”
“什么?”严廿一拍床角,作势要起来,吴校尉忙上前拦住:“侯爷当心伤口。”
“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在军营里凭空消失?!”严廿捂住伤口,眼珠慢慢收紧。
“属下,属下不知,还请侯爷恕罪。”小兵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好样的。”严廿忽地冷笑,声音略带沙哑:“都去找,就算是把辽地翻个一遍,也要给本侯找到。”
“是!”小兵忙答应着,连滚带爬跑出帐外。
………………
另一边的辽营却是惬意。
“大姐姐,你尝尝,这是新做的酥糕,你最爱吃了。”萧漪柔声说着,抚了抚宽大的袖装,伸手递过一盘子糕点。
萧雨酥正伸手烤着火,见状便歪头笑笑:“多谢三妹妹,你先放一边,我等会儿再拿。”萧漪点点头,依言放下。
一进门,萧雨酥便被人侍候着换上一件新的狐裘,是辽国的衣裳,萧雨酥猜也知道,定是江杨做的,想让她抹去在宋营的记忆,萧雨酥并未多说什么,换上后便安然坐下,几人各怀心思,共同聚于桌上。
本是一团和气的场面,却突然不合时宜传来一句话:“三妹妹不必这么费心了,大姐姐在宋营里怕是吃香的喝辣的,哪里就缺你这一口糕点?”
萧雨酥抬头看去,萧漾正站在门口,双手并于怀里,眼中具是嘲讽:“江将军,不,应当是三妹夫废了这样大的劲,这才将大姐姐带出来,此番大姐姐可要好好谢谢三妹妹。”
萧雨酥早就习惯了萧漾的阴阳怪气,对此充耳不闻,只回过头去朝萧漪笑道:“自然是要谢过三妹妹的,只是不知二妹你的伤可好了?”
“你!”这事儿正戳在萧漾的心管子上,萧漾顿时脸色涨红,被伤到的胸口隐隐作痛起来,咬着牙说不出旁的话来。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都坐下歇歇吧。”两人是积年的不和,萧漪无从劝解,只得小心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别过头去,谁也不开口。沉寂半晌,正当萧雨酥拿起一块酥糕,正欲送进嘴里时,门外便传来一声禀报:“江将军来了。”
酥糕重新落回盘子,掉了几片碎渣子。三人各自变了脸色,不再说话。
帐门咔嚓打开,江杨一身风尘仆仆,直奔萧雨酥而来,脸上还带着些未洗净的血迹:“萧大姑娘,你没受伤吧?”见萧雨酥安然坐在帐里,江杨不由得面露喜色,完全忽视了另外两人。“见过江将军,差点忘了谢过江将军的救命之恩。”萧雨酥面色不改,起身行了一礼。
江杨难得变了脸色,对着萧雨酥的疏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萧大姑娘,你……”
“咳咳,江将军,你对姨姐太亲密了些吧,你真正的夫人,我萧家的三姑娘可在这里。”萧漾缓缓起身行礼,慢条斯理打断谈话,顺带剜了萧雨酥一眼。
“是,这次归来多亏了三妹夫与三妹妹,我自然是牢记于心的。”萧雨酥浅淡笑笑,从始至终没拿正眼看江杨半分,只垂着头回话,做足了规矩。
而萧漪像个局外人一般,身上新妇样式的宽袖敞衣在几人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听见几人说到,萧漪才堪堪抬头,小心说道:“大姐姐没事便好。”
江杨瞄了萧漪一眼,神色中具是不耐,而后又转向萧雨酥,眸色柔和下来:“萧大姑娘,我有些事与你说说,咱们出去说话。”
“这里都不是外人,将军有何事说便罢了。”萧雨酥神色不变,拿眼扫了在场众人一圈,缓缓回道。
江杨一怔,却也不恼,只继续说着:“萧大姑娘,我有些要事…还是去别处较好。”江杨微垂下头去,几乎是在恳求。
“那两位妹妹稍等,我很快便回。”萧雨酥无法再推拒,只稍皱眉,回身朝两人说道。
“好,将军和大姐姐慢慢谈便是。”萧漪紧忙应了,上前送了几步,萧漾只别过头去。
江杨更是懒怠理她们,紧忙先掀开门帘出去,顺带给萧雨酥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