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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学院 44
那个泼了苏瑾乐体液的男孩后来又来找过她,她一时没认出来,直到他叫她。
“苏法医,我们可以聊聊吗?”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像一个16岁的少年,她点点头。
两人站在离苏瑾乐工作的地方不远处,苏瑾乐并非觉得自己制不住这个男孩,而是单纯留条后路。
“你应该收到禁止令,你不该再来找我。”她说。
“我是来道歉的。”他鞠了个90°的躬,“对不起,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就对您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我不会签和解书。”苏瑾乐平静地看着他。
“不需要了。”他直起身,“我接受所有的惩罚,这是我该的。”
“知错能改。”她点点头,“你年纪还小。16岁……高中吗?未来会有希望的。”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小声地问:
“您真的认为,我的父亲,除了自杀不可能再是别的吗?”他看着她,她点点头,他低下头,轻声说:“在他死的前一天,他和我约好了一起踢球,我是校队的,马上要比赛了,要是能踢出个好成绩,也许还能当个特长生。我成绩太烂了,如果当不成特长生,也许我就要出国……”他摇摇头,“现在也不可能了吧!当时我还说绝对不要……”
现在却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因何而死……”他抬头望着她,“那你该去找警察,这不是法医的职责。”
“您说的对。”他点点头,他抬头看着天空,朝着太阳的方向伸出手,喃喃自语道:“父亲……当时也是这样别无选择吗?当心中的世界坍塌,是不是现实也会消失呢?”
“你……”她察觉到不对,刚要说话,他便笑着说:
“抱歉,打扰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她,“那天,您说,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都需要勇气,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至少伤害自己没有负罪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瑾乐给老师打了电话:
“这孩子,可能要自杀!”
苏瑾乐将这件事说给郭文韬听,他沉默了片刻才说:
“你没有错,不要难过,不要自责。”“我以为真相是一束光,其实它也可能是一把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血肉模糊。”她不知道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从那天真、冲动的孩提,变成了失去灵魂,一心求死的孤魂。
但她恍惚间看到了当初的1007,她不断追求着真相,希望那是救赎自己的光,结果……
只是她触底反弹了,她不想死,她只想他们死!
带着无法疏解的郁结,她睡了过去,早上拉开门迎上了笑盈盈的郭文韬。他满脸疲惫,胡子也冒了出来,但他的笑容依旧明朗、温煦,如那冬日里突然出现的太阳,暖暖的,一瞬间照耀到她全身。
“瑾乐……”他话音未落,她已经冲进了他的怀里,他抱着她,轻轻安抚着,温柔地说:“瑾乐,我在呢!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