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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1章 雪迷宫66(会员加更)
郑北斜眼瞧了顾一燃一眼,忽然就想起当初只在高局口中听说他时,他拿着铅笔涂涂画画的“顾一燃”是个拄拐杖的小老头形象,是万万没想到这化学专家这么年轻。
念姝要洗漱换衣服,赶走了顾一燃和郑北两人,还让他们回去的时候动静小点,上次赵晓光撞见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眼珠子都要惊得掉出眼眶。
郑北今天去找了姜小海,约他一块去澡堂子里泡泡,想要借此看看他的肩上有没有枪伤。郑北知道姜小海就是乐乐,但现在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来,他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和姜小海聊聊。姜小海进了浴室有些躲躲闪闪的样子,让郑北的疑心更盛,他不动声色地坚持邀请姜小海进浴池。而姜小海其实也猜到了郑北今日邀请他一起泡澡的目的,那日刺伤丁国柱的人是他,但他的肩膀上也确实没有枪伤,只有一块能引起郑北愧疚之心的旧伤。
“不是…你这泡个澡还披着个浴巾?人看你跟看精神病似的,快快快……扯掉。”郑北说着自然地掀扯掉姜小海一边的浴巾。
姜小海有些局促,顺着郑北的目光回头瞧了瞧自己的肩膀:“咋啦?”
“没事。”郑北转回头,双臂展开搭在浴池边上。
姜小海道:“没事你这样盯着我看,挺别扭的。”
“我看看你咋啦?还怕看哪。”郑北笑笑,“你之前不泡吗?”“就是不习惯。”姜小海说。
“这有啥不习惯的,都是大老爷们的……多泡泡解乏,你这全撩开得了。”郑北又扯落了姜小海另一边的浴巾,手掌自然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这包着浴巾泡澡咋想的,你看来往人都笑你……”他摩挲了两下姜小海的肩膀,眉头微皱了一下又松开,姜小海肩上的伤疤让他想到了当年乐乐替他挨得那下打。
姜小海顺着郑北的力道转过身,肩上的伤疤完全露出在郑北眼前。
“我不知道念念有没有跟大哥你说过……”姜小海转过头,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失真,“哥,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在那一刻,姜小海的面容与身影跟幼时的乐乐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们离开澡堂,就近找了家饭馆坐下,姜小海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他垂着那双看起来无辜纯良的眼睛,默不作声。“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郑北问。
姜小海吐出一口烟气,抖了抖烟灰:“就小白楼出事那天,你一下车,那么远远的一眼,我就认出你了,郑北哥哥,说来也都是缘分吧,我一转眼,又看到了念念。”他怀念般的笑了下,“她还是如当年一样,小小的脸就藏在红围巾里,一眼看过去就是安安静静……”那时候她那双乌黑的眼睛沉寂一片,似是冬日平静的湖面,没有如今这么多的涟漪,也倒映不进任何人的身影。
郑北捂着微热湿润的眼睛,叹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小海,两人之间突然就有了许久未见的微妙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