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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灵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朝言的这般模样,上前把她扶住。
孟朝言又软倒在她身上,灵堂里又一阵鸡飞狗跳。
周管家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侯府有人跟着送自家小姐回来的,又慌忙的把梁风眠给安顿在了孟朝言旁边的小院子里。
孟府很大,但是因为主人家人口少,能够住的,用来待客的院子也少。
后院就在前厅的后面,也就是现在的灵堂,中途还要穿过中庭。
中庭很大,分为前后两个部分,中间用一道圆形的拱门隔开来。
穿过竹林到了拱门,拱门进去之后,有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客院的厢房,一条通往主人家的厢房。
几间屋子相差的并不远,分别用矮墙区别开来。
孟朝言的院子最大,里面种满了桂花树和老旧的秋千。
大夫看了她的情况之后,叹了一口气,“孟小姐这是急火攻心,所以才治好的眼疾,又旧病复发了,可能孟老爷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一下子受了刺激,所以精神也有些恍惚。”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周管家在一旁皱着眉。
偌大的孟府原本就只有父女二人当家做主。
现下孟老爷已去世,小姐又旧病复发昏迷不醒,灵堂已停了整整四天,现在天气热,本该在第三天就下葬的,再拖下去,臭味儿怕是盖不住了。
“我先开几贴药,给孟小姐调理调理身体,平日里多和她说说话,稳定她的情绪,说不定她心情好点儿,眼疾自然就好起来了。”
“好的!多谢!”
周管家说着把大夫给送了出去。
这个大夫是以往孟朝言在孟府的时候一直给她看病的那位,所以对孟朝言的情况也十分熟悉。
屋子里,灵儿小心翼翼的给小姐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梁风眠站在一边儿皱着眉。
怪不得祖母非让他送着回来,这人一倒了,孟府的人就乱了。
等到周管家回来的时候,梁风眠把他叫到了一边儿。
孟朝言现在昏睡不醒,孟老爷也暂时不能下葬。
下葬是必须要有亲人扶排位的,要孟老爷下葬,只能等孟朝言醒过来。
他让周管家去把冰窖里的冰块全都拿出来,一些放在灵堂,一些用盆子装好放到棺材里,防止尸体腐烂的太快。
周管家听了这一番吩咐,期间还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同自家小姐一起回来的侯府公子。
“是,梁公子同我家小姐赶回来怕也是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梁风眠摇了摇头,拒绝了周管家的一番好心,“表妹现在昏睡着,孟府也没个当家做主的人,外面的宾客还是要应付的。”
“那,梁公子打算以什么身份自处?”周管家知道,侯府一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是绝对不可能同小姐一起回来的,那这位公子,是二公子,还是三公子呢?
孟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同他提过一嘴,说是侯府有意要与孟家结亲。
他作为孟府的管家,也知道侯府的结亲,并不单纯,多半是为了孟家的财产。
孟家行商多年,不管是在安国的哪个城市,都有自家的产业,这次因小姐不在,孟老爷更是为了能给小姐存多点家长,才铤而走险跟着商队去其他国家走商。
哪晓得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路上遭遇了劫匪,受了重伤,就算是回来治疗了一段时间,还是撒手人寰。
只留下了小姐一个独女,和这孟家偌大的产业。
听到周管家的问话,梁风眠一顿。
又无奈的看了床上昏睡着的孟朝言一眼。
如果孟朝言没有晕过去的话,孟家的这摊子事儿就不会落到他的身上,他最多就给孟朝言打个下手,帮她看着点儿。
现在可倒好,人是晕过去了,倒是什么都不用管了,丢到了他的手上。
梁风眠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在下梁敬亭,在家排行老二,在侯府的时候,我祖母已经同家母商定好要把表妹嫁与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当面同姑父商讨一番,哪知道回来竟是这般模样,表妹既然还昏睡着,我就用孟家小姐未来夫婿的身份去招待来客,周管家觉得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周管家的心瞬间落了一半儿到地上。
他就说嘛,侯府肯定会派一个能在孟家撑得住场面的人回来的。
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小姐的眼疾好了不说,还找了一个如此家世显赫,仪表堂堂的未来夫婿;难过的是,老爷子终究是没有等到小姐她们回来,也再看不到日后小姐成婚的模样。
周管家恍恍惚惚的踏出了院子,梁风眠因为说想再看看孟朝言再去前厅,也就落后了一步。
等到周管家一走,刚才在旁边装鹌鹑的灵儿立马跳出来质问梁风眠,“三公子!你怎能如此欺骗周管家!戏耍我们孟府!”
明明与小姐有婚约的是三公子!
虽说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怎么是戏耍呢?”梁风眠挑眉,孟朝言平日里装着温顺,她这身边的丫头倒是一点儿都不装,胆子这么大,“与你家小姐定下婚约的难不成不是侯府二公子梁敬亭?”
“当然是!”
“那我又有哪一句没有说对呢?”
“这。”两人这一问一答的差点儿把灵儿给绕了进去,好在她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但是你根本不是二公子啊!你这是冒名顶替!”
“什么冒名顶替,我说我是侯府二公子那就是了,反正除了你和你家小姐,这孟府的,外面的那些客人,谁也没有见过不是。”梁风眠笑了笑,也不再同一个丫鬟多说什么,撇了葫芦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身上的衣袍,朝外面走去。
在这里浪费口水,还不如去前厅多和孟家的那些亲朋打打太极呢。
“你!”灵儿还想上前同梁风眠辩解,结果被站在门口的葫芦一把拦住。
“哎哟!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什么意思?”灵儿皱着眉头,把手从葫芦的手里抽了出来。
葫芦左右看了看,发现确实没人才继续同灵儿说道,“你想想,我家公子以孟小姐未来夫婿的身份去见客的好,还是以孟小姐普普通通的表哥身份去见客的好?”
孰轻孰重,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信灵儿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