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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揉着胸口,眉头紧锁,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百分之十五。”林天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商榷的坚定,那样子好像这是他深思熟虑后,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到此为止。”
林泰霄几乎是咬紧牙关挤出这些字,声音低沉而压抑,就像在警告,他已经站在了忍耐的边缘。
再往后退一步,对他来说,无异于把自己的心血——公司,亲手送给了那个常常让他头疼的侄子,林天。
“那好吧,百分之十八。”
林天再次开口,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仿佛一切谈判的发展都在他预料之中,大局已被他牢牢控制。
听到这话,林泰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电击了一样挺直了背,眼睛瞪得滚圆,心里暗自惊叹:这家伙,究竟是跟谁学的这讨价还价的手段?
林泰霄的愤怒几乎溢于言表,而林天却不以为意,甚至还侧头,用一种近乎调皮的语调说:“不能再少了哦!”
两人之间的对话,与其说是商务谈判,倒更像是朋友间的玩笑。
林泰霄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紧闭双眼,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恨不得给这个油盐不进的林天两巴掌,让他学会敬畏。
一旁的林幼薇,美丽的眼中也闪烁着与林泰霄类似的情绪,既无奈又轻蔑。
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无声地责备林天的固执。
“林天,我还真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言语中满是嘲讽和不满。
林天只是轻轻扫了林幼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我也没见过比你更能扯的。”
话语中带有一丝挑衅,没等林幼薇回应,他就转头看向林泰霄,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决定了吗?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我可就不奉陪了!”
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紧迫感。
林泰霄心里五味杂陈,理智告诉他不能向林天屈服,但现实的压力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知道,如果坚持己见,可能会导致家族名声受损,甚至家庭破裂,原本该是家人团聚的节日,可能就要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
想到这里,林泰霄心中一阵苦涩,与林天的对峙成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林幼薇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当室内的气氛降到冰点时,叶惠英拉过小女儿林雨墨,试图用亲情缓解紧张气氛。“雨墨……”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母性的柔情与请求。
不料,叶惠英还没说完,就被林天打断了,“你不用说。”
他的话简洁有力,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在林家,叶惠英对他从不显得亲近,即便误会解除后偶尔展现的母爱,在林天看来也只是出于亏欠的补偿,而非真心实意。
这种有条件的家庭关系,让他感到厌烦又鄙视。
叶惠英被林天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脸上闪过受伤与尴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雨墨见到这一幕,小脸立刻露出不满,正要出声维护妈妈,却被林天锐利的眼神制止,“你也别说话。”
他的声音冷酷决绝,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林雨墨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焦急,那种急切的感觉在眼睛里一闪而过,就像夏天暴风雨前夕,空气都跟着紧绷起来。
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那份急着想说出来的渴望,就像突然断了的琴弦,空气里只剩下紧张和期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