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登陆日第六天,阿拉斯加,塔尔基特纳。
苏西特纳战役后,我师的几个空降旅转回已经被陆军攻克的安克雷奇休整,开战第六天,九连阵亡三人,受伤十人,配合陆军第37军红军装甲师攻克了安克雷奇东部的阵线,消灭了四十名左右的敌军,装甲车辆….
我放下写好的战斗报告,有些昏昏欲睡。苏镇那次惊心动魄的战斗后,我连再次前突,通过A89区域的格林公路交叉路口攻击北上的美军101空降师。
猛士装甲车被送上来,红军师的步战车跟着我们北上突进,准备完成在苏西特纳北部的攻击阵地构成。
清晨的阿拉斯加安详静谧,路边的草丛中窝着星点的残雪,柏油马路上响彻着发动机和履带的声响,我坐在猛士的副驾驶位上,穿过厚重的防弹玻璃打量四周。
“这得有多厚?”我敲了敲前风挡,问司机说。
“十公分左右吧。”
“那怪厚的。”
“刚登陆的时候,这车还挨了一发火箭筒呢!”司机敲着方向盘说“就打在副驾的门上,距离太近没引爆。”
七点,到达了威洛willow以南五公里一个叫WHONEYBEE的湖边,湖上还漂浮着零散的冰晶,湖边有几户人家,岸边倒扣着几条小船,看不到任何人类的活动迹象。
“威洛郊区,陈曲正面有多个防御阵地,大约两个营,重火力,有一个M117榴弹炮连。”项尚在简报中说“九连沿着WHONEYBEE湖北侧贴近威洛,搜索前进,在第二个十字路口以北我们要建立防御阵地,配合38军登陆部队从南侧包抄。”
当晚,队伍就在威洛南的一个十字路口南休整。
夜晚很静,我坐在一个草垛上看地图,清冷的空气冒着白烟,战士们就在后面煮着米粥,熬着让人精神振奋的食物。
“让开!卫生员!卫生员!”由远及近的喊声从外面传来,几个战士抬着一个担架飞跑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战士,防弹衣被打的七零八落,脸颊上也涂满鲜血。
“什么情况?”我扔下地图冲到担架边,看着周围的人问道。
“在十字路口有美军渗透进防区了,老张在那被打了!”
“白!叫医疗直升机,一排跟我走!三排出动向北移动,加一个机枪班就地警戒!”我抓起头盔就往外跑,顶着清冷潮湿的空气冲进了黑暗的平原。
沿着路堤侧边的沟渠,我们向前分散前进,在十字路口南侧的雪地中隐蔽下来,眼前的十字路口人影闪烁,我看到了悍马车的灯光,几个美军在灯光的照耀中四下搜索。
“七个。”老贾在我耳边轻声说“怎么搞。”
我看了看身后的几个战士,点了五个人上来在身边排开。
“从南到北,一人一个。”我轻声说着举起步枪,瞄准了第三个敌人,他正扶着沙袋墙上的机枪,对着我们营指挥所的方向射击着。
几声清脆的枪响,面前的一排敌人瞬间倒了下去,我命令战士们马上后撤,不远处部署的迫击炮对着我们身后敌人的方向开始轰击,黑暗的田野里,爆炸和枪火瞬间充斥了天地,四下飞舞的火焰和泥土形成了这个晚间唯一的色彩。
战士们在洼地与沟壑里还击,我抓起电台,望着不远处堤坝上一排明亮的枪火,让白晶带上预备队和机枪班赶来支援,对面的敌人数量我们不清楚,我能看到的只有一排明亮的火光。
我让一排副排长张洋带三个人去敲掉北侧的机枪,但他刚从洼地后探起身体,就被一发子弹打倒在地。
战斗持续到天光大亮,我们与前来支援的战士一同匍匐在潮湿的洼地里,盯着手里折叠起来的地图,如果面前这批不知数量的美军向北渗透,旅部指挥所将会面临灭顶之灾,或者他们顺着堤坝从两侧向我们靠近,整个九连就是瓮中之鳖。
“你觉得对面有多少人?”白晶趴在我身边,悄悄问道。
“一个营,最少一个营。”我把地图折叠好放进胸袋,回答道“你,和老贾各带十个人,沿着左右两侧堤坝前进,我带二十人,攻击中路,你们提前进入等待位置,等待命令进攻。”
“正面压力不小,我打正面。”老贾凑过来说。
“你打右侧,做好我的侧翼掩护。”我取出一枚红色烟幕弹说“等红色烟雾,冲锋的时候保持静默,快速进入攻击位置,有问题吗?”
