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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拿着冯府回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谁不知这时候平乐郡主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去送回信,岂不是在往她枪口上撞?
侍卫心里正嘀咕着呢,路过长公主院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秀珠姑姑正站在门外对丫鬟们吩咐着什么,心下一动脚下加快了步子朝秀珠走去。
“秀珠姑姑。”侍卫将回信拿出来问道:“冯府的人送了回信过来,不知公主殿下可要率先过目?”
秀珠看了一眼那侍卫拿来的东西,虽然说是信,但其实只是一张信纸叠的四四方方,里面好像还装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秀珠问道。
“冯府的人说这就是冯姑娘给的答案。”侍卫也有些不明所以,索性就将那丫鬟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这就是答案?”秀珠蹙了蹙眉头接过那个四四方方的纸包,“行吧,这件东西就先交给我,待长公主过目后再说,你去忙吧。”
“是!”将烫手山芋成功送了出去,侍卫压了压嘴角,生怕它一个不注意就自己翘了起来,“难属下就先回去了。”
秀珠摆了摆手,也没心情再跟丫鬟们吩咐什么了,挥手将人散开后便带着东西朝屋内走去。
秀珠将东西放在了长公主面前的圆桌上说道:“殿下,这是冯府送来的。”
“说是冯姑娘的回答。”
“哦?”长公主有些惊讶的问道:“本宫本以为那平乐的信根本就送不到冯姑娘手中,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了回信过来?”
长公主没有立马将纸包打开,而是先伸手戳了戳,那里面仿佛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她让秀珠将东西打开,纸包刚一打开两人还没来得及去看,就见里面一片片灰白的东西随着两人的动作飞了出来。
秀珠伸手去接,可是那一小片纸一样的东西打着旋在空中飘着,一落入手中就化作了灰烬。
“这,这是……”秀珠有些不知所措的捧着掌心的一抹灰烬,彷徨无助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面容姣好的脸上头一次产生了怔愣的神情,她伸手将落在桌子上的一块儿按在指尖,两指轻轻一抿,只留下灰烬沾在了指尖,“她,她把信烧了?”
“倒是我看错了人,这冯家姑娘确实有脾气,脾气还不小呢!”长公主生起几分懊恼,可是一想到自己女儿做出的那些混账事,这种小姑娘脾气一般的把戏就没那么重要了。
“将东西包好给平乐送过去。”长公主抿了抿唇无奈的说道:“对了,别忘了告诉她,若是摔坏砸烂了什么东西,就从她的月银里扣。”
长公主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争执小郡主一番了,秀珠小心翼翼的将纸包重新封口,确保里面的东西撒不出来一点儿,便急急忙忙往郡主的院里走去。
平乐郡主的气还没消,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生闷气,秀珠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兰叶和一帮小丫鬟们围在门口满脸的担忧,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敲门。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秀珠皱着眉呵斥道。
“秀珠姑姑。”兰叶是这几个雅环里岁数最大的,她也比平常人更熟悉秀珠,因此主动站出来回话,“实在是,实在是郡主的火气还没下来,女婢们也不敢去惹郡主的晦气。”
秀珠瞥了一眼躲在兰叶身后不敢说话的几个丫鬟没好气的说道:“行了,都散了吧!”
“兰叶敲门。”秀珠示意了一眼兰叶,兰叶缩了缩脖子,一个是正在气头上的主子,一个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是她这样的小丫鬟能得罪了啊!
主子们要搞事情,怎么受罪的永远是她们这些人?
兰叶不敢忤逆秀珠的话,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还没碰到门板就缩了回去,秀珠在一旁看的恼火,一把推开兰叶自己敲响了门。
“郡主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回信了。”
屋内没有半点儿动静,秀珠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兰叶。
“在,郡主在里面!”兰叶十分肯定的说道:“奴婢们怕郡主会自己跑出去,屋前屋后都有人看着,郡主肯定在里面!”
秀珠闻言皱着眉头又敲了敲房门,“殿下?郡主殿下?您在里面吗?”
可是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秀珠索性一把将房门推开,兰叶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屋里飞出了一个硕大的花瓶。
花瓶堪堪擦着秀珠的鬓角飞出,饶是见多了世面的秀珠也不免生起一片冷汗,兰叶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脖子一缩干脆的躲在了门后不敢露面。
秀珠回头看了一眼,倒也不恼只是对躲在门口的兰叶吩咐道:“兰叶,把花瓶收拾好找个东西装了送到公主院里。”
说罢,也不等郡主吩咐她便拿着东西送到了郡主面前,也不管小郡主是如何恶狠狠的盯着她。
脾气更差的主子她也见过到底只是个小孩儿,除了摔摔东西意外也没有别的手段了。
“郡主,这是冯姑娘的回信。”说罢将东西交到平乐郡主手上后秀珠就兀自站在了一处,眼睁睁的看着小郡主好不温柔的将纸包撕碎,她似有察觉一般的退了一步,眼看着里面的灰烬飘洒在空中落得哪里都是,包括小郡主身上穿的那件她最喜欢的鹅黄罗裙。
“啊!啊啊啊啊!”小郡主不出意外的惊叫起来,本就因为委屈憋的通红的脸颊更加涨红,“兰叶,兰叶你快进来!兰叶!”
小郡主一手端着自己的裙摆,一手想要拂去飞来的灰烬,却将白灰抹的哪里都是。
兰叶闯了进来就看到小郡主指着自己的裙摆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
兰叶急忙走到平乐郡主身边轻身蹲下去,用嘴轻轻的将裙摆上的灰烬吹干净。
小郡主这才平复下来,举着那纸包的手还没落下就听到秀珠冷不丁的开了口。
“郡主殿下三思,长公主说您若是砸坏了什么,亦或是摔碎了什么,皆从您的月银中扣去。”
“方才您扔出去的细颈玉净瓶价值至少三百两白银,而且您的师还没拜成,下个月便没有月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