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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裴锦川冰冷地睨向他,此刻撕烂他嘴的心情都有了。
最终咬牙吐出三个字:“她提的!”
这下总该彻底清楚了吧?
蒋默却咦了声,“那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傅仁怜悯地看了蒋默一眼:“我劝你不要说话了。”
现在这完全是在人家的雷区蹦跶。
裴锦川气得不轻,要不是看在几个朋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他此刻真要好好让蒋默长点教训。
这蒋家的人,都不是什么靠谱的种!
这次傅仁提醒的语气比较重,蒋默总算听明白了,并且也闭口不再说话。
接下来也还算安静。
裴锦川心里却始终烦躁。
聂易说明天想去吃江边码头的鱼,裴锦川说:“我就不去了!”
蒋默是个爱凑热闹的,当即答应。
傅仁摇头:“我明天要去还个愿,得去普金寺一趟。”
“行。”
聂易点头。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傅仁信佛。
从他的身上也能看出,所谓信仰和信奉,不分年龄和地位。
听到傅仁明天要去普金寺,裴锦川眼底闪过了一丝疑虑。
他对这些从来不信!
但自从上次从水里将顾眠捞起来后,他身边发生的事,好似都不太寻常。
想了想,说了句:“明天我也去普金寺。”
……
顾眠的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应该是裴锦川回去裴家说了,她们已经分手的事儿吧,裴悠没再发信息给她。
裴锦川的电话,也没有再打来。
晚上十点她上床睡觉,直接一觉睡到了四点,醒来的时候,迷糊的看了眼手机,光光的屏幕什么也没有。
真是难得的安静。
想到裴锦川主动提出的分手,她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心。
然而,她是难得的安静。
裴锦川这时候从会所出来,却是满脸烦郁。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还在钝痛的厉害,就好似真的被刀刺了。
一直到别墅洗完澡躺在床上。
心口的那股疼都还没散去!
掏出手机,反反复复地点出顾眠的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
合上眼,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忽然,一双大手拖着他进入黑暗……
“裴锦川,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和你过了!”
“裴悠只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你让我牺牲自己的身体救她,我不答应!”
“我不会为她顶罪,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没权利这么对我!”
“我说了,我不愿意把肾给她!”
“你眼里只能看到她吗?你只知道她病了,我也病了,我也会死。”
“裴锦川,我们一起去死吧……”
痛苦,恨!
绝望,嘶吼……
各种各样的顾眠不断交替。
手术刀明亮的光闪过眼前,刺得裴锦川闷哼一声,“嗯~!”,而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只有外面灯光打进来的昏暗。
裴锦川一手捂着心口,再次明显地感觉到了阵阵窒息和疼痛。
他又做梦了,这次的梦似乎更长一些。
她在梦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亦是那样的清楚!
什么意思,他是要逼死她?他要用她去救裴悠?不,这不可能……
尤其是她的那句‘我们离婚吧!’,是什么意思?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梦里,顾眠说了太多太多,但好似也没有说太多。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不想和他过了,要离婚,还有就是她病了,会死。
再有就是,她不愿意把肾给裴悠。
为什么要给裴悠?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谁还能强迫了她不成?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裴锦川几乎确定,就算是白天,他也不曾想过这些。
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明明只是梦,可他为何会感觉到如此真实?
心口,很痛!
……
因为太痛。
裴锦川最终熬不住,第二天一早先到自己的协力国际做了个紧急的检查。
只是检查报告出来,并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拿着报告看向他:“少董,您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心口为什么会疼得如此厉害?”裴锦川蹙眉。
没问题,可心口很疼,梦是晚上做的,可到现在还在疼。
那种疼,很真实。
就好似顾眠的那一刀,真的插在了他的心口。
医生:“可根据检查报告上看,您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裴锦川:“……”
没有问题,所以他仅仅是因为一个梦,就疼了?
这样是不是太离谱了?
裴锦川脑仁疼的厉害!
最终烦躁的抓过检查报告从医院离开,赶去和傅仁汇合。
以前傅仁总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这世上很多东西,不能不信。
他……,是真的不相信的。
但此刻,对于最近发生的一切,他也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
顾眠这一夜好梦。
长期休息不好的人,忽然睡上十个小时,那真是全身都舒畅。
顾眠起来做了早餐。
外婆看她还算高兴,轻声道:“昨天徐丽珍来过了~!”
顾眠闻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她来干什么?”
语气,瞬间就不好了。
老太太:“你把顾建国告了?”
“嗯。”顾眠点头。
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不管外婆说什么,她也不会退让的准备。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事,外婆的语气却在此刻变得轻松:“你终于还是长大了。”
“外婆。”
“是该要回来了,他们霸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顾眠长大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顾眠没想到外婆会如此无条件地支持,点了点头:“外婆放心,该妈妈的,我会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好。”
老太太点头,眼底全是欣慰。
她等的,也是这一刻!
等到顾眠长大,等到她亲自去找顾建国,将自己女儿的一切要回来。
吃完早餐。
和外婆聊了一会,顾眠就出门了。
结果刚出巷子,她就看到顾建国的车。
顾建国也看到她,从车上下来,说道:“上车吧,我送你。”
他语气还算温和。
然而这样的温和,此刻在顾眠听着,却是那样的讽刺。
她上学期间,顾建国可是从来不曾送她上过学的,现在上班了,顾建国说送她?
顾眠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需要的年岁里,他什么也不曾给予。
现在她不需要了,这些曾经的奢望,她现在也不会再接受。
毕竟,接受顾建国的好,那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