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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盛知婉懒得看他。
有了天珠果,她还想赶紧将升阳散做出来,也省得再受寒毒之苦:“本宫乏了,你们若是没有其他事,便回去吧。”
说罢,她也不管院子里面色各异的众人,施施然转身走回房内。
“公主,奴婢真是太高兴了!您不知道,奴婢想打祁非嫣很久了,如今总算如愿!”汀兰打发走人,脚步轻快进来。
盛知婉闻言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就不怕她报复你?”
“奴婢才不怕!奴婢是公主的人,只要公主好,奴婢就觉得舒心!”
盛知婉手指在她头顶敲了一下,“放心,本宫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去让张大备好马车,咱们出门。”
半刻钟后,一辆马车低调地驶出国公府后门。
盛知婉此次出去是为了找一个人。
这人叫杜逸之,若是只听名字,恐怕会以为他是个清高孤傲的读书人。
但实际上,这杜逸之前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佞,还是个一刀废了自己、主动入宫做太监的狠人!
杜逸之原本出自冀州杜氏,幼年时也的确天资聪颖。
但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得罪贵人被害死之前。
在他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妹妹便被杜家本家赶了出来。
母亲拉扯兄妹二人十分辛苦,再加上杜家人插手,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这种日子直到一家人躲来京城才好过一些,可是好景不长,杜逸之的母亲又患上重病。
杜逸之为帮母亲治病,便在京城做些下九流的事。
就这样勉强维持了大半年,杜逸之的母亲为了不拖累儿女,居然一根麻绳吊死了自己。
杜逸之悲痛至极,但他还有妹妹要照顾。
可谁知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寻苦命人,她的妹妹在外出替人做工时被一位富家公子看上,侮辱后寻了短见。
无牵无挂的杜逸之,看到妹妹跟母亲一样的死法,终于决定拿起屠刀。
但他很聪明,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哪怕以命相搏也不可能为父母妹妹报仇。
所以,他选择了权利!
他已多年不读书,科考定行不通,武艺也是半吊子,于是便一狠心割了自己做宦官。
短短一年,便从入宫被欺负的新人,混成苏公公的干儿子。
而后又成为父皇身边的红人,甚至让一向疑心极重的父皇权利移交,成立了东厂。
在她最后的那几年,东厂负责监察百官、杀伐狠厉,从前得罪过杜逸之的人更是无一幸免……
如今算着时间,应该是杜逸之一家刚从冀州逃来京城不久,他母亲病重的时候。
盛知婉自然要趁着他母亲和妹妹还活着,将这位能成为奸佞的狠人拉拢到自己这边。
很快,马车停在京城最为偏僻穷苦的黄土巷外。
“兔崽子!这是第几回了?敢在老子的药铺外拣药渣,怎么?你当咱们药铺是做善堂的?”
“来人啊,给老子把他怀里的药渣抢出来,踩烂了!想治病还不想花银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是!少东家!”
一家药铺外,瘦弱的青年被几个伙计按在地上。
怀里抱着的药渣被人抢出来,狠狠丢到面前。
青年伸出手想去将药渣重新拿回。
一只脚却在这时重重踩在他手上。
几乎瞬间,青年的脸因疼痛有些扭曲。
那身体肥胖的少东家看在眼里,满是鄙夷:“呦呵,还他娘的是个犟种,行啊!大孝子,你是不是很想要这些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