“没有,干吧。”
冰冷的烟幕弹被握的温热,我看了看四周面色紧张的战士,看了看那些饱含机警与少许疲惫的面庞。随即甩开膀子,把烟幕弹远远的扔出去,然后第一个跃出了隐蔽的壕沟,对着不远处那片未知飞奔而去。
空旷的雪原上,只有我的靴子踩踏雪地的嘎吱声与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略过那些被泥土与冰雪填满的沟壑。
跑,继续跑,我跨过松软的土包,雪坑,一个箭步跳上高耸的堤坝。
一个美军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跪在雪地里,正俯下身不知看着什么,听到我的声响,他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我的表情变得僵硬。
“What?”
除了他,在远处的堤坝下聚集了成堆的美军,对,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抬手一枪打死了这个年轻的美军,随即就调转枪射击那些聚集在堤坝下方的一大批敌人。瞄准正在雪原上修整的敌军,我从容的打完了一个弹匣。
当我蹲下换弹时,才听到了对面还击的枪声。
“这些家伙反应好慢。”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在我的身边,战士们纷纷跃上堤坝,在我身侧卧倒射击,下方的敌人行动异常迟缓,我此时已经击毙了六七名敌人,而还击的枪声十分凌乱,子弹啪啪的落在身旁,打的积雪四下飞溅。
侧翼的机枪被架起,横飞的曳光弹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把那些正在逃窜的敌人纷纷打倒在地。
“连长!又有敌人过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我转头看去,从高耸的堤坝涌下了几乎一个连的美军,他们快速的跨进洼地,与先前撤退至壕沟的美军会合向北猛冲。
我和战士们一样趴着射击,敌人两股力量聚集在一起,反而使得目标更大更集中,在机枪的火力压制中,我呼叫旅部的炮兵支援,几发炮弹打在撤退的敌人队伍中,炸起的黑烟与残雪洒满了整个天空。
跟随着炮兵的延伸射击,我带着连队战士向前推进,跨过一具具尸体,开枪打向那些晃动的身影。
我看到那些尸体都十分年轻,那些装备也都是简单的步枪,有的人甚至没有防弹衣。
这不太像我印象里的美国陆军啊?
我方炮击过后,美军的炮兵也开始还击,炮弹在我们周身爆炸,几个没有及时隐蔽的战士被炮弹炸倒,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我们四下散开找掩体,炮弹就在空旷的雪原上爆炸,爆炸,爆炸…
战斗过程不算热烈,我能记起的只有这么多,或者说,我经历的只有这么多。
老贾提着还在冒烟的机枪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把机枪扔在雪地里,打的滚烫的枪管在雪地中嘶嘶作响。
“打的不错。”他向我递来了烟,点点头说“打的不错。”
“受伤了吗?”我点上烟问他。
他摇头,抽着烟望向不远处还在冒烟的战场。
远望低洼的雪原上,横陈着大约七八十具尸体,被炮弹炸出的坑与雪堆草甸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幅血腥的画面。一个班的战士正在战场上活动,他们用刺刀一个个戳穿尸体的头部,防止他们尸变伤人。
过了会,白晶回来了,他也在我身边蹲下,点了根烟说“对面有一个营的步兵,咱击毙了五十多人,俘虏八十多人。”
“旅部怎么样?”我望向他问
“现在具体情况不清楚,但你们九连应该救了旅部。”
一小时后,旅长黄嘉波也乘车赶来,他简单的问了两句,随后告诉我们,早上美军的炮击攻击了旅指挥所,三营伤亡惨重,二营的营部也被攻击,目前情况不明。
“高忠武连长,来一下。”黄嘉波点手对我说道。
“旅长?”
“这次你们打得好。”黄嘉波看着平原上的尸体说“旅部早上被炮击了,三营伤亡比较大,没有组织起反击力量,这次的战斗,全靠你们连打的。”
“一营的营副高程没了。”黄嘉波看向我说“项尚需要一个很有实力的副手。”
“您让我去?”
“嗯,营副,明天带上东西,去一营营部找项尚报道,你们都是老熟人,不用说什么了。”黄嘉波给自己点了根烟,盯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