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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佐 76
婚礼当天,安心如穿着古董婚纱坐在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
“如果我恐惧人偶,肯定看不了这一幕。”她吐槽道。
镜中的女孩,实在太像新娘娃娃,还是那种在恐怖片里根本不用加上特效的,鬼新娘娃娃。
“我记得在意大利的时候,你没有那么像。”文森佐走到她的身后,“是因为刘海吗?”
她现在是一排齐刘海,但当初她没有刘海。
“不管因为什么,到今天为止,”她指着镜中人,“就结束了。”
“他们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开金库了吧!”文森佐看看时间,“你准备好了吗?”“可能还需要你拖一些时间,这衣服实在太沉!”她无奈地说。
大概是她难得撒娇,他唇角勾着笑,挑了挑眉。
虽然现在也会有亲友表演,或是上台说话这种,但是文森佐和安心如还是选择最简单的教堂婚礼。
安心如和安贤俊在门外等候,安贤俊看着穿着婚纱的女儿,说道:
“随便选一件品牌的都比这件好!你这样,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苛待你吗?”
“父亲,”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他,安心如叫的无比恭敬,“为什么会选择生下我?”
“什么?”安贤俊显然没有料到她这个问题。
“我是真的好奇才问的,您不喜欢孩子,为什么会在有哥哥的情况下,还选择生下我呢?”她认真地问。
“因为堕胎犯法。”安贤俊说。
“什么?”这个答案是安心如没有想到的。
“我的确没有想过要有第二个孩子,毕竟我自己也是独生子。”他明白像他们这种家庭,子女越多,争执越多,“在韩国,坠胎属于违法行为,虽然我也想过带你的母亲去其他地方,但是安家一直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形象,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家族蒙羞。”
“原来是这样。”她笑了出来,“我曾经想过各种理由,但没想过这个。”
“心如,如果不是父亲把你带走,我曾经想过你一出生就送你出国,不让你在安家长大。”这也许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小时候,您每次来爷爷家,我都会一直看着您和母亲,期待着你们抱一抱我,或者问我好吗?但是没有,从来没有。”她低下了头,“倒是哥哥问过我几次,但他不认得我,以为我是陌生人,随口问的。”
安贤俊张了张嘴,几回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
“你根本不了解你爷爷,他是个比我更绝情的人。”
她低声说:
“我知道。”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音乐声响起,安心如挽上了他的手臂,门打开了,他们父女两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安贤俊要把安心如交给文森佐的时候,本来应该要说些什么,但是安心如直接走向了文森佐,挽上了他的手臂,安贤俊也不想自讨没趣,直接下去坐着了。
在牧师面前,两人念着誓词:“我,Vincenzo Cassano,愿意娶你,安心如,做我的妻子。我发誓爱你、尊敬你,忠实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安心如,愿意嫁你,Vincenzo Cassano,做我的丈夫。我发誓爱你、尊敬你,忠实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两人四目相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