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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啸天,沈如筠信步行至屋檐下,抬眼看向一碧如洗的碧色的天穹,唇角勾起清浅弧度。
“如筠!”崔水彤端着茶盏走到好友身侧,装出一副狗腿模样双手将茶盏奉上:“苟富贵,莫相忘!”
“呵!”沈如筠舒展眉眼,笑着接过茶盏,温柔道:“劳你绞尽脑汁为我做戏了,你手可疼?”
“手?”崔水彤不明所以地举起双手瞧了瞧,没有瞧出异样。
倏地,她想到什么,不禁哑然失笑:“是我打王啸天,又不是他打我,我有什么可疼的?”
“王啸天此人皮糙肉厚的,你扇他一巴掌,未必有他面皮拍在你手上疼。”沈如筠优雅的呷了口茶,语气中添了几分打趣意味:“方才我可都瞧见了,你甩他耳光时打了个趔趄,险些将自己绊倒。”
“你……”崔水彤心中感动瞬间烟消云散,气呼呼地拿拳头去捶好友胳膊:“沈如筠,你竟然笑话我,啊啊啊,我要锤死你!”
粉拳一下下落在沈如筠胳膊上,她立于原地岿然不动,由着女子捶打,手中端着的茶盏内的茶水只泛起细微波纹。
“看来沈大人十分不讨喜啊!”一道讨人厌的声音突兀响起,马康缓步从月洞门外行入,目光戏谑地扫过崔水彤用力捶在沈如筠胳膊上的粉拳,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弧度:“亏得我以为,沈大人与崔大小姐是手帕交呢,原是靠着当沙袋子才留住这么一份友情,啧啧,沈大人你可真可怜!”
“你……”崔水彤一滞,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与之理论,被沈如筠抬手拦下。
“莫与傻瓜论短长,他听不懂你文绉绉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可论粗鄙,你实在不是这种人的对手,还是由着他说去吧,能让他心里畅快点就行!”沈如筠温柔言罢,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男子隐秘部位,讥讽得弯了弯唇角:“毕竟,马大人只是跑个折返跑,不仅当众扯破裤裆,还险些变成……”
“噗嗤!”崔水彤喷笑,双肩轻轻耸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好,我听你的,让着他!”
“沈如筠,你粗鄙!”马康横眉竖眼,指着女子鼻子骂道:“难怪萧小将军抛弃你,如你这般不知检点的女子,莫说萧小将军那般厉害的少年英才,就是普通商贾娶了,也觉晦气。”
“噗嗤!”这一回,换成了沈如筠破功。
她一双锐利的狐狸眼笑弯起,手中茶盏因为她身子的颤抖而溅出些许茶水,显然,马康这一番言语的威力比崔水彤十八记拳头的威力来得大上十倍。
“如筠,他真的好好笑哦!”崔水彤抱着肚子,笑得脖颈都红了:“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在萧亦然之前,多少世家公子踏破你们沈国公府的门槛求娶,他一个在你不擅长的赛道上都输了的男子,竟有脸在这贬损你!”
言罢,她抬眼瞧见马康恼羞成怒的模样,登时笑得更大声了:“你这话说的,就好像吃不饱的乞丐说千年人参没用,伤害不到如筠半分,倒是叫我们闻到你满身酸味!”
“你……”马康一梗,眼看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索性摆出一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做派:“沈如筠,谁准你随便将女子带到巡卫司来的?”
“钱大人!”沈如筠笑吟吟答道。
闻言,马康又是一梗。
他脖颈青筋条条绽开,嗫嚅半响,粗声粗气喝道:“轮值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不快些准备,莫不是今日又要我们一干人等等你一个?”
言罢,他甩袖离去,仿佛只要他走得够快,他就在这场口舌之争上占了上风。
“如筠!”崔水彤低呼,指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高声道:“你说他是傻瓜,竟不是在骂他?合着你来巡卫司当官便是与这般人做同僚?你好惨啊!”
马康脚下一个趔趄,假装没听到,走得更快了。
“呵!”沈如筠唇角高高翘起,心情愉悦道:“倒也算不得惨,毕竟他实在太傻了,说什么都激不起我心中波澜。”
末了,她将手中茶盏转交给好友,温声嘱咐道:“我去马厩牵马去了,你且在前厅等着,一会我找人送你回府。”
“好!”崔水彤笑吟吟应承。
沈如筠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面颊,迅速切换回平日平静淡然的模样,这才施施然离开前厅。
行至马厩,逐月好生生地站在马厩中,眼鼻正常,显然经过她昨日的提醒,对方熄了在她马上做手脚的心思。
巡街途中一路无事,繁闹的京城一切井然有序,祥和美好。
就在沈如筠以为太子听到消息收了让人挑战她的心思,并为此感到惋惜时,迎面走来一队穿着便服的官差。
来人一行七人,为首男子身高不足七尺,容貌普通,毫无气势可言,乍一瞧并不起眼,他身后六人亦是如此。
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脚步轻盈,行过之处痕迹甚少,显然是破有实力的内功高手。
“马大人!”为首男子冲马康拱手作揖,笑着打招呼道:“大人这是刚巡街还是巡街已经结束了?”
“快结束了!”马康言简意赅答道,说话间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温大人怎在此处?”
见状,沈如筠配合地下马跟上,行走间不着痕迹地将七人的小动作小习惯尽收眼底。
“今日我们哥几个休沐,约着去北街的张记吃了点香的!”温冬言罢,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沈如筠:“这位是?”
“这位是沈如筠沈大人!”马康介绍道。
“阁下便是沈大人?”温冬大步上前两步,拱手笑眯眯道:“我听闻沈大人很是了得,这几日先是在千香楼内打败高雄高将军,后在比试中连赢两局,不仅跑得比马大人快,做伏地挺身还赢了一高大壮汉,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刻意咬重“人不可貌相”五字,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闻言,沈如筠半点不恼,只拱手客气回以一礼:“温大人谬赞,我只是平素里喜欢锻炼身体罢了。”
“只是喜欢锻炼身体便能赢过高雄高大人?沈大人,您可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温冬一双眼睛笑眯成两条缝,颇有几分笑面虎的模样。
“温大人没听说后续吗,千香楼一战,是我花一百两银子请高大人做戏!”沈如筠摆出一副谦逊坦荡的模样,生生叫对方射来的钉子扎入一团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