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帅哥,我怕疼,借你手指头用一下。”
季云素无视男人那透着凶戾的冰冷注视目光,贝齿一口咬破了男人的指尖。
顿时,嫣红色的血珠子,从男人皙白的指腹冒了出来。
指尖传来的细微疼痛,令得裴无蘅远山般的浓眉,微微蹙了一下。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就看到胆大妄为的肥硕女子,“刺啦”一下,撕下了他亵裤的一块衣料。
裴无蘅幽深凤眸中,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黑点!
“你放心,我的毒已经解了,不会再强要你了。”
一片精壮肌肉赫然引入眼帘,季云素眼睛眨巴了两下,暗自咽了口口水,一本正经地开口。
说着,季云素用男人的手指,在衣料上涂涂画画了一番。
“喏,这是治你病的方子,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咱们两清。”
言语间,季云素直接把布料塞进了裴无蘅的胸膛里。
“主上的求救信号就是从前面发出的,快!”
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季云素杏眸微微一闪,不好,该不会是男人的手下找过来了吧?!
看这男人衣着不凡,想必身份不简单,本姑娘得赶紧开溜!
打定主意,季云素丢下一句“帅哥,我们后会无期”,便提着裙摆,忍着下身第一次的不适,直接脚底抹油跑路。
裴无蘅死死地盯着女子肥硕的身影,“嗖”的一下,蹿进林子里,消失不见。
“噗”的一下,从薄唇里喷出一口鲜血!
身体还是不能动弹,可恶!
死肥婆,你等着,本王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主上在那里!”
黑暗中,一群身着劲装的高大护卫,“嗖嗖嗖”地飞身而出。
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裴无蘅,七手八脚地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能言语的裴无蘅迅速带离荒山野岭。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丛里,传来淅淅嗦嗦的树叶声响。
不多时,树丛里面,探出了一张因为中毒而浮肿的肥脸。
季云素那双跟肥胖丑陋脸蛋丝毫不相配的漂亮杏眸里,晶亮的光芒闪烁不定。
她望着一群劲装高大护卫抬着谪仙男人远去的方向,不自觉地喃喃了一句。
“得赶紧把身上的毒素清除,不然,顶着这副猪头脸,早晚被逮住!”
对于季云素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若真被逮了,大不了就是去坐牢,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现在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娘亲,有弟弟,有了家人,就不得不考虑东窗事发后的代价。
她不能连累娘亲和弟弟!
想到这里,季云素不再耽搁,坚定转身,朝着山脚下一间简陋草庐而去。
与此同时,山脚下,简陋草庐里。
豆大的油灯下,一名穿着粗布钗裙的美妇人,正做着针线活。
美妇人的眼睛,似乎不大好,屋内光线昏暗,她做女红显得有些吃力。
每一次把针扎进布料里,她都得凑得很近很近,才能够找准位置。
“阿娘,你眼睛不好,还是等白天的时候再绣吧。”
季文博蹲在地上,正抓着木棍子,认真在地上练字。
扭头看到娘亲做女红那么辛苦,那透着稚气的面黄肌瘦脸庞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心疼,忍不住开口。
柳茹眉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苍白不失温婉的脸庞上,带起一抹笑意,柔声道。
“你阿姐最近脚肿得厉害,原来的鞋子已经不合适穿了。”
“阿娘早一点做好,你阿姐就少受一分罪,阿娘没事的。”
听到这话,季文博扁了扁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的少年最后只能闷闷地垂下了头,偷偷抹眼泪。
阿娘为了养我和阿姐,每天没日没夜地替别人做绣活。
身体熬坏了,眼睛熬坏了,可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没用!
少年越想越懊恼,抓在手里练字用的树枝,“咔”的一声,被他捏紧的拳头给弄断了。
见状,柳茹眉温婉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担忧,轻轻唤了一声。
“文博,你莫要难过,只要你和你阿姐好好的,阿娘无论吃多少苦,都没关系。”
“阿娘……”
季文博鼻子一酸,一下子就扑进了柳茹眉的怀抱里。
柳茹眉又猛地咳嗽了几声,她打开捂着嘴的手掌,看到手掌心里咳出的血迹,眼底不由浮现出一抹惶恐。
最近她自觉身体每况愈下,她这是要死了吗?
她还有女儿和儿子要照顾,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啊!
老天啊,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给儿子和女儿安排好后路,再让我闭眼。
“阿娘,你吐血了!”
季文博这时候也看到了柳氏掌心的鲜血,吓得脸色都白了。
几乎是同时,季文博焦急地转身:“阿娘,我去找阿姐,你一定要撑住!”
“文博,你阿姐出门的时候说了,让我们呆在家里等她回来,别乱跑,听话咳咳!咳咳咳!”
自打女儿昨天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醒过来之后,柳茹眉就从女儿口中得知,他们一家三口都中了慢性毒,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柳茹眉担心吓着儿子,就一直瞒着没说。
虽然,她对女儿这么笃定他们一家三口中毒这件事情,觉得很疑惑。
毕竟,女儿从未学过医术,也不懂治病救人。
但是,见女儿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柳茹眉不由地信了。
只是,到底是谁要害他们母子三人,又为什么要害他们母子三人,柳茹眉百思不得其解。
“砰!”
突然,破败漏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群人乌泱泱地涌进了屋子。
见状,柳茹眉连忙抱着儿子季文博,缩到了墙角。
“你们是谁,深更半夜闯进来,想要做什么!?”
季文博壮着胆子,仰着因为中毒所致的面黄肌瘦稚气脸庞,冲着涌进来的这批不速之客,警惕地喝问。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嬷嬷,顶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此人是张嬷嬷,是京城太傅夫人秦氏身边的亲信。
张嬷嬷一脸趾高气扬地对着瑟缩在角落里的柳茹眉母子,不屑地开口。
“柳姨娘,你的好日子要来了,老奴奉季太傅之命,专程接你们母子三人去京城常住。”
听到这话,柳茹眉温婉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震惊,季太傅!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当初,她不顾父母反对,把自己的嫁妆全部都贴给了季郎,给他作盘缠,进京赶考。
这一别,就是整整十六年,季郎走的第二年,她替季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儿女。
因为私定终身,让家中父母蒙羞,她被赶出了村子。
这么多年来,季郎渺无音讯,她只当是季郎当年进京赶考出了意外,所以才没回来找她。
没想到,季郎居然在京城里当了太傅这么大的官?!
“你说的季太傅,他可是叫季学礼?”
“放肆,太傅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妇能随意叫的?”张老嬷嬷不客气地喝斥了一声。
说完,张嬷嬷大手一挥,一脸不耐烦地命人把柳如眉母子塞进马车。
“放开我阿娘!”
“你们放开我阿娘!”
季文博眼看着阿娘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拖出屋子,连忙上前阻拦。
结果,一个粗壮家丁直接一巴掌,就把季文博给推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季文博的额头撞在了桌角,顿时,血流不止!
“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