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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灿烂 60
凌不疑没有给温思尔答复,而是直接求了一道指婚圣旨,当日宣旨之时,袁慎正好在元乐郡主府,整个僵化了。
“你要嫁给凌不疑?”他望着她,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那个赌,”她平静地与他对视,“是你赢了!”
“我问你,你要嫁给凌不疑?”他又一次询问。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他随她一同看去。那扎眼的赤色,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却还是红了眼眶。
“诏书已下。”她只是这么说。他顾不得礼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咬着牙,再次问:
“温思尔,回答我,你真的要嫁给凌不疑吗?”
“我……”她点点头。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追问着。
“也……没有其他人向我提亲啊……”她此话一出,他抓她的手更紧了。
“那么,我也可以吗?如果我现在向你提亲,你会同意吗?”他凝视着她。
“袁慎,你弄疼我了!”她白皙的手腕都留下了痕迹。
“回答我,温思尔!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我不可以?”他没有理会,继续问着,“这些年与你日日相伴的是我,与你经历一切的是我!为什么……现在不是我了?!”
“袁慎!”温思尔真的疼了,猛地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开,“你现在发什么疯!”
袁慎似乎被她这么一推回过神来一些,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温思尔,我现在问你一句,你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还是……”他握了握拳,“只是因为这份诏书?”
“考虑……你什么?”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他的眼眶泛红,而她的眼神满是茫然。
良久,她的眼神开始晃动,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睛,低头看着手里的圣旨。
“你知道的,对吗?”他问她。
“我不知道!”她背过身,望向他处,“你从来没说过,你从来……没说过……”
“是吗?”他走到她的面前,认真地说:“温思尔,我倾慕你许久,你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与你相伴一生?”温思尔看着他,本是要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连忙往后退几步,拉开两人距离。
“善见兄,太迟了!”她举起圣旨,“现如今圣旨已下,我断没有拒旨抗婚之能。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你今日不该说这些话!”
袁慎向前一步,她又往后退一步,他叹了口气,追问道:
“如若没有这份圣旨,如今已知我心意,你择婿时,是否会考虑我?”
“我不知道。”她回答道:“你并不是我心中的良婿人选。我不求对方有多大才干,只求对方如我阿父阿母,大父大母那般,予以一生宠爱,互相敬重,互相依赖,生死与共。”她看着他,“你与我相识两载,不可否认你样貌、家世、才学样样出众,你有极好的未来,将来必然是国之栋梁。但是你为人自我,心性凉薄,顾他人之前必然先考虑自己,而且……”她轻笑一声,“你太爱与人争辩,我性子坚硬,不懂退让,即便初始你对我有几分偏爱,但是我不认为日日争执的我们,能够携手走完一生。”
“我承认我自娘胎出来,就带着三分凉薄,为人自我,但你,”他凝视着她,“我自认我从未将你放在我之后。或许,你觉得我事事与你争辩,让你不快,但我予你的心意,是白首之约,是你贪我爱,是莫逆于心,是情孚意合。”他无比认真地说:“是唯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