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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言也不知道她们吃了多久,喝了多久。
哪怕在如此炎热的季节,桌上的饭菜早已凉的透透的。
梁风眠与梁敬亭也安安静静的趴在了桌子上,手边的酒杯洒了出去,一些酒水也流到了地上。
滴答滴答,伴随着阵阵酒香。
看着两人醉的不省人事,孟朝言反而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之后,站了起来。
“灵儿。”她朝着门口叫了一句。
灵儿一直站在门口听着吩咐,三人喝的酒,全都是灵儿一点点添过来的。
“小姐。”她看了看睡倒的两位公子,皱了皱眉。
好在两位公子的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是呼呼大睡,并没有大吵大闹,或者是想着要轻薄于小姐,倒是让她心中放松了几分。
“我记得,今日同二表哥一起来的,应当还有一位晚竹姑娘,她人呢?”
“小姐,那位晚竹姑娘本来是听从二公子的吩咐回梁府去了,但是晚上的时候,又过来了,说是放心不下二公子,就回来庄子上,让我给她找了间小屋子,能随时知晓二公子的情况。”
孟朝言嘴角微微上扬,“哦?这主仆倒是心有灵犀得很啊,一人放心不下,这另外一人,晚上就喝多了得需要人照顾。”
“那小姐?”
“你给晚竹姑娘找的地方也不差吧?”
“嗯,是一户农户的院子,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儿子儿媳去上京做小买卖去了,屋子就空了几间出来。”
“正好,去把晚竹姑娘叫来,让她把人带回去,好好照顾。”最后四个字,孟朝言说的极其具有深意。
灵儿应了一声之后,就下去找晚竹去了,留了孟朝言一人看着两个醉鬼。
孟朝言走上前,先是看了看梁敬亭,又看了看梁风眠,分别叫了几声,二人都没有回应。
她这才伸手,把梁风眠从桌子上给扶了起来。
按理说,梁敬亭这种读书人,喝不了多少就醉了很正常,像梁风眠这样的浪荡公子儿也没喝多少就醉成软趴趴的软脚虾,主要功劳还是得算在这酒上面。
孟朝言今日拿出来的酒,名神仙醉,顾名思义,神仙喝了都得醉。
这还是她在三年前与孟迟一起酿的第一坛酒。
因为是第一次酿酒,手上没个轻重,所以当时酿出来的时候,就一股冲鼻的味道,坏了。
当时孟朝言一直想着办法拯救,索性好歹是救回来了。
入口的味道非常的清淡,但是后劲儿也是非常大。
孟朝言当初尝了一口都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才起来的,但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宿醉的头痛欲裂。
后来这酒就被她放到一边儿去了,昨日她在庄子的酒库中偶然发现了这罐酒,没想着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梁风眠瞧着身上没多少肉,其实身子骨非常的结实,身上的肉硬邦邦的,又匀称。
当初和他一起躲避明月楼杀手的时候,孟朝言已经知道梁风眠不是那种外强中干的,所以这次使得劲头心里有个数。
只不过醉了的人,身上软啪啪的,就是不好控制。
孟朝言只好把梁风眠的胳膊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另外一边儿的肩膀,把人给顶了起来。
一只手拉着他搭过来的手臂,一只手扶在他的腰间。
刚一动,梁风眠的头就靠了过来,鼻子离她的脖子极其近,滚烫的呼吸时不时的喷洒着,浑身上下带着浓浓的酒气。
孟朝言咬咬牙,一步一步的带着他朝着旁边的小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与过来的小马儿碰上了。
“表小姐,还是我来吧?”小马儿想上前接过梁风眠。
“我来吧,你去弄碗醒酒汤来。”
“是。”
孟朝言发了话,小马儿不得不听从,三步两回头的去了外边儿的厨房里。
其实从隔壁院子过来,也没几步路,刚走到门,还没推开门,梁风眠就皱起眉头,呕了两下。
孟朝言心道不好,可别吐她身上啊!
梁风眠仿佛心有所感,当即整个人扑到了门板上,吐了一地不说,还吐了自己一身。
眼瞅吐完之后,他想缩到地上去,孟朝言没办法,强忍着恶心又把人给扶住。
身上脏兮兮的,要是现在上床的话,整个床可能都会被沾染上污渍。
孟朝言只好让他先坐在床下榻,自己走到门边,看小马儿还没能回来,这一转头,梁风眠又自个儿撑着往床上爬。
她赶紧上前把人给制止住,“梁风眠你干嘛!浑身脏兮兮的,等会儿好吗?”
说完之后,梁风眠仿佛没听懂似的,“困了,好困,我睡觉了。”嘴里的话说的迷迷糊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孟朝言没想过他醉了之后能这么麻烦,要知道是这样,她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人丢给小马儿,让小马儿来照顾好了。
怒其不争的看着梁风眠还要往床上的方向爬,孟朝言没办法,只得三两下的把他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夏天的衣物薄,除去长袍,就是里衣,梁风眠晚上喝的不少,这一吐里衣也遭了殃,孟朝言只好把他剥的干干净净,才让人到了床上躺着。
看着地上乱成一团的衣物,孟朝言累的出了一身汗。
梁风眠现在老实了,只着了一条白色的裤子,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不仅脸色通红,就连**的上身,肌肤上都镀上了一层橙红色。
可能因为醉酒之后的难受,眉头微微皱起,展现出了与平时不相同的虚弱。
孟朝言仔细打量了下,才发现,他的身上,居然有深浅不一的伤痕,其中最深的一道,离心口只相差了不到一根小骨节的距离。
而且这道伤口的伤疤颜色最深,应该是才好没多久的,难道说,是当初和明月楼红衣带暗卫留下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冰凉的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伤口上,却又被梁风眠身体的温度给烫到。
好热,好烫,还有一点点酥麻的感觉。
孟朝言好像被这种感觉给蛊惑了,手再一次放了上去,一点点的抚摸着那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