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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几天没住人,原本干净的屋子,积了灰尘。
宋清浅打了水,用抹布仔仔细细的来回擦。
擦到一尘不染。
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家里,就是要干干净净的。
这是宋清浅第一次,一口气做那么多的家务活。
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
在做家务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
只要想着家里感觉了,等贺东来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除此之外。
这个家里在地震中,唯一受灾的地方,是贺东来的书架。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贺东来在休假的时候,一点一点慢慢做出来的。
只要是宋清浅用的,质量都很好。
唯有贺东来自己用的书架,是用边角料的废弃木板做出来的。
薄薄的一层,拼拼凑凑。
贺东来的书籍很多,将一个书架塞得满满的。
书籍很重,把中间隔层的木板,都压的弯曲变形了。
随着地震摇晃,书架上的书籍,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宋清浅将地上的书籍,一本本捡起来。
用干毛巾擦干净封面,然后重新摆放起来。
她不太懂这些书籍的内容,但是因为太了解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所以记得书籍摆放的位置。
为了以后贺东来使用更方便,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将书籍放回原本的位置。
宋清浅整理了很久很久。
做完家务活,整理书架,她又去厨房做了饭。
她一刻都不停歇。
因为宋清浅知道,她不能停,如果停下来,思绪就会再一次的掉落不安的旋涡之中。
这些天来,她有感觉到,江柔故意隐瞒了她一些事情。
可是……
宋清浅不敢追问。
她怕听到一些她承受不住的事情。
只要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存在。
但是。
所有的事情,最终是有做完的时候。
当屋里焕然一新,一切都有条不紊。
当三餐一趟摆放在桌上,碗筷全都整整齐齐。
当她坐在椅子上,只能看着院子里的月季花发呆,脑海里不安的恐惧无限蔓延的时候。
宋清浅支撑不住了。
最终。
她去见了江柔,得知了她必须面对的事情。
之前是怀疑和不安。
那么在知道一切之后,就是忐忑和绝望。
不久之前。
宋清浅看着那个山洞,黑夜的无边暗色,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她淹没吞噬。。
哪怕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可是贺东来的生还的希望,早已经微乎其微了。
三天三夜了。
滴水未进。
生死未卜。
时间还在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同流逝的是贺东来的性命……
宋清浅不是想不到这些,而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再一次回到屋子里。
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以及桌子上早已经凉了的三菜一汤。
宋清浅站在屋子里。
就她一个人,四周是安安静静的。
眼神里的光,早已经涣散了。
她看向一侧。
那边,是她的房间。
现在是她和贺东来一起的房间。
在不久之前,贺东来喝醉酒那个晚上开始,结婚许久的夫妻第一次同床共枕。
自那之后,他们没有再分房睡。
无论贺东来回来的多么晚,都会冲了澡,睡在他的身旁。
现如今,房间里是空荡荡的。
宋清浅看着打开的房门,脑海里想到的却是贺东来曾经说过的话。
贺东来说,他以前都是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回房,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关上门。
那个时候,贺东来应该就是站在她现在位置。
看着一个走不进去的房间。
那时,明明已经结婚的她们,因为阴差阳错,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回忆涌上来。
宋清浅的眼眶,被酸涩的气流烫了一下。
她飞快的眨眼,压抑住眼眶里的潮湿水汽,并飞快的转身。
她避开那个满是回忆的房间。
宋清浅看向了另外一侧,并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是贺东来原本睡觉的小房间。
很小很小,用书架做了隔断,就只能放下一个行军床的位置。
床板就只是一块模板,放了一层薄薄的被子,看起来就很硬。
贺东来却在这个闭塞的空间里,睡了很久很久。
后来他们睡在了一起。
这个小房间还是原本的样子。
只是被子被他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好像是军营宿舍一样。
这个男人,总是在这种地方,有微小的强迫症。
宋清浅下午打扫的时候,唯有小房间里的一切,她没有碰。
这个地方……成了最有贺东来气息的地方。
宋清浅看着狭窄床铺上的豆腐块,眼眶里的红晕再也忍不住。
啪嗒。
眼泪,倏然落下。
紧接着。
啪嗒!啪嗒!
眼泪只要涌出来之后,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
一开始。
宋清浅的哭泣是无声,唯有泪水在弄湿她的脸庞。
慢慢的。
她坐在床板上,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抱进了她的怀里。
泪水染湿了军绿色的被子。
她闭着眼睛,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宋清浅低着头,蜷缩着身体,缓缓地,像是要藏进被子里。
一段时间后。
一股微弱的、呜咽的哭声,从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传出来。
断断续续的哭声,在被子里变得闷闷的。
像是一个孩子的无助哀吼。
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回来啊……你回来啊……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倒是回来啊……”