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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市防疫工作小组下发关于防疫管制的要求与通告,关于此次疫情,上级党委与领导同志高度重视,一定要坚定不移的打赢防疫攻坚战,关于………”
从媒体上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
珠海市已经开始戒严,老婆打电话的声音总是颤抖的,她说最近总能听见放炮一样的声音,夜里会有警察的装甲车在大街上开,有人生病了,那种乱咬人的病例似乎增加了,似乎哪里都不安全了。
妻儿被我接来湛江同住,我们的任务从转运员工变成了转运物资,每次飞往钻井平台时都会装配大量的水,压缩食品,有时还会带有空气净化器,淡水过滤设备,每次飞行任务都会有特警随机。
“老赵,咱现在咋办?”媳妇焦急的盯着我,“你们公司咋说的?怎么感觉要出事啊。”
“我们公司没什么消息。”我盯着窗外急速驶过的警车,匆匆的对媳妇说“我订了今天的机票,你和儿子回老家。呼和浩特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我联系过咱妈了,那边很安全。”
“你怎么办?”
“我们天天都有任务,单位缺人手。”
大街上飞驰而过的警车渐渐增多,阴沉的天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望向焦急的媳妇,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道“现在机场还在开放,带着小孩先走,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发请假。”
上午九点半,我开车把媳妇儿子送到湛江机场,我拿着工作证和他们一起上了停机坪,五架飞机一字排开停在停机位上,这是今天最后离湛的五个架次的航班。
手机突然响了,机队领导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里全是急促“老赵,紧急任务,你在机场吧?赶紧来准备室!啊不,直接去机库!我在那里等!”
“现在出动?我机组通知了吗?”
“他们已经到了!”
我只来得及对妻儿搭乘的飞机投去一瞥,就快步冲向机队库房,剧烈的心跳伴随着紧张的神经,大脑不停的闪现着不好的猜想。”
“老赵,你去7330!赶紧登机,紧急任务!现在就飞!”还没进机库,主管队长就从另一个方向大步跑来,手里拿着计划表。
“什么任务?”我赶忙问
“不知道,紧急情况!”
毛森已经在直升机上做检查了,嘉琳在后舱收拾着东西,他们看到我后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我还没来及开口,就看到机队值班领导带着几个穿迷彩服拿枪的军人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现在就能起飞的机组,其他的都在城区,我们已经通知他们往这里赶。”机队值班领导对着那个看起来是军官的人说。
“可以,你安排机组现在就起飞。”
“老赵,你们现在就滑出,在天上听张中队的指挥。”值班领导说着指了指那名军官,随后为他们拉开了机舱门。
“准备文件呢?”我挥手让毛森登机,转身问值班领导。
“回来再说,你们赶紧起飞!”
我们匆忙的将直升机滑进跑道,加速向城区飞去。
“先驱湛江港区人民医院。”耳机里传来军官的指挥“高度低一点,我们要观察情况。”
毛森拿着航图,指引着飞行航路,我保持着八百英尺的高度往城南飞去。
“降低点!”军官再次说道
我压低机头,在五百英尺的高度下越过城南低矮的建筑,飞到了湛江市港区人民医院的上空。
“再低一点!继续盘旋!”
我再次下降高度,压低机头盘旋在港区人民医院的楼层上空。
看清楚了,港区人民医院周围围满了警灯闪烁的车辆,宽阔的车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宽阔的大院里原本清澈的水池变成的浑浊的红色.
“怎么回事?”毛森伸着脖子大喊道“怎么一地都是血?”
“就是这里,稳住,盘旋!”军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喊道。
我匆匆回头一瞥,就瞅见那两个战士从随身的大包里抽出了长枪管的狙击步枪,随后嘉琳在打开机舱门。
“稳住!再降一点!”
直升机的轰鸣掩盖了所有声音,我把操纵权交给毛森,自己探头向下望去,直升机轰鸣着继续下降,我侧过头去盯着下方的建筑,巨大的风旋在地面形成,地上的植被草木被挂的东倒西歪。医院的门口已经被闪灯的警车围了起来,宽阔的门口倒着几个人,满地猩红色的血液,那些人缺胳膊少腿,有的已经倒在地上不动弹了,但仍有几个断手断脚的人在地上蠕动着,身后甚至拖着自己的肠子。
后舱传来刺耳的枪声,旋翼的噪音加上降噪耳机让我听不到什么巨大的响动,侧身看去,一个战士靠在舱门边上,怀里抱着一把很长的狙击步枪,瞄准下面广场上的人开火射击,另一个人举着望远镜蹲在旁边,给狙击手引导着方向。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不少直升机在盘旋了,两架黑色涂装的直20,还有几架电视台的直升机,他们围着医院广场不停的盘旋,我看到那两架黑影的舱门口也坐着举枪的狙击手。
枪声不绝于耳,门诊部大楼的大门处不停的往外出人,那些人像喝多了一样,摇晃着往前走,看穿着大部分是医生护士,那些人满身鲜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行尸走肉般往前晃着,走着,对天空的各种噪音充耳不闻。
枪声从后舱响起,地上摇晃的人纷纷被打翻在地,步枪每次开火都带着机体一阵颤抖,我紧盯着从医院大厅走出的人,看着他们被一个个打倒在地,心中升起了一股怪异的亢奋。
“稳住点!”
“现在有低空横风,后舱注意安全!”毛森说着轻轻晃动驾驶杆,摆正了还在微微摇晃的机体。
地面上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周围洒溅着黑红色的血液,院子里已经没有站着的活人了。
“再飞一圈!我们检查一下情况!”军官说道
“那家伙胸口都被打烂了,怎么还在动?”
“不知道啊,是人早就死了!怎么还能走?”
“洞洞三,你的角度好,再补两枪!必须确保目标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至今也记不起是何时反的航,和塔台说了什么,也忘记了怎么下的飞机,和值班领导说了什么。
我们所有飞行员被禁止离开机场,开始在飞行员宿舍进行二十四小时待命,但这次的遭遇就像曾经的梦魇一般历历在目,无论我之后的经历再怎么光怪陆离,我也忘不掉这诡异而疯狂的遭遇。
躺在宿舍的床上,没有开灯,天空一片昏暗,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醒着,这件事是我真正经历过的,或是我从未有过,但至少,能有这种想法也证明,我确实经历了这些,又或者,大家都不曾存在,这一切皆是噩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