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
游晏见她一脸无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时愿“啪”地一下,拍上他一直震动的胸膛:
“有那么好笑吗?”
游晏抿了抿唇,可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是我的不对,我应该和姐姐一起抨击他才是。”
姜时愿心下好笑,抬手碰了碰游晏弯成了月牙的眼睛:
“下次记得把眼睛里的笑意收一收。”
游晏仰起头亲亲她,乖巧回应:“好哦。”
姜时愿扔掉手机,拉着他起身:
“该去洗漱睡觉啦。”
游晏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揽着她的腰小声蛊惑着:
“一起洗,姐姐,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我保证会乖乖的。”
姜时愿笑着睨他一眼:“你确定?”
游晏漂亮的桃花眼瞬间亮了起来:
“当然,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宝贝最听话了。”
姜时愿故意思考了一会儿,在游晏满怀期待的眼神里,遗憾地叹了口气:
“宝贝是很乖,可是姐姐不太能控制自己。”
游晏耳根有点发烫:“没关系。”
姜时愿坏心思捏了他一下,游晏耳朵上的红晕瞬间扩散到了脸上。
他下意识抱紧姜时愿,嘴里急促地低喘着。
姜时愿蹭开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肌上亲了一下:
“可是明天要和你的朋友吃饭呀,宝贝。”
游晏抱着姜时愿的手臂越收越紧,浑身肌肉紧绷,低头看着她的双眼里满是风雨欲来的阴暗:
“你是故意的。”
姜时愿才不怕他:“不可以吗?”
游晏俯身在她的鼻尖咬了一下,随后一手托着她的腿,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可以,但是我要先收利息。”
他大步走进主卧,把姜时愿轻轻放到床上,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扣到头顶,另一只手随意地解着衬衫的纽扣。
他紧盯着姜时愿的双眼,眼神凶狠得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一样,整个人都充满了侵略性。
性感得姜时愿忍不住轻颤。
她不怕死地轻笑了一声,微微抬了抬膝盖:
“可是你太久了,宝贝。”
游晏眸光骤然加深,他哼笑一声,俯身吻住她:
“那也得受着。”
……
温氏老宅离墓园不算远,只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温屿舟就到了目的地。
听到动静的林管家起身相迎:“先生。”
温屿舟点了点头:“无寒交给你照顾,我取个东西就走。”
林管家脚步一顿,没多说什么,只快走几步,帮他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温屿舟早已习惯,并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刚迈步走进去, 心底就升起了寒意。
曾占据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的,足有一人高的结婚照,没了!
“照片呢?”温屿舟像是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林管家的手臂,“我和夫人的结婚照呢?!”
林管家忍受着手臂上的疼痛,轻声道:
“被夫人烧了。”
温屿舟踉跄了一下,他顾不上去质问,猛地跑向了书房。
空荡荡的书架,空荡荡的墙壁,没了柔软的地毯,没了姜时言最喜欢的沙发,也没了他们一点一点拼凑组装的乐高。
姜时言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了。
一切都恢复到了他们搬进来之前的样子。
但温屿舟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颤抖着手打开了保险箱。
这个保险箱的密码,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锁在里面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一定……
待看清里面的模样之后,温屿舟呼吸一窒。
林管家走到书房门口,差点就被从里面出来的温屿舟撞倒。
蒋风迅速上前扶住他,林管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温屿舟就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快步下了楼。
刚才送他回来的车还停在门口,他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景苑。”
司机被他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直直地对上了他阴沉得宛如厉鬼的双眼。
司机瞬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连忙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景苑。
然后就被眼前的废墟惊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座由女主人亲手设计、亲自监督施工的巨大别苑,已然被大火摧毁,如今只剩下一片凄凉与荒芜。
倒塌的钢筋,烧焦的木头,融化的金属,以及铺在地上的、厚厚的一层灰烬,都在诉说着这场大火有多么的猛烈。
光是看着,都仿佛能闻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刺鼻烟味。
“咔哒”一声。
车门的响动惊醒了司机,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忍不住咳了几声,然后就听到了自家老板毫无感情的笑声。
温屿舟面无表情地走进这片“废墟”,他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到连廊上,试图去寻找刻着“姜”字的檐柱。
可那场火太大了,木质的房屋根本承受不住,现如今留下的,只有被烧焦的木炭。
只轻轻一碰,就会随风消散。
温屿舟碾了碾指尖的灰,压抑了一整天的愤怒和恐惧,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额间青筋跳动,温和的面庞在此刻扭曲得如同地狱中的恶鬼。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颤抖,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扎进了血肉,鲜血顺着指缝缓缓地滴落,和地面上的灰烬融为了一体。
滴答、滴答。
疼痛唤回了温屿舟的理智,他突兀地笑出了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身后脚步声响起,温屿舟转身,冷声道:
“我让你照顾夫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林管家欠了欠身:“先生,我只是一个管家。”
他直起身,看着面前这位,让老夫人用生命换回来的孩子,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怅然:
“我无权阻止主家,就像无权阻止您一样,我同样无权阻止夫人的任何决定。”
温屿舟怒极反笑:
“是吗?在发现她做这些之前,身为管家,你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把这件事上报给我。”
林管家不急不缓地说道:
“先生,您出轨的事,我也并没有告知夫人。”
所以,相对的,姜时言做的这些事,他也并不会告诉温屿舟。
温屿舟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是在指责我?”
林管家缓缓鞠了一躬:“不敢。”
不等他直起身,一滴冰凉的雨珠就滴到了他的脸上。
晴了一个月的青市,终于,下雨了。
佣人沉默地替两人撑起伞,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越来越大,打在黑色的雨伞上劈啪作响。
温屿舟望着雨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大火的印记,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慌与绝望,嗤笑道:
“姜时言,你以为你的死,又能影响我什么?”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他堂堂温氏家主,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驻足。
想用死亡让他回心转意,姜时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不好了温总!”
温屿舟看向冒雨跑过来的助理,冷声道:
“大呼小叫什么?”
助理抹了一把脸,眼底满是慌乱:
“米娅那边突然撤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