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九十章:懂事的太守
“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在我家?”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小院里回荡。
眼前的孩子,**岁,手里杵着打狗棍,故意挺直了腰板,使自己看着更为高大一点。
“这小院荒废许久,怎成了你家?”
凌牧云从破烂的窗框钻出,挠有兴致的看着小孩。
二人从文狱窜出后,寻到此处小院,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人行的痕迹,才放心的住了下来。
“我说是我家,就是我家!”
小孩有些倔强。
“好,是你家!但我须住上几晚。可行么?”
凌牧云眨着眼睛,故意逗弄。
“那……那你每天要给我三个烧饼!”
小孩指了指炕上剩下的烧饼,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液。
“好!给你六个!小孩叫什么?”
“俘四。”
俘四接过烧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样子,应是饿了许久。
吩咐叶二哥给俘四洗漱一番,凌牧云出趁着夜色,出了门。
洛阳宵禁。
街上空无一人。
凌牧云一路压低了身子,在房梁间跳跃。
洛阳的太守府,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大上许多。
桓温收复洛阳后,将残垣断壁修整一下,原皇宫的建式,暂成了太守府。
戴施的幕僚不多,也没有什么能人,偌大的太守府,倒显得空旷。
不过,太守书房或是寝宫倒不难找。
但凡高门大院,几进几出,一目了然。
比如西厢,住的一定是丫鬟,红色垂花门内,一定是主人家的内院。
无出其二。
凌牧云小心翼翼的潜行,不一刻,便来到知书苑。
门外,两个挑灯的仆人跺着脚,来回巡视。
屋门紧闭,看不清屋内情况。
凌牧云小心的翻身,到了房顶。
揭开瓦片,戴施正在认真的看书。凌牧云之所以确定此人是戴施,是因为挂在墙壁上的环首刀和摆在桌面上的太手印。
等了片刻,两个仆人受命取火炭,凌牧云一跃而下,轻推房门。
“怎这般没有规矩,进门不报?”
戴施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
“凌牧云见过太守。”
凌牧云一丝不苟的回复道。
“你……意欲何为?可知这是太守府。”
戴施将手中的书简扔在桌上,眯着眼睛看向凌牧云,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质。
“回禀太守,我此番前来,是打探些消息,并无恶意。”
“我要是不知呢?”
“涉文狱之事,想必太守应是知晓。”凌牧云说的笃定,让戴施一惊。对于关押之人逃脱,他做足了文章用以示好,不料,还是被找上门来。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曾关押尔等,也无意缉拿。”
戴施强调着自己的立场。
凌牧云点了点头,将掌心雷在手中绕了一圈,算作威胁,然后开口询问墨刃等物下落。
那日,刘牢之将凌牧云二人关入文狱。
本想着异日好生招待,来个恩威并施,顺便考验一下其真实实力。
毕竟,姚苌的眼光,不至于差到几许,将一个毛头小子奉为军师。
如能说动凌牧云效命于己,对北府兵来讲,对他刘牢之来讲,都是极大的助力。
谁知,晋廷调令当夜到达,令其立即带领北府兵,驻扎彭城,谨防后秦姚苌。刘牢之初掌北府兵,怎敢有一丝违逆?
老上司谢玄不就是因为受司马道子猜忌,自请解职,做了会稽内史。
刘牢之不敢怠慢,立即调兵遣将,连夜出发。
慌乱中,竟忘记了文狱里还关着一个护**师。
隔了三日,戴施回到洛阳,继续担任洛阳太守,整理卷宗时,才通过别驾知晓此事。
但事关刘牢之,自己不好过问,便暂且放下。
谁知,一放就放了半年。
若不是文狱出了越狱之事,他也忘了其内关押着后秦护**师。
“至于公子所携带之物,全在库房,单独存放,军师可随我前去查验。”戴施语气不卑不亢,实际上,却将凌牧云当成了实打实的护**师。
如司马道子,贵为太傅,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权倾朝野。
又如支秒音,一届比丘尼,威行内外,领了护国法师头衔,出入皇宫如自家府邸。
即是护国之称,自有通天修为。
“太守可知一并关押的女子?”
“军师所指,是桓琴?”戴施见凌牧云点头,将桓琴送往襄阳一事,说了出来。
桓琴被送回襄阳,凌牧云心中稍安。
“笃笃”
“老爷,您要的炭火已到。”
“放在门口即可。”
“天寒地冻……”
“聒噪!”戴施稍有愠色,吓得仆人连连称罪,退了下去。
“我欲取回身边之物,还请太守通个方便。”
凌牧云拱了拱手。
“倒是不难,只是入夜,惊醒众人多言多语,军师不若明日午时,我安排妥当,再来?”
戴施询问的眼神看向凌牧云。
“好。”凌牧云思忖片刻,说道:“太守可听过冬雷?”
“汉有靡靡之音,名上邪,倒有记载一二。”
戴施一时不明白凌牧云所指为何,随口说道。
“太守看好了!”
凌牧云手印翻飞,一时间,雷声阵阵,不绝于耳。“军师所行神迹,让下官开了眼。”
戴施怎不明白凌牧云的意图?
无非是让自己不要有什么小动作罢了。
除了府库出入稍有麻烦,却并非无法处理,他确实没有存什么其他小心思。
前年,在建康,他曾亲眼见到护国法师支秒音,唤来漫天神佛,为太后庆寿。
自那时起,法师之名,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让太守费心了。”
凌牧云说完,浑身雷光泛起,在戴施面前忽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到了房顶。
几步跨越辗转,回到了城南荒废院落。
“明日午时,你我前去太守府。”凌牧云看眼熟睡的俘四,继续说道:“没想到太守竟如此好讲话。”
随即将夜探太守府之事,一一讲来。
“马车可换成牛车,到了大晋,多有规制,一旦逾矩,徒惹麻烦。”叶二哥提醒道。
“确实如此。入城前,便是马车过于惹眼,北府兵查的比其他人更为仔细。”
凌牧云附和道。
炕烧的很热。
文狱的地寒彻浸骨。
半年来,凌牧云终于睡了一个囫囵觉。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俘四没醒,凌牧云与叶二哥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直奔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