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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能办,那你就去把他带回来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不会再干了。”
林泰霄的话带着几分讥讽,显然已经对此任务失去了兴趣。
叶惠英的眉毛拧成了结,眼里不光有不甘,还藏着一丝轻蔑和无奈。
她定在客厅中央,周围缠绕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重,像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最近,林家因为林天的事,步步坎坷,家里从前的和睦被一片看不清的阴霾遮盖。
每次说到怎么解决林天的问题,大伙儿像是约好了一样,不是沉默就是闪躲,好像那是谁都不想碰的热土豆,结果,这烫手的活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上。
“毕竟,你毕竟是他妈妈,”林泰霄的话冷冰冰的,像在宣布什么不可争辩的真理,“这段时间,你对他的照顾最多,按道理讲,他该体会到你的好才是。”
话音刚落,没等叶惠英开口,他就转身往书房走去,脚步稳健得像山一样,只留下门悠悠关上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荡漾,就像是给这场争论画上了休止符。
“说得倒容易!”
叶惠英低语,眉头拧得更紧了,不满小紫白白写在脸上。
她的视线慢慢移到茶几上那张有点泛黄的照片上,那是林天刚来不久时,林家照的一张全家福。
为了这,林如烟特地请了个摄影的朋友,拍了好多张,最后才挑了这张看起来最温馨和谐的。
照片里,一家人看似圆满,每个人都嘴角含笑,但仔细一瞧,林天的身影特别扎眼。
他瘦得让人心疼,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和拘束。
双手规矩地交在身前,眼里跳动的是不安和害怕,那是一种想要被接受,却不知如何融入的矛盾情感。
尤其是画面正中,林瑞麟笑得灿烂又满足,仿佛他是这温馨画面里最幸福的一个。
这笑容在叶惠英眼里,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割在心上。
她感到一阵刺痛,那笑似乎在无声地嘲讽她的无知和无力,嘲笑她在家庭纷争面前的无助。
叶惠英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在触到林瑞麟的笑脸时,变得更加复杂。
接着,她伸手抓过桌上的相册,指尖温柔地划过封面,最后在那张全家福上停留,用力一扯,把照片从册子里拽了出来。
“嘶”的一声,是纸张撕裂的响声。
叶惠英毫不犹豫地把照片从中撕开,裂缝正好穿过林瑞麟的笑脸,就像要亲手从生活中撕掉那份讽刺的记忆。
此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外面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与屋里沉闷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仿佛预告着一个新的开始,或者,更深的沉沦。
随着夜色悄悄爬满天空,店里的灯光变得格外温柔,客人一个接一个悄然离开,只留下一屋子的平和与满意。
林天细心地领着郑浩然,不慌不忙地漫步在每一个精雕细琢的角落中间。
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像是讲述古老传说一样,细细剖析背后的设计思路与小插曲,眼里闪烁的是对未来的无尽想象。
路过刺绣工作间时,三位绣娘正全心全意沉浸在针线交织的世界里,细软的丝线在她们灵巧的手指间跃动,仿若编织着五彩斑斓的梦。
李师傅在一旁偶尔指点,他的目光里既有严格的鞭策,又不乏爱护,就像是指引学徒跨越技能难关的明亮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