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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特别是连孟朝言都静下来之后,周围更是安静的可怕。
她抬起双手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
“唔,孟朝言。”梁风眠醒了,他是被痛醒的。
“梁风眠?你在哪里?”孟朝言心里高兴,高兴她并不是一个人,梁风眠就在她身边。
但是到底在哪里,她不知道,也看不见。
“你能高抬贵脚吗?”梁风眠觉得自己受了这一身的伤都还活着也是不易,居然差点被孟朝言给踩死。
“啊?哦哦。”孟朝言闻言朝着旁边走了两步。
脚下不稳,又看不见,整个人都跌倒在一旁。
“你没事吧?”梁风眠气息不稳的问道。
“没事儿。”就算是有事儿又怎么样,她们现在已经落入了这般田地,不管再痛,孟朝言也忍了下来,争取不再给梁风眠添乱,“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的情况,不太好。”梁风眠苦笑一声。
他不是一个善于把伤口露出来的人,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上的。
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他说的不太好,那就真的已经是很不好了。
从孟朝言把他踩醒之后到现在,梁风眠发觉,自己全身无力,呼吸急促,整个人的身体,都是滚烫的。
动一动手指,都困难,身上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掉。
“那,那怎么办?”
有了梁风眠在她身边,孟朝言也沉稳下来,先辨别了梁风眠所处的方向,慢慢移动了过去。
手一点点的在地上摸索着,直到抓住了一只手臂。
“不知道,也许,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梁风眠望着被树叶遮挡住的天空,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如同真的一般。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孟朝言愣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
有了梁风眠在身边,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害怕,相反,却觉得现在这一刻,无比的安心与宁静。
“怎么不说话,怕了?”
“没有。”孟朝言摇了摇头,她只是在想,也许梁风眠说的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个好的归宿,“这里,景色怎么样?”
“景色?”梁风眠倒是被她问得一愣。
前脚还在说死不死的,现在怎么突然问起景色来?
他强撑着直起了上半身,看着面前平静的池水,四周环绕着池水的绿树与不算太矮的山坡。
艳阳高照,显得天边的云彩格外的蓝,孟朝言就坐在他的不远处。
两人满身狼藉,四周的绿草如茵,叶子上海挂着一滴滴露珠,娇艳欲滴。
“还不错。”这样的景色,不管是在繁华的上京,还是寡淡的延城,都难以一见。
他和孟朝言就如同两个闯入秘密森林的小鹿。
“呵,那挺好的。”孟朝言听闻之后,展颜一笑。
“什么挺好的?”梁风眠看了过去,不知道被她说的话震得有些懵,还是因为现在的孟朝言,美的让他有些发懵。
郁郁葱葱的草堆里,孟朝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梁风眠一偏头就看见了她温柔的笑。
他能清楚的发现,孟朝言现在的笑容,比在上京时候的笑容,要真心得多。
头发早已披散,晾了一整晚都没有干,还有湿漉漉的挂在她的耳边,头上守孝的小百花,早已不知所踪。
身上的衣服又脏,还粘了满身的杂草与泥土。
哪怕是这样,脏兮兮的小脸,在投下来的星星点点中,让人有些着迷。
“当然是死在这里挺好。”孟朝言的脸又朝梁风眠的方向偏了偏。
她死在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可惜梁风眠这个情场浪子了。
要同她陪葬在这里。
说起来也是无妄之灾,梁风眠本来就应该好好的在勇毅侯府做他的三公子,在上京吃喝玩乐多好的,就为了陪她回孟府,才导致同她一起惹来这杀身之祸。
“啧,我才没那么没出息,放心,只要我梁风眠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梁风眠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
哪怕是现在没人,也不该如此目光灼灼的盯着孟朝言看。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孟朝言,你过来,扶我一下。”
“你在哪儿?”孟朝言闻言也站了起来。
两人本来就离得近,梁风眠又想起如今孟朝言也看不见了,只得超前跨一小步,想去抓孟朝言的手臂。
正好同站起身的孟朝言撞到了一起。
她头顶撞到了梁风眠的下巴,把梁风眠疼得又一阵发懵,怕自己往后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顾不上男女大防,伸出手拦住孟朝言的肩膀,脑袋靠在她的耳后,额头顶在了她的后脑勺。
“别动。”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烫的孟朝言一机灵,下意识的往旁边走,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梁风眠没办法,只好更加用力的揽住孟朝言,刚隔出的一点儿距离又被他拉拢,“我都说了别动了,孟朝言,我现在情况很不好,就这样,你往前边儿走,我给你指路。”
这已经是第二次梁风眠表示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孟朝言也没有再挣扎,僵硬着朝着前面走去。
山底的池水并不是活水,绕着池水慢慢走远,直接进入了深山里面。
到处都是杂草,每走一步都相当的困难。
梁风眠都是让孟朝言挨着山体边缘走的,现目前,最主要的是能够早点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
虽说明月楼的那个红衣带暗卫已经离开,但是保不准他有可能回去搬救兵,或者还在这山林之中找他们,万一杀了一个回马枪,到时候他的这条小命儿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至于孟朝言,有可能会被带走,宋阳虽说不会杀她,但是那般活着,怕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山林之中,荒无人烟,孟朝言每走一步都咬紧牙关,为了不让梁风眠从她身上摔下去,她也只好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梁风眠搭在她肩上的手,另一只手,揽住梁风眠的腰。
两人互相支撑着,逃亡着,努力寻找着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