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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阿竭耶末帝
凌牧云沉默不语,嵇旷开口问道:“要多少?”
“大概一块金锭的钱,还是要的!”
一块金锭已经隔绝了普通民众,那真正能进去的,少之又少。
“想什么呢?龟兹,曾是西域诸国中最有势力的,虽有些冥顽不化,但你不能说他穷。博望侯张骞,可不是送温暖的主。”李暠又嘬了口茶:“去的话,我先挑好了位置,守着。”
凌牧云从包裹中掏出一件金器,递给李暠:“换了钱,安排好。”
“诶?这金壶,不简单,落款大凉王……应该是前凉专供的。我去寻些门道。”李暠前脚出了房门,嵇旷便将凌牧云的包裹抢了过来。
“还有多少,这段时日可没少花!”
包裹打开的那一刻,纵使嵇旷见多识广,也被震惊片刻。
“最后一件金器,也换了钱,就剩下这些珠宝了。”
“凌兄,这些,够我们吃几年了,如果遇上识货的主,吃上十几年也绰绰有余。”
“听你的意思,是准备白嫖到底了?”
“去哪不是去?跟着凌兄走,也好有个照应。”
嵇旷说得理所当然,凌牧云也不往心里去,从包裹里拿了一颗墨绿色珠子,剩下的连包裹都扔给了嵇旷。
“以后你背包裹!”“好嘞,凌爷!”
李暠办事的速度很快。
石板崖客栈,住的都是些有钱的主,再加上李暠的市侩,没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从怀里掏出了十块金锭。
凉世祖用过的东西,总是要贵一些。
三人安静地待了一晚,没有去十年一梦,养精蓄锐。
翌日晌午。
凌牧云三人早早地来到了演武场。
如李暠所说,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
小打小闹的比试,吸引不了日理万机的世家门阀,只有噱头足够,才能让演武场齐聚真正的有钱人。
普通人想要进来,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光是两块金锭的入场费,就隔绝的大部分。此时,凌牧云才意识到,陇西李氏的名声,确实好使。
“坐在东边第二排,服饰毡褐,断发无巾,是焉耆龙氏;坐在西方第三排,服饰精短,金发垂绦,是大月氏牛氏……”
李暠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场中来人。
凌牧云的目光却盯在东边最下首的一排僧众,其中一受了具足戒的比丘尼最是显眼。
单独一排,一手捏印,一手捻动佛珠,着九条衣。
不用猜想,定是受了二果的阿竭耶末帝。
左拐右拐,凌牧云穿过半个演武场,来到了阿竭耶末帝的身边。
“法师,末学凌牧云,有礼了。”
“无量寿!凌公子跋涉而来,所为何事?”阿竭耶末帝双手合十,声音极是轻柔,仿若天籁。“弟子想问关于异族之事,还请尊者解惑。”凌牧云一直保持作揖的动作,态度极为恭谨。
阿竭耶末帝是得了果位的比丘尼,在西域诸国,能得到她的指点,哪怕一二,也足以自傲。
偌大演武场,能厚着脸皮上来打招呼的,只有凌牧云一人。
其他人,不是不敢,要么自认为身份不足,要么,觉得不应惹尊者清修。
“无量寿!此异族为西北王所赠,具体,我并不知晓。”
“异族又是什么?”
“无量寿!佛曰,从无始来,在生死中,轮回不息,是为一切众生。无生死,无轮回,是为异。”
“异族不死不灭?”
凌牧云一时惊住了。有史所载,高寿者不过百岁,真有那千古不灭之人,要么是杜撰,要么是去了西天极乐、三十三天,世间哪有?
便是言之凿凿的彭祖,不是也仙游去了?
要说真有“百年刺猬”之类的,瘸九应该算一个。
“非不死,是为不死!”
阿竭耶末帝说这话的时候,凌牧云忽然想到了法果,所谓禅机,是自己悟性过低还是本就不想让人听懂?
“法师可听闻十逆?”
凌牧云试探地问道,其内心并没有抱有过多幻想。
“十逆非逆,天山之北,或有凌公子所觅!”阿竭耶末帝双手合十:“无量寿。”
见阿竭耶末帝起了送客的意思,凌牧云不好再开口,双手抱拳拜谢,便又穿过人群回到了嵇旷二人身边。
李暠还在不辞辛苦地介绍着场内各个势力。
“别说了,来了!”嵇旷打断了李暠。
只见,场地大门被缓缓拉开,开门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高壮武士。
之所以说全副武装,是连头都用了精铁打造的盔甲罩的严实,全身更是无一处皮肤外漏。
关节处,铁器摩挲的声音,丝毫未被大门的吱呀声掩盖。
先进场的是一百奴隶,都拿了刀枪棍棒等武器,后背涂了数字编号。
除衣衫褴褛、武器五花八门外,精壮、孔武有力,倒也看不出是奴隶身份。
“这怎么看得出奴隶?”凌牧云未曾远游,且定北开化,早已废除奴隶说法,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好奇。“看耳边,有烙印的,便是奴隶。一旦消了奴藉,便会将烙印烫平,辅之户籍册,一查即可。”
陇西李氏,自李广开始,历代都对西域有威慑。
李暠作为名门之后,对西域诸国、风土人情,自然是了解甚多。
待一众奴隶一字摆开,对着场地展现完肌肉,荷官便进场进行博戏下注。
场内都是有身份之人,倒也不用拿了真金白银,只记录好,各家族签字确认即可。
待荷官退下,演武场依旧是简单的一声锣响,提醒众人演武开始。
依旧是大门。
不同的是,一辆比平常大上两倍的马车被拉了进来。
车上盖了一块黑布,扯下黑布,一个被几条铁索捆缚的“人”,引起了场内不小的骚乱。
之所以说是人,确实是人的模样,不过,却有两人之高,腰围粗犷,几乎需三人合抱。
更令人称奇的是,皮肤为浅蓝色,不着片甲,五官丑陋,牙齿长且稀少。
睡得正沉,鼾声如雷,鞭之不醒。
“这不,用得着我的地方来了?”李暠说着,从背上取下长弓。
满月。
迅疾如风。
一箭正中异族的左肩,箭入三分。
“嗷!”异族吃痛,不由得大叫,呼哧呼哧地坐了起来,也不顾左肩的长箭,铜铃般的眼睛盯着场内奴隶。
有些奴隶吓破了胆,疯狂地向场外跑去,可大门已关,只能抓着铁门苦苦哀嚎。也有些精明的奴隶,知道不敌,躺在地上装死。
可异族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脚踩得乌珠迸出,脑袋被提起来,抱着啃食。
早有那富家千金、贵族小姐,用衣袖掩住眼睛,蹲下来干呕。
多数奴隶,仗着手中兵器,想要谋那一线生机。
只不过,棍棒类武器,砸在异族身上,连痕迹都留不下,而刀枪类武器,也不过是留下浅浅的伤痕。
演武场早成了屠戮场。
异族的单方面屠杀
奴隶被一拳、一脚、一甩、一压,残肢断臂,哀鸿遍野。直到场内,靠着灵活走位的干瘦奴隶,险之又险的躲过几次必杀,才得以幸存。
八十一号。
鲜血在编号上流淌。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