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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事儿了。”
等听到梁风眠的声音,孟朝言才敢彻底睁开双眼。
只见他们二人正落在一艘小船的船头,四周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河灯,与远处的岸边相隔甚远。
原来,这就是梁风眠所说的置身其中。
也确实是置身其中,这样的景色,这样的体验,孟朝言这是第一次。
“怎么?冷吗?”梁风眠问道。
孟朝言这才反应过来。
从落到船上到现在,她光顾着看四周的风景去了,整个人都还贴在梁风眠的身上。
两人紧紧相拥,简直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一般。
孟朝言羞红了双颊,也不得不感叹,好在现在四周也没有太亮的灯火,能够让梁风眠看清楚她的脸。
她正准备松手的时候,梁风眠却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要是冷的话,我可以一直这样抱着你,反正现在除了我们两个,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的。”
梁风眠的语气带了些眷恋,又带了些不正经。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孟家庄子上,他还没有成为梁大统领之前。
梁风眠把头靠在孟朝言的脖颈处,闭上双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这样哪里合规矩?
可是孟朝言也发现了梁风眠的不对劲,原本还想着挣扎,现在安静下来,任由梁风眠抱着,贴着。
她慢慢伸出手来,放到了梁风眠的后脑勺上,一点一点的往下顺,就像是她在庄子上看见的一只小狗一般,感受着四周吹着的微风,要说冷,也并没有多冷。
这一刻的安宁,实在是让人心身放松。
“回来真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孟朝言,我们成亲吧。”梁风眠的话脱口而出,让孟朝言有些措不及防。
他稍稍松开了一些,把梦终于的脸捧在手中,细细端详着这张绝美的容颜。
在军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的思念,早已刻骨铭心。
直到现在真正的佳人在侧,他才有了真实感。
孟朝言笑着看着他,“你忘了,我们本身就有婚约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云起,我愿意嫁给你。”
她的手也慢慢的摸上梁风眠鬓角的一处泛白的疤痕。
因为男人的肤色晒得漆黑,才导致那道疤痕哪怕在这深夜的河面上,都显得这么明显。
也不知道梁风眠这几个月来,到底吃了多少苦。
或者说,他从小到大,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才有了现在的这番荣耀。
听了孟朝言的话,梁风眠的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你可要准备着开始绣嫁衣了。”
安国的守孝期一般为一年三年,或者是五年。
孟朝言现在为孤女,为了能够早日找到个依靠,一般来说守孝一年然后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孟迟有个交代。
现在才二月,再怎么也要等到七八月份去了。
“还早呢。”哪怕是只剩下一个月,绣嫁衣的事情,孟朝言也是来得及的。
她从小在孟府长大,绣工只能算得上一般,绣个帕子荷包什么的,倒是没什么难度,真要让自己把一整件嫁衣全部绣好,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准备请绣娘,等到快要绣好的时候,自己再填几针就是了。
“那你现在是原谅我了吧?”梁风眠把人牵着进了船舱内部。
外面的风景是好看,但是也不能久待。
“嗯。”孟朝言点了点头。
按理说,今日护城河的河面上,放花灯的这一处,是不允许行船的,梁风眠这算是乱用了一次职权,哄她开心。
那她怎么还会抓着不放呢。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摇船。”
说罢,梁风眠把船舱的帘子掀开,自个儿走了出去,孟朝言坐在舱内,看着外面那个挺拔的身影。
他的披风放在孟朝言的旁边,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对襟棉袍,袍子的边缘处,绣了绿竹与仙鹤,双手一下下的撑动着竹竿,在河面上行驶。
这并不是上岸的方向,难道说梁风眠是打算从另一边带她上去?
孟朝言满心疑惑,但是都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相信梁风眠不会害她。
护城河是一直通往城外的,也不知道梁风眠是提前都打好了招呼还是怎的,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禁军来拦她们的船的。
就这样,小船晃晃悠悠的出了城,离城内的喧嚣越来越远,不过河面上,还是有许多花灯,明明灭灭,偶尔从船边划过,戳手可得。
四周安安静静的,孟朝言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云起,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既然两人都说开了,那她也能够再次叫他的表字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孟朝言也不知道是因为梁风眠的表字是其中的两个而特别喜欢这两句,还是因为喜欢这两句,才觉得梁风眠的表字特别好听。
反正她就是愿意叫。
“快到了。”
梁风眠扬了扬嘴角,把小船划到芦苇荡边停了下来,然后把孟朝言从船舱内扶了出来。
两人相依偎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的月色朦胧,倒映在水面上,又是另一番风景。
梁风眠抬起手来,在嘴边吹响了口哨。
孟朝言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一转头,只见芦苇之间,飘荡着浮起来一个又一个孔明灯。
“孔明灯!”
上京是不允许放孔明灯的,天干物燥,孔明灯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非常有可能引起火灾,所以梁风眠才想到了在外面来放孔明灯。
许许多多的孔明灯缓缓上升,如同一颗颗火红的星星照亮天际。
那么美好。
梁风眠这是也从船舱的一角拿出了一个孔明灯来,盘腿坐在船头,招呼着孟朝言一起来写下愿望。
也怪她刚才的注意力全都被船头的美色所诱惑,导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船舱还放着一个孔明灯。
梁风眠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孟朝言写的是:天长地久,朝朝暮暮。
承载着两人愿望的孔明灯,在船头从两人的手中点燃后,飘荡着上升,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