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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 32
黄如洪想要成为华董,阻力不小,其中就有本身是华董的金义山,按他的习惯用弱点攻击强行逼迫就行。
但是……
说起来黄如洪这个人虽然不够厚道,对程亦治却是足够好的,大概是从程亦治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吧!
他一边让其他人用着脏法子,一边允许程亦治用他较为正向的法子。
程亦治事后得知,心里颇为不舒服,找靳雪兰聊了聊。
“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办法?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敌人?”程亦治压着火气,敲着桌子,“雷子根本不懂,他这样只会害了老爷!”
“或许,不懂的是你呢?”靳雪兰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他看着她。
“你的做法是增加华董,好处是未来华董的话语权会更高,这是个利民的举措,但是。”她轻笑一声,“黄如洪想要做这个华董,阻力非常大,大到连占席华董都不站他。”她举举杯,“你想想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她提的问题,他没有想过,此时想起来,心里有些慌张。
“会……”他的眼神开始飘忽。
“就算你把他弄了进去,他们的矛盾没有解决,未来但凡黄如洪提出一点想法都有可能被阻。”她与他碰杯,“内耗一直是最可怕的事情。”
“你认为老爷做得对?”程亦治蹙眉。“没有。”她摇摇头,“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这么操作没有问题。”
“如果是你……”
“如果是我,他们根本不会阻止。”她笑着说:“我人缘可好了~”见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了。嘴角的笑容还挂着,她眼神忽然一凛,说道:“我是人缘好,那你为人付的800块算什么?”
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眉眼略低,解释道:
“她是你的学生……”
“你应是知道前阵子的游行吧!我有几名学生,因为这场游行进了巡捕房,听说出保释金就能救出来,你要去帮忙吗?”
他怔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我并非不愿意帮他们,只是以我的能力,不可能付的出那么多人的保释金。”
“是吗?”她喝了口酒,“程先生,你现在也是个掌柜了。我想问问你,吃喝嫖赌抽,可怕程度如何排位?”她眉头一挑,“在我这里,赌和抽难分伯仲,只能都排第一。你又知800是多少人能过一年的银钱?之前你帮我收房子,应是知道有些房契也不过价值百余吧!”他不说话,她就继续说:“你若是喜欢吴同学,就当我这些话没说过。”
“并非如此!”他连连否认,叹了口气后,才说:“我与她之前有一面之缘,不忍见她落到如此下场。”
“如何下场?被收债的逼迫吗?”她放下杯子,“她敢去借这笔钱,敢于许下这般诺言,到最后却只是卖个惨,就叫你一个有一面之缘的人,帮忙还债?”她轻笑一声,“不知我该说你心善,还是说吴同学果真厉害!”
犯了错就该自己承担,这是她的原则。
“她说她会慢慢还我……”程亦治还是挣扎了一下。“到底是你的钱,我是无所谓这钱你给谁,收不收的回来。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无条件的心善有时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不会让对方意识到她错的有多离谱。”靳雪兰站了起来,“吴同学现在住在我的房子里,说是要给我的房租是一分都没有给过。800?”她笑着摇摇头,直接离开了。
“靳……”他想叫住她,可这话没出口她已经远去,他一低头,她的酒杯下压着银钱,大抵是这顿饭的钱加上8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